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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侣挽着手散步,还有幸福的一家三口在公园里玩游戏。爸爸妈妈和宝宝的笑声在她耳边不断回荡。

许昭弥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觉得特别孤独。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质问她:

“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你后悔曾经的选择吗?”

许昭弥不知道自己的心境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了变化,她似乎再也感受不到发自内心的快乐了。每当闭上双眼就会想起自己刚进入职场时的样子,那时的她就像一只笨笨傻傻的小菜鸟,每天都过得无忧无虑。她喜欢在负一层巡场,偶尔还会偷懒去吃自己爱吃的小吃。她耐心帮商户处理各种各样的小问题,虽然日子忙碌,但却让她感到充实而满足。她会为了伍叔当天的业绩销售额有了提升而满心欢喜。可如今即便成功谈下了年销售额高达上亿元的国际知名大品牌的单店合作,内心却再无波澜。

她开始怀念过去那些平凡又充实的日子,也开始渐渐有了动摇,她真的喜欢现在的自己吗?

……

詹源出院后举办了一场新年读书会,希望这场读书会能在特殊时期传递温暖,慰藉人心:“愿新的一年大家都能勇敢前行的勇气。”

许昭弥去了。那天的咖啡馆布置得很温馨,大家围坐在沙发前,一起阅读《绿山墙的安妮》,读《夏洛的网》,读《偷影子的人》……房间中央有一只壁炉,跳跃的火焰映照在每个人的瞳仁里。尽管大家都戴着口罩,只能看到一双双眼睛,可那一双双眼睛里却饱含着对书籍的热爱、对生活的期许,无声却有力地传递着彼此内心的情绪。

那天的氛围特别美好,许昭弥拍了一张照片分享到了朋友圈,她写道:“日子虽苦,所幸还有一群热爱生活的人相伴,真好。”

陆以宁结束隔离,迫不及待回到家,却发现房间里空荡荡,桌子上留着一张许昭弥的小纸条:“我回家住了,房间已经叫阿姨打扫过,请放心。”

陆以宁不知道许昭弥搬走了,她甚至都没有告诉他,哪怕一个电话甚至一个信息都没有,只他妈在桌子上留了一张这样的小纸条,这算什么?

拿出手机打给她,却被许昭弥拒接,很快她回复过来两个字:“在忙。”

下一秒陆以宁就看到了她的朋友圈。她发了一张宣传立牌的图片,上面有读书会的时间、地址和主题。

到傍晚大家陆陆续续离开了,沙发上只剩了她和詹源两个人。壁炉的火苗依旧摇曳在他们中间,两人各自占据沙发的一侧,詹源在朗读,许昭弥在倾听,他们安静地低头沉浸在书本的世界里。

陆以宁站在马路对面,渐渐抚平急促的呼吸,他望着街对面的咖啡馆,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的两人。

终于知道这些天她不理自己的原因,也终于知道她每天到底都在忙些什么了。

陆以宁拿出手机拨了过去,打着电话朝着斑马线走过去,每响一声感觉心就咔嚓碎了那么一块,直到走到咖啡馆门口,他亲眼看着许昭弥拿起手机按了拒接。

他再打,许昭弥再据接,在打,再据接……直接手机传来忙音,许昭弥拿起手机干脆关机了。

其实这一刻她只是不忍心打破眼前这份宁静的美好,和詹源无关,哪怕她对面坐的是一位陌生人,这是她内心的平静。她想她的生活不该总是为了他让步,她也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在她想要安静的时候她就应该有安静不被打扰的权利,她也可以不去解释她不想解释的事情,这种权利不是只有他能有。

事实上不止许昭弥一个人觉得眼前的画面美好,连陆以宁也这么觉得。他停下了脚步,就在与她近在咫尺的距离,陡然垂下了双手。

这画面美好到什么程度呢?仿佛被他这样肮脏世俗的商人多看一眼,都会玷污了这份美好。

他结束隔离的时候甚至等不及去高级一点的酒店开了房间洗个澡,胡子也没有刮,衣服也没换。

他从来不是这副样子,却在疫情期间每次飞回潞城的时候都仿佛被脱了一层皮。

疫情期间他往返潞城多少次了呢?

他常坐那趟航班,飞机上的空姐甚至都对他熟络了起来,“陆先生,又要去潞城看您女朋友呀?”陆以宁总是笑笑从不否认。

异地情侣双方都不容易,对于许昭弥来说,这份不易体现在情感上的空缺;而对于他来说则体现在行动上。每次落地,7天的集中隔离加上回来时的14天强制检疫,去一趟潞城光是集中隔离就需要三周时间。

他从来不会去说自己有多少难处,他落地隔离的七天里,环境有多糟糕呢?在鸟不拉屎的郊区破酒店里住了七天,酒店连个窗户都没有,没信号也没刮胡刀,他不舍得让她造这样的罪受,所以每次都是他来找她。

他觉得这没什么好抱怨的,爱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

所以这次来见她,除了给她买了新年礼物以外,他还额外给她准备了一个惊喜,这是他这段时间废寝忘食地工作换来的,因为他也不想再忍受这样的日子了。

陆以宁转过身把手中的花扔了,拿出手机订了回香港的机票。

第63章

飞驰成功签约的那天,陈萨约许昭弥一起到外面喝了杯咖啡。她很开心,开玩笑问许昭弥:“怎么样,想好了吗?还想去总部吗?”

她觉得这种感觉应该会让许昭弥有所触动,事实上许昭弥的内心并没有那么大的波澜。她没有立刻回复陈萨,一杯咖啡的功夫却始终盯着手机,自从上次拒接了他的电话陆以宁就再也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这已经是他们数不清多少次冷战了,许昭弥忽然开始对这样的关系感到了厌倦。

陈萨看出她心不在焉,端起咖啡站起身:“你先忙,稍后我再来找你。”

等她离开,许昭弥拿起手机给他拨了过去。

陆以宁没有接,但他很快回复了一条消息:“阳了,嗓子说不出话。”

其实他并没有说谎,上次从潞城回来后他就感染了,落地检测的时候并没有查出来,是在回到酒店以后才开始发烧的,这几天一直在酒店隔离。

“你阳了?严重吗?”

陆以宁嗓子说不出话,他的症状比其他人还要严重一点,但是他连止疼药都没吃,这几天都是靠自己硬扛过来的,这会儿看到许昭弥发过来的消息竟然有点委屈,他甚至以为她再也不会关心他了,但他现在没有任何力气和她犟嘴,哪怕连撒娇的力气都没有。

他说有点难受,“好了再说吧。”

“好。”到了晚上,许昭弥又给他发信息,“好点了吗?还烧吗?吃上布洛芬了吗?有没有出汗呢?出了汗一定要多补充电解质水,你除了嗓子疼还有没有浑身酸疼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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