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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我消息,我来看看你。”
“是要去公司吗?”
唐思伽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昨晚的雨,从凌晨两点下到四点,而现在,已经八点半多了。
“现在你也看见了,”唐思伽避开他的目光,“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边说边绕过他,匆忙地朝外跑。
却再次失败了。
时川用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低着头,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别去,行不行?”
唐思伽看了眼他攥住自己的手,用力地挣了挣,没有挣开。
时川就像一尊冰冷的雕塑,立在那里,岿然不动。
唐思伽皱了皱眉:“时川,我去哪儿,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时川的唇色顷刻间被一片苍白取代,他终于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唇努力地张开:“别走。”
唐思伽只觉得胸口升起一股莫名的烦闷,她望着他许久,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那个全黑的头像:“时川,这个人是谁?”
时川的瞳仁抖了下,抓着她的手也松了松。
唐思伽看着他:“时川,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月球表面那个乐队的?”
“在海城的偶遇也好,之前去会堂送伞也好,真的只是巧合吗?”
“还有,”唐思伽逼着自己将最后的问题问了出来,“你口中的那个联姻对象,究竟是谁?”
时川的手指颤栗着,握着她的手越发无力。
她之前突然再不理会他,终于有了原因。
她猜出来了他的欺骗。
唐思伽察觉到手腕力道的松动,微微用力,少年的手颓然从她的腕间滑落。
唐思伽微诧地看了他一眼,这一次再没有犹豫,快步朝驶进来的出租车跑去:“师傅,去机场。”
身后。
时川仍安静地站在原地,听着车门关闭前,女人说出地址的声音。
他知道宋修仁今天要离开,所以,从昨晚守到现在,他以为自己等到的是救赎。
可是,在最后两个小时的时间,她急匆匆地跑了下来,奔去了机场。
最后一线期待成空,时川平静地转身,走向不远处的轿车,坐上驾驶座,朝城郊的方向驶去……
*
威廉察觉到联系不上时川时,已经近傍晚了。
给他去了通电话,显示无人接听,去他的办公室,也空无一人。
威廉不解地蹙眉,这段时间,时川像是疯了似的,几乎每天都泡在公司里,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他还以为他终于想开了,准备醉心于事业了。
可没想到才不过半个月,便又原形毕露。
威廉正要从他的办公室离开,余光瞥见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叠文件。
威廉蹙眉,沉吟几秒钟后走上前,翻开文件,越翻脸色越是难看。
这些是一份份近乎完美的合同与企划案。
直到最后,威廉看着那份股权让渡协议,猛地将文件合上,摔到桌面,再次给时川去了通电话。
依旧无人接听。
威廉的心中突然浮现出一种不好的联想。
他下意识地想要给时川的父母去电,可手放在手机屏幕上,却在拨打给谁的时候僵住。
周情?还是江淮安?
“F**k。”威廉忍不住低骂,快步去了地下停车场,坐上自己的跑车飞快朝城郊简陋的居民楼驶去
跑车驶去地下时,外面的光亮照进车内的瞬间,威廉突然想起之前时川说“她如果选择去纽约,我就放弃”时的眼神为什么这么熟悉了。
当年他调查时川的过去时,曾看到过一张照片。
照片是十年前周情为了挽回江淮安,划开时川的手腕后拍下的。
十岁的时川,被佣人紧张地抱在怀里,血染红了两人的衣服。
可少年的脸色漠然,眼神空空荡荡。
和那天一模一样。
第50章
唐思伽赶到机场时,已经快十点了。
下了出租车,她飞快朝候机大厅跑去,广播里播报着飞往纽约的飞机即将起飞,周围赶路的人提着行李箱匆忙走过。
唐思伽不断环视四周,拨打着宋修仁的手机,听筒里始终传来“暂时无人接听”的冰冷电子音。
接电话。
唐思伽紧攥着装着戒指的锦盒,在心中不断地祈祷着。
可老天并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只有广播里甜美的声音说着飞往纽约的飞机准备检票。
唐思伽跑到安检口的围栏前,努力朝里面望去。
直到在VIP通道,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
穿着白色休闲套装的宋贺正低落地垂着头,宋修仁平静地站在身后,侧颜依旧英俊如雕塑。
唐思伽眼睛一亮,想要叫他的名字,却在看见他苍白的脸色时停了下来。
顿了一会儿,唐思伽最终拜托了一位地勤人员帮助自己将锦盒送了进去。
她站在警戒线外,看着地勤人员走向登机口,询问着宋修仁什么,看着他将锦盒递给宋修仁,看着宋修仁怔忡片刻,打开锦盒……
唐思伽缓缓收回视线。
这样就挺好了。
她想。
唐思伽安静地转身,朝候机大厅门口的方向走着。
“思伽。”熟悉的声线带着一丝疲倦的沙哑,在身后响起。
唐思伽的脚步猛地顿住。
过了很久,她缓缓转过身,警戒线的另一边,宋修仁气息微急地站在那里,隔着不到七八米的距离,二人彼此相望。
唐思伽扯出一抹笑,再次说:“一路顺风。”
宋修仁的唇动了动,终究点了下头。
唐思伽默了默:“我走了。”
“……好。”
唐思伽回身,脚步却像是钉在地上。
一秒,两秒,三秒。
第五秒的时候,她转过身,飞快朝男人的方向跑去。
隔着单薄的警戒线,二人安静地拥抱着。
无声地告别。
机场里多的是离合悲欢,没有人在意这对相拥的人。
“好好照顾自己。”宋修仁轻声说。
“嗯。”
“好好爱自己。”
“……好。”
地勤人员小声提醒着飞机快要起飞了,二人不知道是谁先松开了抱着对方的手。
没有人看着对方离去,他们约定好一同转身。
一个朝外,一个朝里。
直到走出机场大厅,夜雨后的日光洒落,唐思伽朝宛如被水洗过的蔚蓝天空看了一眼,安静地走向不远处的出租车停车处。
回去的路上,唐思伽坐在车后座,看着不断倒退的窗外风景,过去四个多月的时光,与宋修仁之间的相处,一一在脑海中回放着。
那些开心的、甜蜜的、伤心的、低落的回忆,早在悄然间改变了她对自我、本我的认知。
她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