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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管事战战兢兢,腿直打哆嗦,顶着压力,讪笑道:“大管家说,这是最后一本,能者多劳,您既然看,就干脆都看完吧……”
沈昭予:“……”
沈昭予一把抽走账册,将门板狠狠拍在管事的脸上。
转身时,卧房里忽然发出一声嘤咛。
只听宋星糖哼唧着:“鱼鱼,我不学……”
沈昭予:“……”
他轻手轻脚,探出一个头,侧耳倾听。
应该是关门声太大,吵着她了。
沈昭予不敢再弄出大动静,命很苦地回去看账册,一看就到了寅时。
看得他一肚子火气,站在窗边,吹了小半个时辰的晨风,才勉强恢复平静。
将账本随手放在一旁,翻出下属刚递来的密信。
才看了两行,心里陡然又生出一阵无名火。
要不是为了宋星糖,他何至于在这里受苦!
等终于处理完全部工作,险些猝死在人夫岗位上的沈昭予一身疲惫回到房中,爬
到榻上,安详闭眼。
就在即将入睡之时,身侧女子忽然靠了过来。
她先是将手脚都缠到他身上,像一根藤,将他紧紧束缚。
而后鼻子发出轻嗅的声音,扭动着身子,往他怀里拱。
沈昭予额角突突地跳,下头也突突地跳。
蹭什么蹭,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天拢共也睡不了两个时辰!
他抬手就要将她掀翻。
睡梦中女子忽然对着他的脖颈“啵啵”两声,低声叫他的名字:
“鱼鱼好辛苦……”
“最喜欢,喜欢你……”她似乎梦到什么美事,嘿嘿笑了一声,吸了下口水,不甚愿意地客套,“奖励你吃糖……不吃?那我不客气啦。”
边嘟囔边砸巴嘴,说着不给他吃糖,却把自己往他嘴边送。
沈昭予:“……”
他并不重口腹之欲,不喜味浓之物,更不爱食甜。
却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拒绝这颗甜化人心的糖。
他叹了声,抬手将人搂紧。
也不跟她客气,一张嘴,就将她不住嘟囔的嘴咬住。
罢了,不就是累点。凑合过吧,还能离啊。
第53章
看完全部的账册,沈昭予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这一日,他决定奖励自己半日休息,在家陪宋星糖学算术。
江行:“……您确定是奖励吗?”
江行带着任务离开前,由衷发出一声疑问。
答案自然为,不是。
连第一页都没看完,沈昭予就宣告放弃,小课堂才开始就下课,连带着一起结束的,还有沈昭予难得的休假。
一直到从织造局离开,秦知期脸上的笑都没散。
他心里想什么,沈昭予一眼就能看穿。
沈昭予才不和他同病相怜。
宋星糖虽说学东西慢些,脑袋迟钝一些,但那并不代表,她学不会。
沈昭予心想,今日他跑,不是因为怕了她,更不是知难而退。
笑话,他堂堂怀王,怎么可能因为一点点小阻碍就退缩??
他纯粹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解决,刻不容缓。 网?址?F?a?布?Y?e??????????é?n?????????⑤????????
所以只能叫宋星糖再等一等了。
秦知期淡笑不语,时不时拿眼睛瞟沈昭予。
沈昭予暗中回瞪好几眼,等二人走出织造局,沈昭予才压低声道:“怎么,耿掌柜吃回扣给你吃酣畅淋漓了是吧?”
秦知期:“……”
笑容顿时没了。
笑容转移到沈昭予的脸上。
“莫急。”沈昭予回头望了一眼织造局的金字招牌,“好戏才刚刚开场。”
“你,您要做什么?可否透露一二?”见男人看过来,秦知期忙解释,“一无所知的话,我只怕添乱。”
“原来大管家有自知之明,那本……”沈昭予笑了声,“那我就放心了。”
“赵公子,你究竟是谁?”秦知期犹豫道,“案子查清,你会离开吧?”
秦知期只隐约猜测出,沈昭予应当是从西北军营离开以后,升到京城去做京官。或许对方此行越州,本就别有目的。
以赵鱼展现出来的能力与手腕,若是赋闲回家,那才异乎寻常。若他是微服私访的京官,倒还说得过去。
只是……若他当真有其他身份,那他来宋氏做赘婿,更匪夷所思。
观其姿容,并不像是贪图美色、处处留情之人。
难不成真对大小姐一见钟情?
秦知期默默摇头,心里觉得不像。
他一边庆幸自己在茫茫人海中挑中了最强的助力。
一边又自责后悔,将一个注定会离开的人引到宋星糖的身边。
以前觉得这是天注定的姻缘,现在只觉得,或许会酿成有始无终的遗憾。
赵鱼若身份不俗,大小姐又该如何自处?
秦知期唉声叹气,魂不守舍。
沈昭予瞥他一眼,疑惑道:“大管家说话我怎么听不懂?什么离开,什么查案,我不明白。”
秦知期何尝看不出对方在装糊涂,可他又能做什么呢,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沉默摇头,不再问了。
他不再吭声,问题却一直留在沈昭予的心里。
沈昭予整个下午都心烦意乱,办起事来更加雷厉风行。
他身边跟着的几个人,诸如秦知期、江行等人,要么察言观色的本领强,要么是深知其脾性,皆能少言便少言,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生怕触霉头。
唯有一个小伙计,是临时从织造局调拨来的,耿掌柜派来与新姑爷介绍情况,大约是年纪轻,压根不懂得看人脸色,直往枪口上撞。
沈昭予逮着人就是一通骂,骂完还不算,哪怕这事过去,他也会在不经意间,见缝插针地阴阳怪气。
把小伙计训得头昏脑涨,面如土色,如丧考妣。
等到事毕,沈昭予放人回去时,小伙计如蒙大赦,逃似得回去找耿掌柜诉苦。
人才走,沈昭予立刻变了脸。喜怒不形于色,瞧着就让人心生畏惧。
秦知期看得稀奇,“您不会故意做给他瞧的吧?”
沈昭予嫌弃地睨他,“不然?我在你们心里这么暴躁不讲理?”
江行、秦知期:“……”
能说什么?
只能纷纷摇头。
沈昭予上了马车,慢条斯理地掸去衣袍上沾染的灰尘,靠着车厢,阖眼补眠。
江行与秦知期随车骑马往回走,到半路,织造局的眼线就来回禀说,小伙计添油加醋倒了好一番苦水,说赵鱼此人空有皮囊,人看着精明,却是个一点就炸,徒有其表的。
说他一整个下午,因一时疏忽,算错三笔账,显然不是个细心的人。
还说他此番查账,阵仗虽大,但只是表面功夫,似乎只做给大管家看,明明肚子里没什么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