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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眼里素来不揉沙子,何况这已不是沙子,是把他当傻子!当即挥起砂钵大的拳头冲上去?,把伏在底下醉醺醺的邓胜拽出来了,光溜溜拖到街上就?开?始打。

这一打,邓胜门牙掉了俩,名声也?坏了,官自然当不成了。邓家折了颜面,自此与姚家结下死仇。听说?邓胜出事后立即被邓家送到南边去?了,只?怕此时已改了名字,另谋出路了。

可姚家,却还是不免受邓家的诽谤和侮辱。

以?上,全是俞婶子和其他婶子嫂子聊八卦时零碎提过的。自打她开?了小卖部、摆上几张小凳小桌,左邻右舍都不在程嫂嫂家门口闲话做活了,齐齐提着针线篓子、鸡零狗碎,每日都到姚如意家门口汇合。

于是姚如意听了好多八卦,每日都听得两眼发亮、津津有味。

当然也?有她家的八卦,有一回讲到一个叫邓长兴的可能?要升六品的“粮料院监官”了,俞婶子边说?边看她一眼,姚如意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听到婶子们马上又替她啐邓家人?杀千刀的,才恍然是谁。

邓长兴是邓胜的叔叔。

看来邓家必是有人?真?升官了,不然眼前这位怎会如此嚣张,光鲜亮丽地来她跟前撒野?而且他竟认得她的模样,看来不仅仅是升官那?么?简单。姚如意仔细打量他一眼,忽然发现他腰上就?挂着国子监内监生的丁字号牌。

她回过味来了,脱口而出:“你就?是那?个三姓家儿的邓峰?”

怪道这般跋扈,又怪道认得她、知晓她开?了铺子!原来这人?就?是那?个耿相家、把耿灏气成河豚的新儿子,外头都在传他是“三姓家儿”,因为他们家巴上耿家之前,先巴上的是漕运司发运使,认了人?当干爹的。明面谁也?不说?,但背地里都笑话他家升官,要么?靠认爹,要么?靠女人?。那?就?明了了。既然邓胜亲娘已逝,便不可能?嫁给?耿相。

这人?应当是邓胜的堂弟!

“三姓家儿”这句话堪称绝杀,邓峰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他身旁豪奴也?十分忠心护主,污言秽语劈头盖脸泼来,声浪愈高,霎时引了一圈人?围观。

姚如意原先心里想先忍下这口腌臜气,回头再细思量的,偏眼前这些人?骂完她还要骂姚爷爷,什么?“老不死”“假清高”“傻了活该”全往外蹦。

骂她如何就?算了,竟然这样骂一个老人?!

她实?在忍不下去?,今日算她出门没看黄历,倒霉得很,早知道要把大黄带出来的!

眼角余光扫过,茶汤摊主正抱着钱罐子往旁溜,生怕惹祸上身。她扭头对那?摊主扬声道:“抱歉,借用一下。”

摊主与眼前的邓峰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姚如意已经?从炉子底下抄起通红的火钳,冷冷一抬眼:“你们说?够了没有?”

钳头火星子簌簌往下掉,滚烫的火钳差点戳到鼻尖,邓峰脸上一愣,没想到传闻中被懦弱无能?被他家骂了数年都不敢出门的姚小娘子,此时居然敢用火钳指着他!真?是长能?耐了!

那?人?身边的仆役顿时要冲上来夺家伙,姚如意反应很快,反手便将火钳敲在那?厮手背上,烫出个油泡,厉声道:“你动我试试?”

她早已不是刚刚穿过来时身体虚弱的小姑娘了,这些日子她每日与姚爷爷一起晨练,又要操持家事、做生意,她每顿都饱饱地吃两碗饭,如今脸上长肉了,原本削瘦的膀子早练结实?了。

被人?欺负到头上,姚如意还能?惯着他?

有权有势又怎样?有个当丞相的后爹又怎样?这么?多年已经?忍气吞声过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人?活着就?不能?叫气憋死!

火钳滚烫,那?仆人?嗷一声就?疼得跳起来了。

她眼风扫过众人?,最后钉在邓峰油汗涔涔的圆脸上:“怪事了,你堂兄断袖退婚,你跟着瞎蹦跶什么??莫不是你跟他一样也?是个断袖?我也?闹不明白,你家怎还有脸来我这儿犬吠的?就?算你是个直肠子也?不能?用嘴喷粪吧?你既是读书人?怎别的没学,光学恶人?先告状了?若真?闲得慌吃饱了撑的,要不你去?把寺里的恭桶都舔一遍吧?说?不定?转头你死了,阎王爷念着这份功德,油锅还能?少?炸你一遍!滚开?!多看你一眼我都怕长针眼!”

邓峰被骂傻了,围观的人?也?傻了。

读书人?大多都要脸面名声,这辈子没听过这么?泼辣直白的话。围观的人?也?没想到,见这小姑娘年轻,还以?为会被吓哭呢,没想到这么?厉害!

“噗”不知人?群里谁先笑出声来,之后便是哄堂大笑,中间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为姚如意叫好的:“姑娘好骂!”“好样儿的!”“骂得痛快!我也?学学,以?后跟人?吵架准用得着!”

姚如意却不知,她这一顿骂正戳中邓家痛处。

官宦人?家里,谁不知道邓家出了个断袖?还叫姚博士赤条条拖到街上打?断袖便断袖,这也?不是稀奇事儿,只?要不骗人?女子姻缘,你断你自个的,偷偷断一断也?就?罢了,但偏偏邓家又要与人?定?亲,有姑娘的人?家自然都对邓家避如蛇蝎了。

虽说?邓家这些年到处买闲汉洗白自家名声、给?姚家泼脏水,但那?也?只?能?骗骗外头不明就?里的路人?,官宦家里有门路的自然知晓是非如何,只?不过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平日里不提,背地里早被人?鄙夷透了。

一根弦从邓峰的脑中崩裂,他气得脸颊上的肉都在抖动,多少?年了,堂兄因断袖毁了名声和前途,却连他也?备受连累,人?们似乎总不管不顾,明明是他阿兄断袖,如今他跑了便来讥讽他,认为他们是一家子传下来的,一个断袖,那?指定?都断袖。

而这一切,都怪姚家!就?算要退婚,为何不能?商量着好好说??非要闹到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

把他害得好苦!

他面皮紫胀,五官扭曲,咬牙切齿、阴寒得像一条毒蛇,指着姚如意对仆从一字一句地吩咐道:“给?、我、把、她、衣、裳、剥、了。”

豪奴们撸着袖子就?要扑上来。

这人?疯了吧!姚如意赶紧要跑,刚转身,眼前好似有人?影一闪,一件泛着清苦药味的天青色衣袍扫过了她额头,转瞬便将她护在身后。

她甚至都没看清怎么?回事,林闻安已单手掐住头个豪奴伸来的手,手腕发力便将那?人?整条手臂往后拧。那?豪奴惨叫未出,又已被借力前推,肥胖身躯狠狠撞向后面扑来的同伴,几人?登时摔作一堆。 W?a?n?g?阯?发?b?u?页????????????n?????????5????????

邓峰也?没料到,怔忪间,他竟也?没看清这人?是如何近身的,只?觉一道寒光闪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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