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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寒光森森的绣春刀插在腰侧,锋芒闪露,后面是十几位凶神恶煞的锦衣卫。

陈嫔被吓到了。

“真,真的不能通融吗?”

宫羽硬声:“请回。”

锦衣卫侦伺于各个角落,白日窥察,夜晚禀告,是一个极为机密的组织,负责诏狱逮治拷讯犯人。

他们不同于太监,身躯完整,体能极强,个个是真正的男人,按理说不能进入后宫,遑论守在最得宠的林贵妃宫外。

可他们偏偏守了。

林贵妃似乎非比寻常。

陈嫔遗憾地望了望昭华宫楼阁,满心不解,畏惧绣春刀的锋芒,悻悻然离去。 W?a?n?g?址?发?b?u?Y?e?ⅰ????ǔ?????n????????5?????o??

楼阁上,林静照同样望见了这一幕。

从陛下惩罚六宫以来,如陈嫔这样来昭华宫道歉巴结的妃嫔数不胜数,无一例外被锦衣卫残酷无情地挡在了外面,美其名曰贵妃娘娘不见,还在养病。

实则根本没人问过她的意思。

锦衣卫是陛下私器,听主子吩咐办事。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从不允她见人。

接触外人是被绝对禁止的。

甚至面对后妃,她也要戴紧面纱,能少说的话尽量少说,自由被严重限制。

她是外界舆论的漩涡核心,陛下为了争皇贵妃之位在朝堂掀起惊涛骇浪,她将成为有史以来第一盛宠的皇贵妃,锋芒直压皇后,被陛下的深情所独钟。

可狂热的恩宠背后,是她日日夜夜被关在昭华宫中,每日凭窗呆呆望向外面,遭受暗无天日的囚禁,一如诏狱中的犯人,受君王无尽的冷落,面圣的次数屈指可数。

富丽堂皇的昭华宫不过是诏狱分号,披着一层君王恩宠外皮的牢笼。表面千娇百宠的贵妃,实际上是政事犯。

园林篱畔栽种幽绿的兰草随风飘摇,她走不出这片宫阙。

她失踪了这么久,父兄他们定然急坏了。还有未婚夫陆云铮,他性格最刚正火爆,说不定已经去官府报官了。

肩头忽沉,赵姑姑为她披上长袍,“春寒料峭,这露台风高,娘娘注意保暖。”

林静照叹息:“姑姑,你让我吹吹风吧。”

她能活动的范围不过方圆之间,整日浑浑噩噩,孤独一人,无限期地被关在深宫中,实在憋闷。

这露台数丈之高,登高望远,能眺见外面,她常常呆在这上面消磨时光。

赵姑姑劝慰道:“娘娘别难过,您刚入宫,处于各方的口诛笔伐下,陛下才暂时不让您归宁的。”

“待局势稳定些,回家探望亲人只是陛下一句话的事。陛下给了您多少尊荣,怎会独独缺少这个。江大人也会因此得光,受封国丈的。”

林静照微微苦笑了下。

远处,昭华宫外,陈嫔主仆俩渐渐走远了。

赵姑姑亦瞧见了,道:“陛下待您真好,面面俱到,派锦衣卫守着娘娘,省得那些嫔妃聒噪烦扰您。”

林静照目光渺远,“是啊,他为我责罚了整个后宫,他待我真好。”

他不单是她丈夫,更是君王、主子、审判者,能掌握她生死的人。

甚至林静照这个名字也是他恩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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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名本不叫林静照,入宫第一日被赐了新的名字,连姓氏改得干干净净。

人在养宠物时会给起名字,她像他笼子里的一只猫儿,连名带姓是全新的,抹除了以往生活过的痕迹。

当时她被赐名时,没表现出不满,相反一个头磕在地上,自此便叫林静照了。

爹爹知道了,得骂她欺师灭祖吧。

赵姑姑道:“娘娘肩头还有伤呢,太热闹了对您养病可不利。”

说着搀扶手臂泛寒的她回去。

至卧房,赵姑姑贴心为她褪下衣衫,换下肩头的药,“伤好得差不多了。”

林静照阖着眼疲惫地躺在靠背上,用玉石滚轮慢慢滚脸。

周遭的金玉瓷器,个个是国品,价值连城,件件皆稀世珍宝,手中这枚小小的滚轮是和田玉的。

可她清楚,稀世珍宝并没什么用,到了宫外吃不起一碗面。

在典当行没人敢收稀世珍宝,真正让人能吃得起饭的,几块铜板罢了。

赵姑姑跪在榻边,压低嗓音:“娘娘如今当了贵妃,以后还可能是皇贵妃,不少人想走您的门路。有官员,有皇商,大户人家的公子娶亲也想要您的亲笔赐婚。”

林静照睁开眼,“有这事?”

外面都骂她妖妃。

赵姑姑解释道:“世人有善就有恶,有黑就有白,有多少人对娘娘口诛笔伐,就有多少人对娘娘趋之若鹜。陛下炙手可热的恩宠摆在那儿,谁见了心底不眼红三分。”

林静照漫长地嗯着。

赵姑姑见她感兴趣,继续道:“那些人送钱孝敬娘娘,奴婢知娘娘身份不便,就替娘娘将您的一些废弃的墨宝、画作赏他们了,他们欢喜的不得了,愈加踊跃送钱。”

怕她怪罪,补充:“这不是什么犯王法的事,把娘娘丢掉的垃圾拿出去赏人而已。当年魏晋时候名士一张墨宝能卖得洛阳纸贵,娘娘也算追随古人遗风。”

林静照责怪地瞥了眼赵姑姑,赵姑姑为人尚可,却有贪财的老毛病。在龙虎山当女冠时,就曾私底下贪过不少香油钱。

如今她虽形同软禁在昭华宫中,赵姑姑为她采买吃穿用度,能到六宫或宫外走动,借此机会大捞特捞。

林静照叮嘱:“厂卫日夜看守,宫规森严,姑姑要小心,别闯了祸事。”

赵姑姑保证道:“闯祸的事奴婢自然不做,平时只翻翻娘娘丢弃的垃圾,换些棺材本,若有大额钱财会上交娘娘的。”

林静照想了想,“别,给我些铜板和散碎银两便行了。”

赵姑姑大为愕然,随即又欣喜,能多捞钱的事谁不愿意,反正主子娘娘也不缺钱,这满屋的金镶玉都是娘娘的,娘娘想要碎银给就是。

“遵命,奴婢后日便把碎银给娘娘。”

赵姑姑笑逐颜开,为找到了皇宫漏洞而沾沾自喜。不得不说,她是个极聪明的人。

林静照隐约察觉有风险,却没阻止。

如果她能拿到一些能花的现钱,再拿回三尺青锋剑,日子会比现在好过。

当下赵姑姑又说起宫外其它事,无非是些琐屑。说起京城有位三榜进士将要大婚时,林静照浑身骤凉。

“你说什么?”

全京城找不出第二个三榜进士。

“谁……要成婚?”

赵姑姑不解她反应如此之大:“那位进士爷姓陆,名云铮,和尚书府的江小姐喜结良缘,之前想找您亲笔题字的就是他们。当然,陆云铮最渴望的还是得陛下赐婚。”

林静照脑袋嗡嗡作响,以往记忆清晰地浮现眼前。春光明媚中,那人托着她的手,声音比春光更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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