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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角越来越近,平野惟的脚步也越来越快,在终于转过那个拐角后,明明是一眼就能看到的距离,但她还是努力睁大了眼睛,甚至眼眶都有些发酸。
在那昏暗的楼道里,在她曾经可以被称为家的那个门口前,倒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沉默的,安静的,甚至看不到呼吸的起伏。
血腥味和土腥味已经融为一体,刺激的平野惟只想落泪。
她甚至不敢往那边再走近一步,因为害怕看到最坏的结果。
“平野,琴酒大哥没事!”
伏特加的声音像是一道赦令一般传进平野惟的耳朵,她这才从刚才好像远离了一切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脚下有些发软地向着琴酒靠近。
靠近后血腥味更加明显,引得平野惟一阵人眩晕,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第一次与琴酒相见的夜晚,只不过那时候琴酒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危险的陌生人,而现在琴酒对她来说已经是最熟悉也最重要的人了。
平野惟软着腿走到琴酒面前,脚下踩过斑驳的血迹。
走近后,她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了琴酒现在的样子。
他依旧穿着那一身黑色,尽管如此依旧能看出他流了大量的血,最重的一处在额头,就连那漂亮的银发都被血液浸湿了不少。
血的味道让平野惟有些大脑发晕,她有些脱力地跪在请琴酒身侧,伸手想要触碰琴酒,但又害怕加重他的伤势,最后只能握住了琴酒沾着血的手腕。
琴酒的脉搏在她手指下跳动,虽然微弱,却让平野惟安心了不少。
伏特加迅速检查了一遍琴酒的伤势,发现他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昏迷,好在生命体征还算平稳,只要控制住失血就没有生命危险。
琴酒的手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大概是在爆炸中损坏了,所以才一直没有联系他们。
组织基地肯定是不能回去了,明面上的住处大概也被控制了起来,所以琴酒才会到这里来,他大概也想到了平野惟会来到这里,所以才会在强撑着来到平野惟和他曾经住过的房子门口后,才放任自己晕了过去。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要快点止血才行,琴酒大哥离这里最近的别墅在……”
伏特加话刚说了一半,就见平野惟拿出了钥匙。
搬到琴酒的别墅后,平野惟已经不再用钥匙了,琴酒的别墅安保系数很高,想要进门也并不通过钥匙,而是层层的扫描与检测,但平野惟依旧保留着这间房子的钥匙。
按理来说平野惟搬出去后钥匙就应该交给房东了,但那时房东正好去了国外,房子又一直没有租出去,所以才让平野惟代为保管钥匙,一直到了现在。
啪嗒一声,房间的门被打开了,看到里面的场景后平野惟又是一愣。
这里面的一切都是她熟悉的样子,但又不熟悉。
说熟悉,是因为这里的布局和大部分家具摆设都和以前一模一样,而不熟悉则是这里被重新装修了一遍,那些过于老旧的家具都被换成了新的,但新装修的这些家具和摆设都尽量找了和以前一样的,一眼就可以看出用心程度。
如果是平时,平野惟肯定要将琴酒给她准备的这份惊喜仔仔细细看一遍,但现在显然没这个功夫。
伏特加将琴酒放在床上,而平野惟则是去找了医药箱。
果然医疗箱也放在原来的位置,而且比起以前,无论是药还是器械都变得更多了。
遇到琴酒前,平野惟家里的医药箱就是用来装感冒药伤可贴之类的,遇到琴酒后,就变成了止血药和消炎药,反正都是一些处理外伤的。
伏特加和平野惟对处理伤势都有经验,没过多久就止住了琴酒的血,只是他失血实在过多,脸色比以往更苍白,平时锋利的像一把冷刃的人现在却多了一丝脆弱。
处理好琴酒的伤口后,伏特加就先离开了,虽然找到了琴酒,但还有事情要处理,最重要的就是他们需要避一避风头,伏特加还要去安排这些。
伏特加走后,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只有平野惟和琴酒的呼吸相互交缠。
平野惟始终握着琴酒的手,她低下头,将琴酒的手抵在唇边,低声道:
“琴酒,快点醒过来吧,我好不安……”
平野惟喃喃自语的话音刚落,就感觉琴酒的手指似乎动了一下。
她倏地睁开眼向琴酒望去,琴酒依旧闭着眼,只是眉头似乎皱的更紧了。
平野惟握着他的手更紧,她轻笑出声,眼眶却变红了。
“你不想让我担心,是不是?”
这次琴酒没有再给她回应了,但平野惟却不再担心,只是在暖黄色的灯光下陪伴着琴酒。
第494章 “走吧。”【完】
晨光微熹,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外枝叶的缝隙洒下来,映在琴酒苍白的脸上。
他的睫毛动了动,紧接着缓缓睁开了眼,失血让琴酒的眼前有点模糊,但他依旧在睁开眼的瞬间捕捉到了那个身影。
平野惟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呼吸清浅的睡着。
她的头微微偏向一侧靠着旁边的墙,散落的发丝垂在脸侧,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平野惟平时总是笑着的,可现在眉头却紧皱着,在睡觉时也没有完全舒展开来。
她的双手还放在膝上,手上和衣服上,甚至脸上都带着已经干涸变黑的血迹,美丽又惊心动魄,像是沾了血的圣母雕像。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平野惟均匀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的鸟鸣,阳光慢慢爬上她的发梢,为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毛绒绒的金边,而琴酒就这样看着她,目光柔软的不可思议。
平野惟的眉又皱了一下,然后睁开了眼睛。
在和琴酒对视后,平野惟猛地睁大了眼,刚才神色间还带着的几分困倦顿时消失不见,眼眶也变得微红。
她嗫嚅着唇,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音开口:“……你醒了。”
琴酒看着她,平时眼里的冷厉彻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外人看起来罕见,在平野惟这里却又格外常见的柔和:“昨天害怕吗?”
平野惟眼光还有点红,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一开始的时候我不怕,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出事,而且只要能帮上你,我就不会害怕。”
“可后来我怎么都联系不到你,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害怕……”
琴酒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目光沉静而深邃,半晌,他抬起手,指腹轻轻擦过她脸颊上沾染的一点血迹,动作轻柔的像是在触碰什么易碎的物品。
“昨天受伤了吗?”
平野惟怔了怔,摇头:“没有。”
她脸上的是别人的血,手上的是琴酒的血,昨天那么危险的情况,她竟然连一点擦伤都没有。
不,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这是琴酒本就预想到的结果。
晨风拂过,带着雨后的清新冷冽的气息,平野惟望着琴酒苍白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