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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地过上了小日子。
“可惜还是蠢,本王就站在他头上,他都看不到。”
沈昭予抬脚,随意踢起一块瓦片。
那瓦片倏地朝人群中飞去,噼啪一声巨响,砸在地上。
沈云琅警惕地抬头望来,没看到任何人的踪影。
沈昭予带着江行早已离开,远远的,江
行听到三皇子问:“还没有怀王的下落吗?”
“……”
“殿下,您早知贪腐案与朝中脱不开干系?二皇子他……”
江行话未说完,沈昭予冷声道:“老二的把柄不好抓,好在这次江南一行有所收获。把消息透一点给老三。”
狗咬狗,才有意思呢。
庆仁帝温和软弱,几个儿子倒各有野心,和沈昭予暗中斗得你死我活。
来的这位三皇子是唯一的嫡出,性子与沈昭予最像,张扬高傲,目空一切。
江行远远地望了三皇子一眼,观其一举一动,都能看到沈昭予曾经的影子,感慨道:“他像是比照着您的样子长大的。”
“画虎不成反类犬,一个拙劣的模仿品罢了。”
回到落脚处,有暗卫来禀报说,杭州之事皆由三皇子接手,下一步便是婺州,听说三皇子以杭州刺史的名义请婺州官员赴宴,人已经在路上,那些人注定要有来无回。
沈昭予不甚关怀。
这些事在沈云琅踏进杭州时起,便不再归他管了。
江行不甘心道:“陛下真是好盘算,让您为三皇子铺路。”
沈昭予却不以为意,“本王还需这点功劳傍身?”
“您自然不用……”
“大家最近辛苦,该发放的奖赏本王不会忘。”
江行急了,“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沈昭予摇摇头,叹道:“本王若现身,麻烦太大。”
江南诸州盯着要他命的人太多,现在又来了个难缠的小鬼沈云琅。 网?址?F?a?B?u?Y?e????????????n????0??????????????
沈昭予道:“本王这些年得罪了太多的人。”
江行:“……您知道就好。”
“所以才要更加小心,不能让人伤了她。”
江行反应半晌,才明白这个“她”是谁,不可置信道:“您决定把宋家大小姐带回京城吗?”
否则以沈昭予狂妄自负的性子,就算暗中有再多的眼睛盯着,他也不屑一顾,更别说忌惮了。
因为有了软肋,所以才要慎之又慎,连行事都收敛许多,全然不似从前一般随心所欲,喜欢迎难而上。
提到心上人,沈昭予面容柔和下来,轻声道:“本王也想带她走,只怕她不愿。”
十五个日日夜夜,无一刻不再想她。
沈昭予从不知道,自己竟也有这么一日,会对一个女子魂牵梦萦,寝食难安。
他实在难以忍受和她分开的日子。
她若实在不愿,那他只能强行将她带走。为了她的安危,他也不放心将她留在这。
江行在一旁看着,眼睁睁看着男人周身的冷意渐褪,取而代之是无尽的柔情,再后来不知他想到什么,眼底漫出强势来,瞧着就十分危险。
江行不禁打了个哆嗦,默默远离两步。
院中无声落下一人,主仆二人皆蓦地看去。
只见青鸾行色匆匆,走到近前,抱拳跪地:“殿下。”
沈昭予眼底瞬间迸发出光来,急忙道:“她写信给我了吗?”
等了半个月,终于等来了。再不来,他都要回去了。
青鸾不语,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奉上去。
沈昭予接过信,迫不及待地拆开看。
倒是江行奇怪地看了一眼青鸾。
信交上,一眨眼,就见青鸾忙不迭地后退,仿佛有野兽追着她的脚尖咬似得。
一会儿的功夫,青鸾已经退至墙角。
江行不解,跑那么远作甚?
沈昭予面带微笑展信,目光落在开头,视线一凝。
他缓缓敛笑,用力揉了揉眼睛。再看,表情彻底僵住。
沉默片刻,将信按照原来的折痕叠好,又塞回信封里。
闭上眼睛,足足半晌,才再睁开。
重复启信的动作,再次展信阅读。
江行:?
只见男人目光死死地钉在信上,那目光里有震惊、有荒谬、有恼怒、有痛心。
江行:??
旺盛的好奇心驱使着他凑上去,试探道:“殿下,信里写了什么?”
沈昭予眼里冒火,头顶喷气,像是手上沾了脏东西一般,一下将信甩开。
薄薄的纸飘飘忽忽,在空中飞舞,江行伸手抓住。
喃喃念出顶头的两个大字——
“休书。”
江行顿了顿,音调瞬间拔高,“休书?!!”
沈昭予眼前一阵阵发黑,“她竟敢!”
他手扶着门框,气得直哆嗦,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她竟敢休了本王!!”
第60章
“我读故事书,里头讲书生进京赶考,高中状元飞黄腾达以后抛妻弃子,后来女子郁郁而终,化作厉鬼上京寻仇。可见当有一方注定要远行,并且身份地位不再匹配之时,终究不能落得善果。我不想化作厉鬼,我还要守着阿娘的基业。”
“所以?”
“所以我要将他休了。”
平地一声雷,在霜星院中炸响。
“休了?!!”
一大早,还不到辰时,宋星糖就醒了。
她连衣裳都没换,披着一件宽大的男子外袍到书房,一边抹眼泪,一边磕磕绊绊地写下一封休书。
写得太难过,就捞起沈昭予的一条袖子擦眼睛。嗅到残留的熟悉味道,心里生出贪恋,没忍住在上头蹭了蹭。
拢共没有几个字,她写了好半天。
写完把亲近的人都叫到近前,向她们宣告自己这一决定。
宋星糖偷偷哭完,到人前就不会再表现出难过。
她平静道:“曾经他是无家可归的赵鱼,而我是一无是处的笨蛋,我们正好相配。如今不同,他身上有沉重的担子,我遇到的困难与他的事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他不属于这里,我也不能自私地将他留下。况且……他应该也不会为我驻足。”
就比如这次,他有必须要离开的理由,她连那句“你不是说会一直陪着我吗”的质问都说不出口。
这些天她听了一些话,也明白,“赵鱼”是去抓贪官,他做的是造福百姓的事。
她就更没有脸去要求他留下了。
旁人一听还没反应,倒是青鸾险些给她跪下,苦苦哀求:“大小姐!您再考虑一下啊!主子他会回来的,等他回来,有何不满都对他发泄就是了!”
宋星糖叹了口气,语气沉重:“他不该被我这样的人拖累,我也不想去到一个人人都很厉害的地方,再被人说笨了,所以,我一定要休了他。”
她自小未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