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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什么?小云楼怎么样?”
小姑娘正是爱粘人的时候,两只小手顺势就抱上袁瑶衣的手臂。
“吃饭?”袁瑶衣问。
耿芷蝶认真的点头,眼中带着期待:“小云楼的河鲜最好了,反正我们现在也不急,等戌时再去就行。”
“戌时吗?”袁瑶衣有些哭笑不得。
被耿芷蝶急匆匆拉出来的时候,她还以为是时候不等人,需得快点儿,没想到是小姑娘想吃河鲜。
到底是年纪小,还不太懂什么焦虑忧愁,心思简单。
“自然是,”耿芷蝶道,声音清甜,“阿姐出马,一定成功。”
袁瑶衣应了声是,事情既如此,便就听由耿家姐妹安排。只是,耿芷蝶应当只是负责接她出来,知道的事情并不多,而后面便会是耿芷眉安排的吗?
等从小云楼出来,便见到门外站着一个高挑青年。
耿芷蝶欢快的跑过去,唤了一声“杜家哥哥”。
袁瑶衣便知道来人是杜明孝。
果然,杜明孝朝她走过来,在三步外停下:“袁娘子,我现在带你去见詹铎。”
话语言简意赅,不解释,也不赘述。
袁瑶衣点头,便跟着人走到街上,上了一辆马车。而杜明孝则骑上一匹骏马。
耿芷蝶自然坐着轿子,和招嬷嬷一起回了元洲侯府。
马车在街道上前行,走了一些功夫,而后慢慢停下。
袁瑶衣从马车上下来,见到眼前是一座院落的后巷,墙壁很高。
她看了眼前方几步外的杜明孝。
“这里是大理寺,”杜明孝道,边把手里缰绳系在木桩上,“他就在里面。”
袁瑶衣看着那方高墙:“大理寺?”
所以詹铎强行提审兵器偷运案,官家还是会追究。
相比于提刑院,大理寺才是掌刑狱案件审理的最高衙门。
“这里是大理寺后门,走吧,我送你进去。”杜明孝道了声,而后自己迈步走在前面。
闻言,袁瑶衣赶紧跟上。
第93章
显然,杜明孝提前安排过,两人很顺利的从后门进了大理寺。
夜里的衙门,安静的很,就连那悬挂的灯笼,都莫名透着一份诡异感。
沿着昏暗的廊道走着,一个衙差在前面引路,一语不发。
隔着两三步是杜明孝,身穿一身暗色的衣袍,步伐端稳:“牢狱这种地方与别处不一样,什么都有可能看到,袁娘子一会儿不要害怕。”
他微一回头简单交代了句。
袁瑶衣应了声是,步伐并不落下:“谢杜公子帮忙。”
一路而来没怎么说话,趁着走路的功夫,她道了声谢。
杜明孝微微一笑,那张脸顿时变得潋滟:“阿铎和我一起长大,本也想寻机会过来探望他,倒也不是全然为了袁娘子你。只是没想到,耿芷眉要今晚就过来。”
前面的话还算平常,越往后,总让人觉得口气无奈。
“等后面,我也会谢过耿家大姑娘的。”袁瑶衣道声,毕竟今日是能成,是耿芷眉的原因。
闻言,杜明孝眉头一皱:“你谢她?她又没做什么。”
他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走过这一段廊道,便到了大理寺的大狱。
一排排的阶梯之上,是一座砖石建造而成的堡垒,高大而坚固,上面看不到一扇窗,只两扇紧闭的牢门。
牢门上方是一张匾额,刻着两个大字,大狱。
一阵风来,挂在门两旁的灯笼晃悠着,摩擦出吱吱的轻响。地上那一团红色的光影,亦跟着来回晃动,血一样,让人发瘆。
衙差开了门,径直走进去。
杜明孝在门边停下,往里面看了眼:“袁娘子跟着进去吧,咱们没有多少功夫,有些话快说。”
袁瑶衣说好,朝对方做了一福,而后走进了大狱。
才进来大门,迎面便感受到一股阴冷,夹杂着说不清得奇怪味道,令人作呕。
她稍一站适应了一下,这才看清面前的是一条甬道,一直通向前面。光线不好,总觉得没有尽头。
她提起步子,去跟上前面的衙差。
始终与人隔着三四步的样子,穿过了甬道,然后便到了地牢。此时不仅味道更为难闻,还有人痛苦的呻.吟
衙差还是一句话不说,大踏步往前走。
袁瑶衣跟着,眼睛不禁往两边的牢房中看。她看见了里面蓬头垢面的犯人,有的挤成一团取暖,有的奄奄一息躺在地上。
心口越发揪紧。都说进了大狱,什么人都免不了一顿刑。
又往前走了一段,衙差终于停步,随后转过身来。
“最边的那间,别说太久。”他手指划着,声音冷冰冰的。
袁瑶衣颔首,然后小跑着越过对方,朝他指的那间牢房过去。
相比于刚才的牢房,最边上这里更加昏暗,也更加潮冷。
她走到牢门外,手扶上粗粝的木头,往里面看去。
牢房的最上面有一处小小的气窗,瞧着也就巴掌大小,从那里透进来一束外头的月光。
清冷的月光正好落在一个颀长的身影上,他面墙而站,一身单薄的白衣,头发散开披在背上。
袁瑶衣手指收紧,想要再往前一步,却碰上了牢门的锁链。
哗啦一声轻响,在安静中那样明显。
墙边的人身形微动,随之转过身来,头顶的那束月光,跟着从他肩头滑落。
“瑶衣?”安静中,响起了男子不确定的声音。
袁瑶衣喉间发哽,咽了几咽,可仍觉得喉咙被堵住:“嗯。”
最终,还是最简单的嗯声用来作回应。
詹铎快走两步,到了牢门处:“你怎么来了?”
他声调平静,唇边勾出温和的笑,细长的手握上女子搭在牢门上的手。
“我,”袁瑶衣吸吸鼻子,眼睛涩得厉害,“你没事吧?”
怎么会这样?这个意气风发的枢密使,能文能武的榜眼郎,如今被困囹圄。那套绯色官袍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白色囚服。
詹铎笑,眉眼舒缓:“我没事。”
他的话,袁瑶衣并不信,人都关到大理寺牢狱了,还说没有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憋住眼泪,没有多少功夫给她,她想多知道一些。
詹铎的手臂从牢门伸出,手掌去抚上女子的脸颊:“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现在既心疼又欣喜,心中明白的确定,他心仪的女子在意他。大理寺,她是想了多少办法才能进来啊?
袁瑶衣皱眉,眼角一软,泪珠便跟着滑落下来。她不想哭,可是不知怎的,牵扯上詹铎,总会让她特别爱掉泪。
一道牢门之隔,两人一内一外,詹铎隔着牢门,为她拭着眼角的垂泪。
“真的没事,你别哭。”他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