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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冯意柠用纸巾擦拭过嘴唇:“不走吗?”
裴时叙瞥去了眼,随后挪开目光,手指点了下唇角:“太早。”
总感觉男人那眼,跟在看生活不能自理的小朋友似的,冯意柠又轻扯了张纸巾,边擦,边含糊地说:“不早了,到这会都快下午两点了。”
转瞬微顿,突然表示理解:“懂。”
毕竟事关男人的尊严。
裴时叙微掀眼眸:“懂什么?”
冯意柠反问:“你真要我说?”
说完,又有些无奈地轻叹:“说了你多半会不乐意听。”
裴时叙说:“真怕我,反倒不像你。”
既然对方都诚心求问了,冯意柠也就只能委婉地说:“昨晚毕竟是新婚夜,新婚夫妇起不来,晚点出门也是正常的。”
裴时叙唇角微扯:“我卖体力,老婆起不来什么?”
冯意柠:“……”
稍顿,她诚心发问:“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不给别人一点面子?”
“不近人情,目中无人。”裴时叙说,“老婆,还想听什么?”
这人嘴上一口一个老婆,叫得那是没有半分真情实意,冯意柠说:“你的老婆拒绝跟你的谈话。”
裴时叙说:“我常听旁人说你脾气好,没架子,随和好相处。”
话是好话,就是不可能是这人对自己的评价,冯意柠难掩警惕地看着他。
毕竟这男人多半会来句“不过如此”。
冯意柠一时没等到回答,主动发难:“见过了觉得?”
无视这姑娘眸里的威胁,裴时叙说:“百闻不如一见。”
冯意柠本来都想好回答的措辞了,这一下让她有些猝不及防,轻拢过鬓边发丝,将话题拉回正事。
“那就晚点出门,都演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三天,作息自然要做全套,婚后第一天,新婚夫妻甜蜜共游,我很喜欢舒芙蕾,但这里是海岛,刚好给你表现的机会,待会出门我装作没胃口,你就打通电话,当场叫私人飞机把港式私厨请来。”
想了想,又很善解人意地问:“对了,你是想让我演作精款一点的,还是温柔贴心款的一点的?”
裴时叙评价:“很无聊。”
冯意柠好脾气地说:“那您给我一个足够清新脱俗、不无聊的方案。”
修长指骨轻叩了下,裴时叙说:“三天三夜,足不出户。”
冯意柠顿了顿,试探性地问:“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裴时叙口吻几分意味不明:“还有别的意思么。”
老男人还是老谋深算,这个法子完全是不演胜过演,冯意柠沉默了几秒,很由衷地说:“裴老板,还是你深谋远虑。”
裴时叙不可置否,起身。
冯意柠知道工作狂多半是要去工作了,心里想着接下来的安排也要变了,不过不用演恩爱,正好她也乐得自在。
正在想着,裴时叙稍稍侧眸,眸里几分意味不明。
冯意柠本能觉得不妙,果然下一秒,男人漫不经心地说:“想威胁人,这种程度可没有半点威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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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瞬间,冯意柠就意识到男人在说她那句“见过了觉得”的发难的事。
冯意柠虚心请教:“怎样的程度才够?”
裴时叙说:“再接再厉。”
“……”她就不该对这个嘴毒的男人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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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书房里线上会议刚结束,孟思栀的电话就迫不及待地打了进来。
孟思栀想到就有种荒谬的好笑感:“你们夫妻真是人才,要不是你成天找我开私会,把我扣留在海岛,美其名曰是度假,其实是借着我的由头,天天默默拿小号视奸线上会议,一个老板偷感十足,我还真的要信了外头你和你男人足不出户两天两夜,在KingSizeBedRoom大战三百回合的传闻了!”
冯意柠纠正:“三天三夜,足不出户。”
孟思栀荒谬地笑了:“哈?”
“谁的主意?”孟思栀刚问完,就自问自答道,“肯定是你家老工作狂的主意,你这个小正经,想不出这么荒谬的奇招的。”
冯意柠说:“我很欣慰,你对他有清晰的认知。”
孟思栀:“……”
她难以置信地开口:“所以你们这两天就是你工作,他工作,一起当个饭搭子?”
“你形容得不算准确。”冯意柠说,“还是床搭子,但显然是气场不太合,有损我的睡眠健康。”
孟思栀:“…………”
冯意柠说:“不过说得到底,饭搭子算不上,我跟他连吃都不到一起,我甜口,他闻甜就要皱眉头,我讨厌香菜他讨厌芹菜,顶多算是同床异梦的合租室友。”
孟思栀:“………………”
足足十秒的沉默中,冯意柠转而提起正事:“鼎禹的项目,最近进展还算顺利,等我回去,安排小邢任瑛跟我出一趟外差。”
“你亲自走一趟也放心。”孟思栀像是想起了什么,“负责对接的那姑娘,说起来年纪跟你差不多大,进公司倒是没多久,负责好相处,也很勤快,加班这点,跟你这个小工作狂有的一拼。”
冯意柠说:“你对她印象很深刻。”
孟思栀笑了笑:“专业问题不谈,长得很对我的胃口,天然去雕饰,她就是那种。”
果然是颜控雷达犯了,冯意柠了然:“把她联系方式推给我。”
孟思栀无奈摇头叹气:“你啊,真是事事要操心。”
说完,孟思栀把联系人名片发过去:“对了,她名字还挺特别。”
“嗯?”
“凝雨,雪的意思。”
冯意柠手指一顿,眸中有几分惊讶:“她姓什么?”
“姓秦。”孟思栀说,“怎么?你见过面了啊。”
“没见过面。”冯意柠微弯眼眸,“听着名字好听,就多问了句。”
他大表哥出国前隐婚领证的太太,她可不敢随意公开。
挂完电话,冯意柠加上了鼎禹这位小秦职员,咨询了会项目上的事情。
晚上又拉着孟思栀跟几个组员开了个小会,最近几个项目同时在筹备。
于是辛勤工作后,转眼到了二十三点十五分,冯意柠结束完一整天的工作,发现她竟然着凉生病了。
脑袋昏沉,四肢酸麻无力,身上时冷时热,一阵一阵的,眼皮快黏到一起,她怀疑倒头应该就能睡晕过去。
偏偏又口干,冯意柠只能走去中岛台,给自己倒了小半杯温水喝。
放好杯子,晕晕沉沉地想走回去时,猝不及防撞到了一堵墙,还是比她高很多的那种,碰到的鼻尖,涌起一小阵的涩痛。
冯意柠缓缓眨了下眼眸,抬眼,却被眼前伸来的大掌覆下阴影,几缕蓬松垂下的额发被微捋起,掌心直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