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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吗?
情绪显而易见地低落下去。
沈昭予:“……”
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素来迟钝得跟个木头的人,如今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难不成是长大了?
他抱着肩膀,靠在一边,冷眼看着。
只见宋星糖起身,将夜明珠抱在怀里,极为珍重爱护地摸了几下。
然后放回榻上,又拿起那话本来。定定盯着话本看了半晌,最终郑重其事地交到他的手里。
“这话本我还是不看了,”她严肃道,“我去看些正经的书吧。”
话虽如此,却是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盯着他手里那本皱皱巴巴的书瞧。
沈昭予:“……”
好像是他抢了她似得。
磨蹭半天,就走出去两步,眼珠都快黏在他手里了。
沈昭予一把将人拉住,笑道:“若真喜欢,看就是,我又没管着你。”
他又不是独.裁专治的暴君,这不许那不许的,他也就不许她光天化日看春..宫,但这是很正常很合理的要求,并非是他多事。
这本书他翻了翻,由一个又一个灵异鬼怪小故事串起来,主角在每一段经历后面都附加了自己的独到见解,也算言之有物,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杂书,她可以看看,看得懂看不懂再另说,总之不会带坏……
沈昭予罕见地犹豫了一下,她的脑子与常人不同,起码他时常就猜不到她在想什么,这书是不会带坏她,但她会多想,就像方才那样,别人能看,她能看吗?
沈昭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抉择。
宋星糖动了动脑子,忽然灵光一现,想出一个主意。
她笑眯眯地反将沈昭予的胳膊拉住,两只手都顺着攀了上去,紧紧把他胳膊抱在怀里,脸颊亲昵地贴上他肩膀,歪着头冲他无辜眨眼。
沈昭予心弦微颤:“……”
对视片刻,他喉结滚动,不自在地别过头,“有事说事。”
别老撒娇!
宋星糖盯着男人通红的耳朵,“鱼鱼,你既然受伤了,那我们这几日就不能再学图册了对吗?”
沈昭予意外地看她一眼,她竟还有这好心,愿意大发慈悲放过他?
他目光警惕,“是又如何,你想作甚?”
“那正好呀!”宋星糖兴奋道,“我还记得你给我买书时说,只要我背会一篇,你就奖励我一篇!”
他没说。
那是她自作主张说一篇换一篇的。
沈昭予垂眸,动了动被她扣得死死的手,感受她柔软的手指灵活而强硬地穿过他的指间缝隙,握住了他布满薄茧的手掌。
他深吸了口气,眼睑微垂,“嗯,我说的。”
宋星糖眼睛一亮,“那正好,我请求将
画册换成话本!”
沈昭予轻嗤,“你还挺会给自己要奖励。”
“那当然啦,催驴拉磨还要给它脑袋上吊根萝卜呢。”
“……”
宋星糖抱着他胳膊晃了晃,拖着长音细声问:“我背会一篇,你就给我念一篇故事,好不好?”
沈昭予:?
他还得念?
心底的柔软顷刻间散去,他不满道:“你自己不识字?”
哪有那么多时间与她消磨?他还有大事!
宋星糖理直气壮道:“认字呀,但我克制不住自己,看了一篇就想看第二篇、第三篇、第四篇,废寝忘食一直看下去,直到深夜。”
“以前无所事事,看得晚了就晚些起,现在有正事,不能睡太晚。”
沈昭予纳闷:“你有何正事?”
“我,我……”
宋星糖目光飘忽,支支吾吾。
沈昭予冷笑了声,“知道了,赵某还不够格听大小姐的秘密,大小姐自己读书吧,赵某告辞——”
说着作势把自己手臂往外抽。
他本就没真想逃,是以宋星糖一把就将人抓了回来,她不知他是在吓唬自己,还以为他真的要走,忙道:“我没说不告诉你呀,急什么。”
沈昭予道:“吞吞吐吐,显然有难言之隐,既然勉强,那我不听也罢。”
“不勉强,就是……”宋星糖红着脸,小声道,“有些难为情。”
沈昭予:?
害什么羞?她该不会又在想那种事吧?
沈昭予抬起自由的那只手,慢慢捂住自己的衣领,他提醒道:“我还伤着,不能大幅度动作。”
宋星糖茫然抬眸,“嗯?和你有什么关系?”
没有就好。
那就不是那事。
沈昭予松开手,又摆出虚伪的嘴脸,殷勤道:“糖儿需要我做什么?”
见她面上红晕越发浓,他有心逗弄,微微弯腰与她平视,温声哄道:“我们夫妻一体,糖儿有什么话都可以对我说,我法子多,兴许能为你分忧?”
宋星糖咬了下唇,“那我说了,你别笑话我。”
沈昭予微微颔首。
宋星糖捂了下发热的脸,赧然道:“我发现自己很喜欢作画,好像,好像画得也还可以?通常只简单勾勒几笔时,李嬷嬷就能认出我在画什么。”
她歪头想了想,“我的画比我的嘴更能表达我心中所想。”
沈昭予稍作回忆,点头应和:“糖儿的水平虽称不上大师,但也堪称闺秀中的佼佼者。”
他在京中时被皇兄逼迫参与过几次宴席,也见过一些世家千金所作的画,若是将宋星糖的画作也放到其中,哪怕拿不到头筹,也不会落于下成。
她的画并非一味描摹,不迂腐死板,没有汲汲钻营的功利气息,反而气韵生动,跃然纸上,能读出活泼与自由。
她出身商贾,没有要学习琴棋书画的必要,且幼时没有良师教导,能自己学到这个地步,实属不易。
沈昭予难得真心发出赞赏:“大小姐并非一无所长。”
宋星糖最喜欢别人夸她,她能看出来他真心实意,他和别人夸的内容也不一样,是肯定了她的才能。
她竟也有“才能”。
宋星糖哪里被人这样肯定过?
她信心大增,骄傲仰头,再吐露心声时没了扭捏,连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不少。
“我不擅长背书,但是我可以把它们画下来。”
沈昭予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打算,“就像你用沙画复现我与你祖母对质的场景?”
“正是!”她期待地看着他,“你有何看法?”
沈昭予垂眸思忖,“倒是个法子。”
宋星糖心里美滋滋的。
难得有人愿意认真聆听她的主意,不仅没把她当小孩子随口一哄,还肯定了她的想法。没准还能顺着她的思路给出建议?
不,是一定能给出建议。
他可是赵鱼呀。
这天底下也就只有她的夫君最能懂她!怪道爹爹那么喜欢和阿娘待在一起,他们之间肯定也是这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