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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当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不成不过一个早就破旧的安阳王府,若非陛下还记挂着几分亲情,只怕世子你连宫………”内侍还没说完的话,尽数吓得哆嗦着咽回了嗓子眼。
他觉得自己要是在多说一句,脖子定要和脑袋分家了。
眼底戾色翻滚的燕珩拳头攥得青筋暴起,面上一片骇人的冷意。
看来这位是铁了心不想让他娶明家女,也是,本就怀疑他的身世,又怎会眼见他如虎添翼。
他与其将希冀放在别人身上,倒不如自己走出一条路来。
反正他不会让此事就此成埃落定,更不会将她拱手让于他人。
孤身一人的燕珩走到望不到尽头的朱红宫道中,整个人似笼罩在一层躁郁之中。
橘黄落日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摇曳在微凉的余晖里,显得萧瑟又孤寂。 网?址?f?a?B?u?Y?e?ǐ????ū?w???n??????????⑤????????
随着夜色渐深,躺在柔软锦衾里的明黛正睡得香甜时,恍惚间听到了窗牖边传来的声响。
一开始她以为是调皮的夜鸟打闹间撞上了窗牖,只是随着窗牖边响起第三声的时候。
睡意顿消的从梦中惊醒,纤长的手指猛地抓紧锦衾,心里也在祈祷着他能尽快离开。
只是有时候越害怕,越来什么。
明黛以为他会和之前一样在发现自己睡着后就会离开的,可是很快。
她听见了窗牖被人推开后,发出的轻微声响,紧接着是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在静谧的深夜里炸开。
也炸得她头皮发麻,全身僵硬。
他怎么敢的!!!
早知道他就是个听不懂人话的疯子,她当初就不该应该帮他出头,更不应该答应他的追求。
燕珩在她睡着后,本应该转身离开的。
但他发现自己很久没有见到她了,此时的思念就像潮水一样汹涌得将他淹没,也如春夜里连绵不止的湿潮水汽,无孔不入的游走在他的四肢百骸。
更迫切的想要和她解释情蛊一事。
告诉她,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根本不是出自于本心,而是被控制的。
幽香浅浅,帷幕悠悠的闺房里,是朦胧月光倾洒进来的静谧美好。
因着天热,原先的厚帘子换成了清雅幽静的竹帘,由它卷竹绿帘,日映花面。
玉石通透的镇纸下压着几张澄心堂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出了她对论语一书的独特见解,玉壶春瓶上折着一支花苞并拢的荷花。
隔着一席竹帘的明黛在听到离自个儿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时,便再也装不下去了,又不能让他发现自己早已醒来。
只能佯装刚被吵醒后,极为困顿地揉了揉眼睛,偏冷的声线因着未消残睡染上了娇憨的软糯,“桃苒?”
“是我。”燕珩骨节分明的手拨开竹帘后,两条脚像是定在原地一样。
四目相对间,他的喉咙莫名发紧,一双眼睛忘了回避,而是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身上。
那件由小衣勾勒出的玲珑曲线。
哪怕她没有露出一点肌肤,仍是令他脸颊滚烫得跟烧起来一样。
也让接触到他目光的明黛脸色骤变,拉过锦被盖住身体,压低声音怒斥道:“你来做什么,你疯了是不是。”
直到明黛的低呵声响起,燕珩才像是寻回了神。
也羞愧自己同个登徒子一样的孟浪行径,连忙别过身背对着她,耳根通红一片,“对,对不起,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越是想要否认没有看见,可先前的一幕就像印在了脑海里,挥之不去。
更令他羞愧的是,他怎么就成了自己最讨厌的登徒子一流。
明黛冷眼看着转过身背对着她的男人,迅速拿起旁边的衣服穿上,脑海中则在飞快的思索着他的目的,她又能如何不动声色的脱身。
“你来找我做什么。”她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就像冬日里有人捏了一团雪球,乘其不备往脖子里塞进去一样。
面红耳赤的燕珩听着身后传来的,穿着衣服的摩擦声,定了定心神压下摇曳的浮想联翩,略带委屈的说明来因,“皎皎,我知道我大晚上来找你,实属孟浪了,但我实在是有话想要和你说,也想要和你解释,我之前那样对你完全不是出自于我的本心。”
“我之所以会忘记你,都是林婉娘给我下了情蛊,所谓情蛊不但会让中蛊之人忘记心中所爱,还会对其产生厌恶,也间接导致我不但忘记了你,还做出了那么多猪狗不如的事来伤你的心,但是你相信我,那些事绝对不是出自于我的本心,难道我们好了那么多年,你都还不信我对你的感情吗。”
“你放心,我已经将她处理了,保证她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所以皎皎,你能不能在给我一次机会。”
明黛对于他说着将林婉娘处理一事只觉得好笑,更甚是讽刺。
所谓的处理恐怕是找个隐蔽的地养着了,待自己心软后在接回来。
他为什么会再三挽留自己,恐怕也是因为舍不得和自己的多年情谊,更不允许自己擅作主张的退婚,本身属于自己的东西存了二心。
他既舍不得和她多年的情谊,也舍不得林婉娘的温柔小意,更舍不得林婉娘肚子里头的孩子。
美妾娇妻幼子皆有,天底下的好事莫非全部都得由他占了去。
明黛不在同以往两次一样和他据理力争,而是极为失望的望着他,“景珩,你为什么总听不懂我说的话,我说散了那就是散了。”
“何况发生过的事,我没办法当它没有存在过。”退一步来说,就算林婉娘真的不在了,她也接受不了自己的东西被别的女人先用过了。
她对自己的东西一向在意,且有洁癖。
满心希冀着她知道真相后,就能破镜重圆的燕珩像是被瞬间被人给掐住了脖子,“我知道失忆期间的我很混蛋,但你就算在生气,也不能再三说出要和我散了的话。”
“好吗。”最后两个字,近乎是带上了可怜的哀求。
明黛对他的哀求视若无睹,而是失望至极地摇头,“你看,这就是我对你失望的原因,自大,傲慢,狂妄,总是听不懂我说的话,燕珩,我也是人,我也会累。”
她取出上一次让掌柜用金丝勾线作为壳子,而后固定住的玉佩,白皙的指尖抚摸着上面的纹路,“你还记得这枚玉佩吗?你说过,这枚玉佩代表着我们的感情,我哪日将这枚玉佩弄丢了也相当于把你弄丢了。”
“玉佩虽然没丢,却是被你心上人摔碎的,那时的你给我的回答是,不就一块玉吗,所以你看,我们的感情也如这块玉。”
“就算继续修补,也注定恢复不到原样。”
“所以你是真心想要和我散了不成。”燕珩冷不丁的盯着她,秾艳的五官上没有一丝表情,却让明黛感到强烈的不安。
她强压下心头浮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