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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有我能帮忙的就说,我会全力配合你们,”顾九安依然看着后视镜,已经有些麻木了,耳边时不时还会隐约涌起幻听,“顾家旁支的那些人,没有偷东西,我让管家和保安帮我盯着了……但家里可能有点乱。”
“行,那先跟我说说,在你眼里,你奶奶是个什么样的人?”林将夜不动声色地问,同时集中注意力听他的心跳。
人类的呼吸频率和心跳变化,都很有用,是能拿来当作判断对方是否说谎的好工具。
顾九安怔了一下,陷入漫长的思索:“她很好,自从我被带回顾家,她一直都是对我最好的人。慈祥,温柔,而且……真的很爱我,发自内心。但我和她不算很亲近,因为她很讨厌我的母亲,几乎难以掩藏自己的鄙夷,我受不了。”
林将夜认真听着,有些疑惑地眨眨眼:“为什么要讨厌她?”
感受到他语气里真诚的茫然,顾九安心情复杂,但还是慢慢解释:“奶奶恨她,把我藏了那么多年,恨她疯疯癫癫地霸占着我,非要靠她一个人把我养大。我记得,奶奶以前和我抱怨过很多次,每次都念叨着心疼我,不敢想我从小吃过的苦,不敢想我缺失的教育资源。”
“噢……能理解她的心情,但她不应该在你面前表达得那么明显,搞得你站在谁那一边都不对。”林将夜若有所思,一想到这种复杂的纠结情感就头疼。
就在这时,在低头处理公司事务的虞望宵放下手机,忽然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顾同学,如果你有无法调解的家庭感情问题,可以去禾叶诊所尝试心理咨询。老板是我的熟人,藤校退休博导,经验丰富,很专业。”
车里霎时安静几分,只剩存在感莫名变强的引擎声,轮胎在水泥路上摩擦出轻响,顾九安喉结滚了滚,不由自主做出吞咽动作。
他觉得虞望宵在阴阳他,阴阳他说的废话太多,但林将夜不可能听得出来。
“……谢谢虞先生,我会尝试的。”
虞望宵勾唇:“不客气。”
“大少爷小少爷们,到站了。”在氛围再次即将变得微妙之时,陈铭笑呵呵地打破僵局。
他将车停在顾家别墅外的车道上,众人陆续下车,而林将夜果然没注意到方才发生了什么,兴致勃勃径直走向别墅大门。
他上次来参加生日宴的时候,就已经感觉有些不对了,当时顾老太太占据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而事到如今……淡淡疑窦化作强烈的不适感。
林将夜凑近门框,眯着眼仔细观察鞋底的泥土,随后摸了摸缠绕着大门的茂密藤蔓,指尖流连在肥厚柔软的叶片与花瓣上。
思索片刻,他摘了一朵花放进嘴里,嚼嚼嚼。
“团团,不要乱吃东西。”虞望宵没来得及制止,只好有些哭笑不得地捏住他的后颈,试图把这家伙从陌生植物面前挪开。
林将夜被捏得一僵,莫名感觉有股电流顺着脚底窜上来,热乎乎的。他猛地把花瓣吞下去,轻声说:“不要摸这么舒服的地方,我差点发出奇怪的声音。”
“……我错了,”虞望宵也放轻了语调,诚恳承认了错误,但依然没有松手,“发现不合理的地方了?”
淡淡的木质香把林将夜包裹,热意沿着后颈扩散。他很庆幸自己今夜吃得特别饱,干脆放纵了这种被当成小猫揉捏的行为。
“嗯,泥土很松软,营养太丰富,口感很微妙。我认为灌木围栏和门口的花坛里都有死人,而且不止一个。你想待会儿报警,还是我们先自己挖挖看?”林将夜有些犹豫。
“让顾九安来挖,我们统一口径——他想翻新自己刚继承的别墅、祛晦气,没想到挖到了尸体,”虞望宵有条不紊地安排,“等他挖到尸体之后,让你先检查,我们再报警。”
“你好坏啊虞望宵。”
“嗯?”
“没事。”
莫名其妙被安排上挖尸任务的顾九安,呆滞地站在一旁欲言又止。他想反对,又觉得虞望宵的想法似乎也很合理,似乎只能捏着鼻子接下这份差事。
他从园丁房里拖出一把铁铲,幽幽道:“你们想搜什么,直接进去搜吧,正门没锁。我一个人在这里挖土就行,今晚的事情,参与的人越少越好。”
“辛苦顾同学,别忘了你骨折的手腕,让陈铭帮你。”
“好嘞老板!”
虞望宵话音刚落,陈铭已经瞬间戴好了手套,脱掉西装外套,卷起蓄势待发。挖点尸体而已,对他来说稀松平常,比之前那些会到处乱爬的类型要可爱多了。
“咔嚓——”
“咔嚓——”
铁铲深深插进松软土地,铲得飞快,仿佛能摩擦出火花。顾九安盯着陈铭胳膊上爆起的壮硕肌肉,再次陷入呆滞。
“……你们虞氏的人,以前都是做正经工作的吗?”
“哈哈,我以前是空军,退伍后不知道能去做什么,干脆一步到位,直接应聘保安!这十来年过得可安逸了。”陈铭心情颇好,连一滴汗都没出,显然真的非常安逸。
林将夜很赞同,毕竟殴打人类真的太简单,比殴打领导轻松多了。他忍不住出声:“陈叔真厉害,非常优秀的职业选择。如果以后我找不到工作,我也当保安。”
顾九安:……
虞望宵揉揉眉心:“如果你找不到工作,只能说明我破产了,知道吗?”
“对哦,”林将夜反应过来,轻咳一声,赶紧把话题引回正路,“顾九安,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奶奶是不是信佛?她是很虔诚的那种,还是谁更好用就信谁的类型?”
顾九安犹豫片刻,斟酌着该怎么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应该算是虔诚,但你这样一问……我觉得有些事情你们可能需要知道。我奶奶这一两年来,确实变得不太对劲,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看我的眼神特别吓人,保姆也被她吓到过。”
“确实很需要知道,多说点!”
“嗯,我们当初怀疑她有阿兹海默,但去医院检查又很健康。专门照顾她的保姆很专业,平常倒也没出什么事,不过行为真的越来越反常。偶尔我从学校回家见她,她会时不时陷入一种……疯癫的状态。”
这些事情算是家族秘辛,巨额持股人及其亲属的精神状态,通常不会向外透露。就像虞凛的母亲那样,若是没有人刨根问底,只会被严格保密到坟墓里去,以免被刊登到八卦新闻上,影响集团股价。
顾九安原本也不想说,可事到如今,为了性命也不得不说。
“具体表现是什么样的?有诱因吗?比如受到什么打击或者刺激……”林将夜若有所思。
他心里有很多猜测,但怀疑的方向还需要得到更多验证。
顾九安叹了口气,听着铁铲哐哐挖土的声音,低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