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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鹤丸对前主基本没有印象,问他是没有用的。
前主。
这个时候提到前主,是因为他从检查人员的那些话里,不得不想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
……他是不是,其实和那位前主有些什么联系?
或者再大胆一点——
他、就是他?
清水悠拧着眉,从理性角度上来看,这个猜测不管怎么分析都有一定道理。可从他本人角度出发,这太扯淡了。
他有没有养过本丸他自己还不知道吗?唯一的经验也就是名为刀剑乱舞的游戏,可那只是游戏。
就算他迄今为止也依旧执着,认为那个本丸或许真正存在,他总有一天能够找回,这也完全不是一种性质。
这个本丸的前主是真实存在、和他们相处过的,他很清楚他的记忆里并没有那种东西。
……不,正常情况下是如此。
但现在却恰好有一特殊情况,完全足够做以解释。
清水悠的手不自觉轻轻放在自己心脏附近,那里存在着奇异而取之不尽的能量,一半本就存于体内,一半从鹤丸那儿取得,两者相融之后再也分不出你我,仿佛本就为一体。
鹤丸说,那能量是他诞生之初就在他本体刀内的。
也是那时,审神者正好失踪。
……那能量带来的权能是什么?是梦境。好巧不巧,他还活着的时候,不止一次做过与付丧神有关的梦。
如果说他是在梦里建立了这个本丸……
清水悠难得茫然了。
他有点不明白了。
他原本的目标是很明确的,他想要让这个本丸走上正轨,好好生活,想要去尝试找回那可能存在的自己的本丸。
现在这两个目标猝不及防落到了同一个个体上,他却开始退缩。
若说是在梦里……那些他零星片段都记不起来的梦境、那些他从未当真的梦境……
那个人,又算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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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清光……?你去哪?”
大和守安定听见身旁动静,揉着眼睛迷迷瞪瞪看过来。
今日回来之后,因为太过疲累,加州清光早早去进行清洗之后就飘进房间昏睡。
和他住在一个房间的大和守安定猜他或许至少要睡到明天早上,没敢吵他,在外面溜达了一整天,一直到晚上才轻手轻脚进了房间躺下。
结果没想到才睡着没多久,梦都还没开始做,就听到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浅眠状态被惊醒了。
“你醒了?抱歉,吵醒你了。”加州清光系好最后一个系带,整个人穿戴整齐。他看向好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道:“……没什么事,你安心睡吧,我出门一趟,很快就回来。”
大和守安定瞧着他拉开门出去,微微眯起了眼。
没事?他才不信。
这么一折腾之下睡意全无,他干脆也从被褥里爬起来,把歪掉的马尾简单再扎了一遍,轻手轻脚便跟在后面也出去了。
让他看看,清光这家伙,藏了什么小秘密!
……
今夜月色很澄澈。
加州清光停下脚步,目光直视前方:“髭切殿。”
米白色发太刀站在月下,整个人几乎与月色融为一体。他身边也没跟其他人,闻声看过来,未语便先笑,“诶呀,真巧呀。加州也来这里赏月吗?”
加州清光不应。
他走过去,惯性停在树荫下,黑暗中眉眼模糊不清。
“髭切殿既然来了,想必是也有要聊聊的意思。”他淡声道,“多余的话就不说了,髭切殿是怎么想的?”
髭切依然笑得眉眼弯弯。他把问题又抛回来,声音绵软,“那么…加州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态度滴水不漏。
两人沉默着对峙了一会儿,月亮在天上安静地洒下银辉,不在乎有没有人关注,不在乎是否已照亮前路,它就在那儿,抬头可见。
半晌,加州清光先退一步。
“问我吗?若我说我还没有证据,所以也给不出答案,髭切殿岂不是要失望了。”他这么说着,眼里太刀的笑容却分毫未变。于是轻轻吸了一口气,话锋一转。
“以上所言非虚,我的确没有证据,也给不出确切的答案。但是——”
“但是我的直觉在心底叫嚣。从不知什么时候起,它越来越明显,越来越疯狂。”
“它在告诉我……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髭切完美的笑面在这话话音落地时出现一道裂痕,指尖不禁微微一颤。
他想过,加州清光作为本丸的初始刀,这里和主人相处最多的那个存在,最特殊的那个存在,他既然都有所怀疑,那必然是得到了什么证据。
即便如此,这么重要的事,他也应该是慎之又慎,不到完全确认那一刻,不会贸然行动的。
他来之前想了很多,分析了很多,事情却只有来了才知是怎么发展。所以他唯独没有想到,加州清光不与他说可能,不同他谈证据,只说了那虚无缥缈的‘直觉’。
甚至仅凭这直觉,他的态度便如此坚定而激进。
“……你已经做好决定了吗?”髭切的笑容淡了淡。
“不只是我,”加州清光摇了摇头,“我知道,失去让大家都变得敏感又患得患失,想要靠近,却怕这一切都只和泡沫一样,一碰就碎。”
他头一次直白地把那层欲盖弥彰的窗户纸捅破,“这个本丸已经成为了烧热的铁锅,只需一滴油溅下去,便会无可停止地燃烧,直到将肉眼可见全部焚烧殆尽。”
“我不想这样。对也好,错也罢,或许一切没办法完全再回到原位,但至少……”
至少,他想再看到「那个人」对他笑。想听到他亲口再对他说,“无论如何都会一直喜欢清光下去”。
髭切安静听着,没再说话。
他已经没有什么好再说的,对方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这就是他给出的回答。
加州清光说得很明白,他知道髭切虽不知原因是什么,但亦已有所怀疑,却又不敢靠近,不敢试探。
他害怕他不是,那这一切就都是空欢喜一场,他们的主人依然不知何处,寻不到踪迹。
他害怕他是,若他真的是,他们先前做的那一切……又都算什么?他会感到心冷、失望吗?会因为他们的行为,真正的不要他们吗?
他不敢赌,他承担不起任何一个结果。
但加州清光已顾不了那么多,猜测妄想也好,飞蛾扑火也罢。他无法再忍受没有主人的日子,也绝不同意自己再继续错下去,不管结果怎样,他要去试试,一定要去试试。
黑发少年捻了捻自己脸颊版垂落的碎发,有一缕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打在他的指尖,髭切扫了一眼,下意识觉得有点违和,然后便意识到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