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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处的?清甜,温温润润地滑入喉咙。
林闻安素来对吃食兴致不高,此刻见姚如意吃得眉眼弯弯,用筷子拈着那小小一块,便也多?吃了几口,此刻似乎连风拂过都觉着是甜的?。
吹着风,自己吃着,顺便看着姚得水也狼吞虎咽地吃着。
家里只有他们两人?一驴,四下里静悄悄的?,只闻风声叶响。
廊下很宽敞,两人?却坐得很挤,姚如意近来很喜欢挨着他,只是坐在他身边,胳膊轻轻触碰到,都会觉着很开心。
姚如意没敢让姚得水吃太多?,没几口它便吃完了,又抛开两人?,去追风穿过茂盛的?菜叶子,那落在地上不断荡漾的?影子。
不知?哪飘来的?一缕柳絮,白绒绒的?,沾在了林闻安乌黑的?鬓角。姚如意瞧见了,心念微动?,便侧过身去,伸出指尖,轻轻替他拈了下来。
她收回手,指尖还捻着那点轻软的?柳絮,正巧撞上他望过来的?眼。
他原本微垂着眼帘,专注于她指尖的?动?作,此刻抬眼看她,那眼神清澈见底,又带着被春日晒暖的?温度,无声无息便将她笼住了。
午后的?光恰好滑过他挺直的?鼻梁,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温柔的?阴影。
小院清寂,风也温柔,光也温柔。
姚如意的?心,像被那同样温柔的?目光轻轻撞了一下,又像是被自己指尖残留的?、他鬓发微凉的?触感?所牵引。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依恋,毫无预兆地从心底最柔软处弥漫开来。
明明每日相?伴相?对,此刻却仍觉得不够。
她几乎是凭着本能,又抬起手,轻轻拉过他的?衣领,凑过去亲了他一口。两人?唇齿间都仍残留着牛乳的?奶甜味,她短暂、轻柔的?触碰过后,便又顺势将额头抵到他的?颈侧,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腰。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林闻安的?手臂也自然?地环住了她。
廊下的?风,带着柳絮和阳光的?味道,静静地穿堂而过,姚如意如此与?他贴了贴,心里便渐渐充楹满足,正想开口与?他说,自己已经打算好了,今儿便与?阿爷说明两人?的?事,林闻安却心有灵犀一般,先开口了:“前阵子,我写信回了抚州。”
什么时候的?事儿?姚如意吃惊,从他怀里微微仰起脸。
他正好垂下眼眸,目光沉静而专注。
“……我在信中?写了”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清晰而温柔,“我有了想共度一生的?人?。”
那声音落在她耳畔,语气里带着几分期待与?忐忑,却又无比坚定:“如意,我想请家人?来提亲,你愿不愿意?”
姚如意心正怦怦跳,未及回应,又听他格外认真地补充道,已让父亲清点家中?财物,她曾说过的?“房子、车子、票子、金镯子”,一样都不会少?。
得,他还没忘呢。
姚如意有些心虚地抹了一把汗,以后真不能在他面前胡说八道了,他这?记性是真能记一辈子啊。
半晌,林闻安环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下颌轻轻蹭到了她的?发顶,带着些不解的?困惑喃喃道:“……也不知?信可送到了?如今算来,都过了一个来月,怎的?还没……”
话音未落,院门外陡然?炸响小白小黄一阵阵凶狠嘹亮的?犬吠,夹杂着一声仓惶的?“哎呦!”紧接着,虚掩的?院门被猛地撞开,两个人?影被狗撵得抱头鼠窜,跌跌撞撞扑了进来。
姚如意一惊,下意识想看清来人?,身子已被林闻安迅捷地挡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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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快得带起一阵风,顺手抄起廊柱下的?笤帚,作势欲拦。笤帚刚举起,却听那被小黄追得鬓发散乱、狼狈不堪的?女子扭头嚷道:“阿兄别打!是我啊!”
林闻安动?作一滞,惊愕脱口:“月月?”目光扫过旁边那个被小白追得几乎要蹿上墙头的?身影,更是难以置信:“爹?”
片刻后。
风依旧凉爽轻柔,拂过廊下。林闻月与?林逐瘫倒在廊子旁,两人?皆是发髻歪斜,粗喘不止,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林闻安端坐着,望着他们俩狼狈模样,眼底很有几分无奈。
“姚家的?这?几只看门犬都极厉害,你与?爹…是何时来的??这?般不打招呼便凑到门边,自然?是要挨咬的?。”
幸好没真咬到。姚如意尴尬地奉上热茶,觑着这?阵仗,忙寻了个借口:“我去对面请阿爷过来!”便忙溜之?大吉。
于是姚家小院里便只剩林家三人?。
林闻安这?才?蹙紧眉头,沉声问道:“你与?爹怎会突然?来此?既已动?身,为何又不提前修书告知??我好让丛伯丛辛去码头接应。”
何况……他不是只叫爹点一点财帛写信告知?便是了么?林闻安自是有打算的?,还未正式征得先生和如意的?首肯,怎能如此冒然?上门呢?
尤其?是……他目光转向妹妹,眉心拧得更紧,“月月,你怎也跟着来了?莫不是又与?怀戟闹脾气了?”
一听这?话,林闻月立刻翻身坐起来,抬手扶了扶乱七八糟的?发髻,下巴一扬,气鼓鼓道:“才?不是我闹脾气呢!他整日都泡在军营里,好不容易休沐,我叫他陪我出门玩他也不肯,那我还不能跟爹来瞧你了?”
林闻安看着她不说话,林闻月也扭过头去,叉着腰不说话了。
沉默地对峙了一会儿,林闻安扭头看了眼亲爹林逐,见他只顾怔怔地望着姚家屋后的?角门,满脸怅然?,没一会儿眼圈都红了,只怕又想起阿娘了,便更觉着不靠谱,便又转过头来质问妹妹:“你老实说。”
林闻月的?夫婿温怀戟与?她是打小的?情分,青梅竹马长大的?。林闻月幼时寄住在外祖家时便与?他相?识,那时还年幼,只是难得投契的?玩伴罢了。后来他家举家调往湖广任职,两个小豆丁分开时哭得肝肠寸断,以后这?辈子再见不着了,没想到两人?有缘,林家辞官回了抚州,温家又调任抚州指挥使,两人?便又相?遇了。
温怀戟其?人?如何,林闻安再清楚不过了,别看是个五大三粗的?武夫,不似读书人?那般文质彬彬,却是个月月说东不敢往西,说要吃羊肉不敢买鸡肉,说牛在天?上飞,也会睁眼瞎附和说果真飞得高的?人?。
温家与?林家在抚州的?宅子就隔了一条街,他家人?口又很简单,温怀戟的?母亲崇信佛教,一年三百六十日,有三百五十八日都在寺庙里修行,根本不管儿子媳妇的?事情,温父忙于军务,无暇也无心管教儿媳,温怀戟还有两个兄弟,分别也已在军中?任职,从不在家中?住。
因?此月月才?会及笄后便嫁了人?,且嫁了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