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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时顿住，“是这样。”

“一开始任何人都看不到，除了你，是吗？”

“……是这样。”

“那你看看我周围。”波提欧语气稍显急促，“看看我周围，有没有一个小姑娘的鬼魂？”

黎时愣了愣，“小姑娘？”

“对，小姑娘，我像我的养父母那样，收养了一个小姑娘。”他在自己膝盖边比了比，“灾难发生那天，她才这么高，才刚会扶着东西走路……”

波提欧停顿了一下，随机继续说道，“她还那么小…那么小，她会成为鬼吗？”

黎时的瞳孔缩成极小的点，剔透的宝石红眼瞳逐渐加深，之后又淡下来。

“会。”但他没有在波提欧身边看到任何事物。

波提欧顿时欣喜，“真的？！那她在这里吗？有没有在我身边？

我这些年跑了太多地方，她会不会跟不上？”

“……听我说波提欧。”

“你说。”

“鬼，一般来说，是摸不到也看不到的，就像当初的我一样。

她在这里，你也看不到她，摸不到她，甚至感受不到她。”

波提欧看向自己身边，什么都没有。

“黎时，你跟我说实话吧，她到底有没有在这里？”

黎时沉默了片刻，答非所问，“成为鬼，是很痛苦的。”

此话一出，站在远处将自己的存在弱化的砂金忽然抬头看过去。

黎时：“惨死，不甘，放不下，得不到，还有很多其他的，这些都会形成一种执念，这是支撑鬼存在的支柱。

饿死鬼，永远饥饿。

横死鬼，一遍遍重复死亡。

疼痛不会随着死亡消失，执念不消散，就会永困于世间，不得轮回。

但执念一旦达成，鬼就会轮回转世，成为新的生命。”

向来快言快语有什么说什么的波提欧第一次失了声。

黎时这才回答之前的问题：“很抱歉波提欧，你的身边确实没有那个小姑娘的魂魄。”

之后，他拿出了一个两头封死的玻璃容器，内里装着一小点金色的光芒。

这是黑塔曾经还给黎时的金色能量，黎时并没有打开再吸收回来。

他将这管能量递到波提欧面前，“这个给你。”

波提欧回过神：“这是什么？”

“一种很神奇的能量，或许可以帮到你。”

“怎么帮？能让我直接报仇，还是能再见她一面？”

“没准儿都可以？”

“哈。”波提欧忽然笑了一声，“这么厉害。”

但他没有接，“仇我会自己亲自报，再见她一面…也不是必要。

如果真的有轮回转世，我希望她今后每一世每一天都能平安健康，父母家人也平安健康，每天快快乐乐的，这就够了。”

手中的玻璃管忽然灼烫起来，黎时下意识松开手。

它飘到半空，金光忽闪忽闪，随后嘭的一声。

玻璃碎裂了。

…………

穹拎着两大袋吃食，嘴里嚼着最后一个琼实鸟串的果。

走到体验馆的大门前，还没等他腾出手开门，门就从内部被打开了。

“呦，回来了，兄弟？”

波提欧一步迈出大门，给穹让开去路。

穹快速咽下嘴里的东西，“你这是要去哪儿？”

“当然是继续去找公司的麻烦。”

穹下意识往屋里看。

波提欧：“除去屋里的那位。”

穹收回视线：“你好像很高兴？不对，不是很高兴。”

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托着手打量他，“嗯……怎么说呢，像是背着山走了许久，如今忽然放下了，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愉悦。”

“这你都看得出来？行，眼力可以，你这么比喻其实也没错。

我心中确实是放下了一块石头，但还有另一块吊着，早晚有一天，另一块石头会被我手里的枪崩碎。”

银色的牛仔走向远方，抬起手摇了摇，“祝我好运！”

穹眨了下眼，没太理解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对他说道。

“祝你好运。”

————

夜晚。

※ 如?您?访?问?的?网?阯?发?B?u?Y?e?不?是?ī????ū???€?n?２?????????????ｏ???则?为????寨?站?点

砂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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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想白天黎时说的那关于鬼的些话。

‘鬼的疼痛不会消失，那么黎时，会不会也一直在疼痛着？’

砂金直接坐起身，他掏出手机想查一查关于这方面的问题，却发现某个石膏头在不久前给自己发了消息。

回的是上午自己说他可以选择自己想做的事去忙的消息。

『石膏头：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石膏头：在我勉强答应给你提供一点帮助的时候，你却又不想干了？

石膏头：公司会同意？

砂金：公司当然不会同意，我也不是不想干。

砂金：是我想跟黎时哥哥坦白了。

砂金：我可以堵命，但是不能赌黎时对我的感情。

砂金：悲伤，愤怒，失望还是心疼什么的都不可以，当然，那也是很明显必输的赌局，而我输不起。

石膏头：……

石膏头：我现在倒是想见见你口中的黎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竟然能让你害怕退缩。

砂金：我也是人啊教授，是人总会怕点儿什么的吧，你不会懂的教授。

石膏头：我懒得跟你说这些，确定不用我帮忙了吗？』

这回砂金认真思考了一下，才打字回复。

『砂金：应该是用不上，黎时哥哥很厉害的。

砂金：或许你可以去匹诺康尼度个假？

砂金：正好，你不是想看吗，到时候我带着黎时哥哥介绍给你认识。

石膏头：……

石膏头：你最好是真的是介绍给我认识而不是炫耀。

砂金：迷之微笑.jpg』

对话就此结束，砂金不忘初心的去搜关于鬼的问题。

罗浮跟鬼沾边儿的就是岁阳，还有关押犯人的幽囚狱也是鬼气森森的。

其他的就是小说幻戏之类的东西，各种设定五花八门。

所以这些搜来的设定不能真信。

砂金叹了口气。

‘也是，黎时不是此世中的鬼，自然不能按这边的常理去看。’

“大半夜的不睡觉坐着叹气？”

黎时忽然出现在砂金的床边，宝石红的眼睛幽幽的看着他。

“嗯？哥哥你怎么来了？”

“唉，还不是他。”

黎时张开手，超级迷你的刃顿时就要往外蹦，又被快速的捞了回去。

“不知道他怎么了，一直想跑，如果不是我一直注意着，可能早就丢了。”

波提欧走后，埃吉斯回来了一趟，说是又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人，想去查个清楚，所以也离开了。

此时的体验馆里的人，就只有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