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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晟厌烦了,便也不挣扎了,找来了英妈妈,直截了当挑明了,他要秋喜。

英妈妈乐呵呵赔着笑,心里却是不住骂道:金少爷,您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她要是有这本事,当初秋喜何至于嫁给苏谨那穷书生。

0019 第十九章:路上捡个俊跑堂(一)

四喜豆花铺开张以后,秋喜是日日忙得不可开交,后厨、跑堂、掌柜全是她一人在打理,实在是忙不过来,没几天,她便累得昏头转向,险些在回家的路上晕倒,好在是有个小乞丐及时搀扶了她一把,她这才不至于摔个头破血流。

“谢谢你,这些钱你拿去买些吃的吧。”秋喜站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反应过来那小乞丐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便将身上的碎银子赏给了他。

那小乞丐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灰头土脸的,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也分不清他到底是男是女,只觉得他应该年纪不大,身材这般瘦小,约莫七八岁。

秋喜给了他钱,他接过了却也不肯走,只是死死跟着秋喜,秋喜便随之又问了一句:“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小乞丐不说话,只是一脸局促伫在秋喜的跟前,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有什么事你尽管跟我说,我能帮你,便一定帮。”秋喜看他可怜,也不忍就这么把他赶走了,这便耐着性子,又问了一次。

但那小乞丐还是没说话,只是这次他终于有了其他反应,他黑着的小手怯怯拉住了秋喜的衣角,朝着一个方向扯了扯,好像想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秋喜这才明白了过来,轻叹了口气,便道:“走吧,要去哪里,我跟你去。”

小乞丐这会儿终于动了,扯着秋喜的衣角将她带到了不远处一座破庙里。

这庙日久失修,破旧不堪,屋梁看着已被木虱蛀空,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

秋喜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撞到了哪里,这庙便就塌了。

小乞丐将秋喜带到了庙里,带到了一个人的面前,然后就蹲下,推了推他。

秋喜站在一旁,定睛看着,没有轻举妄动。

那人躺着动也不动,看着不像是乞丐,他的衣服用料都是上乘,只是有一道被划破的明显口子。

不对,玄色的衣衫遮掩了血迹,那人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像是受了重伤,或许早已没命了。

秋喜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再看那人,莫名觉得害怕。

如今四海升平,哪来这般刀光血影,这人指不定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死了也只是恶有恶报。

秋喜不想招惹麻烦,可小乞丐却扑过来,抱住了她一条腿,哭得看似声嘶力竭,却只能发出几声怪异的声音。

原来是个哑巴。

秋喜看他可怜,又看他这么好心,这便也心软了,又叹了口气,道:“你不放开我,我怎么去给他找大夫,你放心在这守着吧,我去找大夫来给他看看。”

小乞丐闻言这才肯松开秋喜的脚,放她去找大夫。

秋喜没有食言,临近找了位大夫来看那人。

伤是挺重,后背被划了一刀险些见骨,但那人命大,碰上了好心的小乞丐拉来了她,这才捡回了小命。

“只是姑娘,这地方可不是养伤之处,他因为伤口感染而发热了,还是得好生照料着,若是再感染,可就小命不保了。”大夫临走前,如是叮嘱道。

秋喜闻言不由得愣了愣,什么意思,她这好人还得当到底了?

0020 第二十章:路上捡个俊跑堂(二)

也没有地方可以收留他的了,秋喜想了想,最后还是请了两个苦力将那人搬到了自己家里去。

床只有一张,秋喜倒是没想着让,在地上铺了席再加一床被铺,便让那俩苦力将那人放在了那里。

他好像一直没醒过来,秋喜到这会儿才突然有些后怕,这要是个坏人,这要是死在她这里了,她又该怎么办!

颤颤巍巍伸了手指过去探鼻息,还好,还活着。

罢了,事已至此,她才来忧心这些有何用。

打了盆水,秋喜第一次照顾夫君以外的男人。

他的脸也不算特别脏,面巾沾湿抹了一遍,便干净了不少,能看出他的相貌。

倒是有几分俊朗,皮肤是健康的麦色,不像苏谨也不像金晟那般白面。

脸擦干净了,秋喜犹豫了片刻,这才动手去脱那人的衣物,除了背后那伤,他的身上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伤,只是都不严重,有一些甚至已经开始愈合了,估摸着并非是一次造成。

这人若不是山贼之流,便应该是打手,反正不是什么正经人家。

可这身腱子肉,倒是赏心悦目。

秋喜仔细给他料理了一番,能擦的地方都擦干净了,便也没有闲心思再管他,吹了灯,便赶紧歇下。

这阵子,可是将她给累坏了,反正豆花铺如今打响了名头,又能做整日的生意,她也该请两个人,在店里忙前忙后,好方便她以后便在里间专心做豆花。

秋喜设想满满,只是翌日醒来,还没来得及执行,便险些被眼前一幕吓得昏过去。

那人醒了,一声不吭站在她的床前。

“救命……”秋喜吓得不轻,挣扎着坐起身后,便顺势捡了枕头朝那人打了过去。

那人吃了疼,往后退了一步,但没有还手,只是摸着被秋喜砸中的脑袋,露着满脸的疑惑。

“是你救了我?”那人开口,声音不甚自然,好像很不熟练一般。

“是啊。”秋喜应道,警惕仍半分不减,枕头就抵在身前,他要是敢过来,便要狠狠砸他。

“那我是谁?”那人又问道。

“什么?”秋喜还道自己听岔了。

“我是谁?”那人又重复了一遍,看着秋喜的神情十分恳切真挚,并不像是在捉弄。

秋喜只是看着他,并未作答。

看样子是失忆了,秋喜突然觉得,这事似乎又有了回转的余地。

她不是正缺个跑堂的,反正他失忆了也没去处,不如留下来给她做跑堂,她还省些工钱,日后他便是想起来了过往,可这段时间她供他吃喝,他也断没有要跟她算账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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