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9
醉,又不要小厮搀扶,跌跌撞撞着走进来的周淮止。
她见过他晚归,见过他醉酒,只是从未见过他醉酒晚归的模样。
跟在后面想要搀扶大人的阿平解释道:“大人今晚上和几位同僚聚餐,一时高兴才会喝多了,不是奴才不想劝酒,只是大人不听。”
“你先去为他准备一碗醒酒汤,剩下的我来照顾他就好,今晚上辛苦你了,明日你去账房支一两银子。”明黛伸手去扶他,以防他喝得太醉不小心撞到了其他地方,摔得第二日青紫加深。
“怎么回来得那么晚,还喝得那么多,等下喝完醒酒汤后再睡,要不然明早上起来会难受的。”明黛搀扶着他往床边走去时,才发现他的身上除了浓郁的酒气,还掺杂着一丝女子的胭脂香。
她用的香是清冽孤傲的梅香,她很肯定周家上下没有一个人用的是在他身上闻到的那个香。
指甲掐进掌心的明黛控制不止脑海里的胡思乱想,冷下声质问,“你今晚上和谁去喝的酒,身上的味道哪里来的。”
她知道自己质问的样子很丑陋,可她无法接受他去找了别的女人,回家的时候身上还带着女人的香气对自己耀武扬威。
难道就是为了报复自己和燕珩发生过关系!所以他也得要以此为利刃的伤她。
不行,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更不允许自己的婚姻变成自己的坟墓,更让自己成为整日里斗姨娘外室,看着庶子庶女一个接一个冒出,从而扭曲了本性和自我的深闺怨妇。
周淮止睁开醉意朦胧的眼,见是她,顿时厌恶地重重甩开她的手,“本官做事,凭什么要和你交代。”
“我是你的妻子,我有权利知道你去了哪里,见了谁。”
“妻子?谁家妻子会像你这般不知廉耻,水性杨花。”满身酒气的周淮止垂眸盯着这张,曾让他爱得深入骨髓的脸。
乌发雪肤红唇,玉颜艳春红。
如今在看,不过一寡淡无趣的长相,何况她现在从里到外都脏得连他多看一眼都嫌恶心,更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何会看上这样的一个女人。
酒意熏染得眼睛赤红的周淮止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力度大得仿佛要将她的骨头碾碎。
目光鄙夷的一寸寸扫过她的五官眉眼,薄唇轻启如吐毒针,“明黛,你可真脏,也让我感到恶心。”
“你说什么。”瞳孔瞪大的明黛满是不可置信,脑海中嗡嗡作响后留下大片空白。
她宁可承认是自己听错了,都不愿意承认这些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他怎么会对自己说出这种话,他怎么能对自己说这种话!
似碰到什么脏东西,从而嫌恶的松开手的周淮止像是没有欣赏够她的痛苦和崩溃,盯着她瞪圆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真恶心。 ”
“我看见你的这张脸,我就恶心得想要吐,一想到娶了你,我连隔夜饭都要恶心得吐出来。”
气得浑身发抖的明黛忍着钻心的疼痛,端起给他倒的茶水朝他脸上泼去,“周淮止,你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
你忘了当初是谁就差跪下来求我,让我爬上别的男人的床上,也是你说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不会嫌弃我,你只会心疼我,痛恨自己没有本事护住我。”
“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说我恶心!要说恶心的人,也应该是你才对!”她当时为什么会答应,除了女儿生病的原因,不正是婆婆泪眼婆娑得就差跪下来求她,他再三保证发誓永不负她,更不会嫌弃她,还用女儿生病来威胁她吗。
被如此直白的戳破心底自卑懦弱和阴暗面的周淮止抬手擦去脸上被泼的茶水,酒精壮大了胆量抬脚朝她狠狠踹去,眼神凶狠,“你还有脸提这个,你敢说不是你们两个早就有一腿,要不是,你怎么会迫不及待的答应。”
“你就应该死在那里,你就不应该回来!”
这一脚就像是打开了他的潘多拉魔盒,好像只有在她身上施展着暴力,才能彰显出他的男子气概,那些压着他的难堪屈辱也会随之消失。
“怎么,那人不要你了,就想到了我是不是,明黛,你当本官是专捡破鞋的不成。”
“当初要不是你勾引我,本官怎么会娶你这个不清不白还被两个男人退婚过的女人!”
他的话让明黛四肢发冷得,连他落在自己身上的拳头都忘了躲开,就那么睁大着眼睛,看着昔日恩爱的枕边人,一下又一下的对着自己挥拳。
噩梦,她只觉得这是一场完全避不开的噩梦。
如果不是噩梦,为什么一向温柔有礼,同自己恩爱有加的夫君会对她拳脚相对,更不明白他的嘴里会说出那些话。
端来清醒酒汤的阿平听到屋里头的声响,一时之间开始犹豫要不要送进去。
要不,还是别送了吧。
在他的巴掌又一次落下,打得明黛头晕眼花,耳朵嗡鸣后。
困得打了个哈欠的周淮止才停了动作,摇摇晃晃的走向书房里的床,没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陷入熟睡后的鼾声。
地上是那打碎的瓷片,推倒的椅子。
和头发凌乱,捂着肚子疼得蜷缩在地上的明黛此刻双眼无神得宛如失了焦距。
她怎么都无法相信,这些话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更不愿接受他有一天会对自己拳脚相对。
不,他说不定只是醉酒了才会如此,等明日他酒醒了就好了。
紧咬着牙关,品尝着弥漫着满腔铁锈味的明黛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好像只有这样自欺欺人,她的心里才会好受一点。
今夜月圆,连吹来的风都凉爽得正好伴人入梦。
翌日酒醒后的周淮止像是完全忘了昨晚上的争执,整个人神清气爽的回到衙门就职。
昨晚上他邀请不少同僚喝酒,就是希望他们到时候能在安阳王面前为自己多美言几句。
以前的他最厌恶酒桌上的推杯换盏,赔笑奉承。
如今才发现,他不是讨厌酒桌文化,只是讨厌自己不是坐在主位上的人。
接下来的几日,周淮止下职后就邀请同僚们喝酒,像是要将以前拒绝掉他们的邀请全部给请回来。
行走间更是春风得意,逢人三分笑。
这日,他刚准备踏进办公点,就听到了其他几位同僚正在闲聊着官场上的事,而他们说的,也正是自己忙上忙下要办好的一件事。
“你们说,最后的知府位置会花落谁家啊。”
其中一个人笑道:“要我说,那个位置肯定非莫通判莫属了。”
“此话怎说。”此时就连躲在窗边的周淮止都屏住了呼吸,竖起了耳朵。
他自认自己才华和本事都远在莫临风之上,知府之位为何不能是他的,他又究竟输在哪里!
开口的那个人端起手边的茶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