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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予没说话,倒是那个小侯爷像打了鸡血似得,抢先开口:“他不是阿婉的亲表哥,是我的表哥!”
宋星糖疑惑地看过去。
谢徽低下头,满脸娇羞,压抑不住兴奋的语气:“阿婉是、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阿婉随我喊表哥,没有错,嘿嘿。”
众人:“……”
见不得他这副不值钱的模样,言婉暗地里掐了他一把,无奈地点头,“正是如此。”
谢徽被拧得面容扭曲一瞬,可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大,好像十分享受似得。
言婉不再理他,充满善意的目光落在宋星糖身上,眼底闪过一丝惊艳,她温柔道:“这位想必就是宋姑娘?”
宋星糖红着脸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小到大,她从未跟大家闺秀说过话,见言婉如此和善,心里的不安与胆怯稍稍散了些。
沈昭予在面对别人时,情绪收敛许多,语气中不自觉带了威严:“我将糖儿交到你手上,莫让她受了委屈。”
言婉与谢徽对视一眼,都将这句亲昵的称呼听进了心里去。
言婉不敢怠慢,忙垂首应‘是’,心里暗暗揣测这个小姑娘在怀王心里的份量。
沈昭予还有事忙,既然接应的人来了,他就得和宋星糖暂别。
他略一抬手,众人皆不敢留,瞬间作鸟兽散,退出去好几丈,给他们留有空间说话。
宋星糖仰着头看他,心里生出个预感,迟疑道:“你要走了?”
沈昭予脸色微冷,拳头暗暗捏紧,“嗯。”
“喔……”
宋星糖垂下眼睛,不吭声。
她隐约察觉到一种奇怪的情绪,她从前从未感受过,不仅陌生,还很折磨人,尽是酸苦的滋味,呛得她鼻子酸酸的,眼眶也跟着热起来。
好像有个声音在她耳边说,不要让他走,要让他一直一直陪着她。她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她和“赵鱼”生活了一个多月,又和“沈昭予”待了两个月,她现在已经逐渐习惯了。
想说的话很多,都没来得及讲,他就因为要去做自己的事,又要走了。
这次离开,要多久才能再见到呢?
上次是半个月,这次,会更久吧?
这个认知让宋星糖心里更加难受,隐隐有想要流泪的冲动,胸口滞闷酸涩难忍,她情不自禁地抬手揉了揉心口。
她这番动作,沈昭予一看就明了,他既惊喜又难过,惊喜于她似乎在渐渐开窍,难过于他不能再与她朝夕相处。
如此想着,便再难忍耐,长臂一伸,将她拉进怀里。
男人的手臂十分有力,紧紧地将她困在怀中。
他声音压得很低,隐忍道:“之后一段时日,你暂住在言婉家中,别怕,她人很好,你有何事都尽可告知她,她必会为你解决。”
“嗯。”
“如果随她去赴宴,要记得时刻同她待在一处,莫要自己独处,更不要乱跑,知道吗?”
“……嗯。”
“不喜欢的人都不要理,有人若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话,只管用我教过你的法子回击,不必怕得罪谁,这里你谁都得罪的起,要记住是谁欺负了你,等再见到我时,可以向我告状。”
宋星糖这回没有应声,沈昭予并不催她,耐心地等。
他们就这样安静地抱着。
半晌,才听她道:“那位小侯爷,是你的表弟。你还说,我谁都得罪的起。所以……”
沈昭予低下头,撞进她清澈明亮的眸子。
“所以,你真的是个很大的官。”
沈昭予低声轻笑,“是,我很厉害,没有给糖儿丢人。”
宋星糖倏地便笑了,“我就知道,你最厉害。”
“你父亲的事,有消息我会告知你,你放心。”
宋星糖乖乖点头,又说了声‘好’。
再没什么需要交代的,沈昭予用力闭了下眼睛,强迫自己斩断念想。
他咬咬牙,松开手,准备转身离开。
才一动,下摆忽然一重。
他几乎瞬间便又握住了她的手,喉结隐忍地滚动两下,“糖儿……”
宋星糖忽然踮起脚,在他脸颊上印上轻轻的一个吻。
在所有人怔愣的目光里,她扯着他的袖子晃了晃,软声道:“这是我对着这张脸,亲的最后一下啦。”
沈昭予脑中紧绷的那根弦倏地断了。
什么筹谋,什么计划,全都顾不得。
凭什么要让她住在言婉家。
凭什么不能还和他住在一起?
他的王府,难道不是整个京城中最安全的所在吗?
沈昭予顷刻间改变了决定。
他直接弯腰将人扛在肩上,夺过凌风的缰绳,把她放到马上,而后翻身上马。
把人护在身前,看她坐稳,朝江行伸手,“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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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立马跑去拿了一件,递到男人手里,奇怪道:“主子,您这是?”
男人展开披风,罩在女孩头上,把人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
他果断道:“回王府。”
说罢也不管一众人,一扬马鞭,疾速朝城中而去。
第73章
江行:???!!!
他一跳老高,嗓子喊破了音:“您别冲动,别让人看到啊——!!!”
众人吃了一嘴黄土,默默望着马儿远去的背影。
“好马啊。”谢徽道,“他完了。”
“嗯,完了。”
言婉也道。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江行滚下来两行热泪,被青鸾打了一巴掌,一声不敢再出。
“走吧,”青鸾揪住江行的后衣领,叹道,“去弄出点动静,把暗中的眼睛解决一下。”
江行擦了擦眼泪,委屈道:“也只能这样了……真是的,说好秘密进京的,这下全都该知道了。”
言婉忍不住提醒道:“他是易容。”
江行顿了顿,瞬间开朗起来,“对呀!他那张脸,是假哒!一定是我看习惯了,给忘了哈哈!”
众人:“……”
谢徽毫不担忧,甚至看热闹不嫌事大,抱着肩膀笑道:“眼下只能期盼着,咱们殿下能低调点,别在城中纵马。”
怀王殿下当然有这般觉悟,尤其是马背上驮着的是他此次南下寻得的无价珍宝,他自然是提着万分小心。
他由心腹把守的城门低调而入,一路避开耳目,悄无声息地由密道入了王府。
从前他从不动用这些“后手”,他筹谋多年,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实力。可今日他明明有其他的选择,却还是用了。
这一刻,他心里只装着宋星糖一个人,其他的都不再重要。
密道连通着他的书房,他甚至等不及出去找一间空房间把她安顿下来,直接进到书房侧面的耳房里,将人放到他疲惫时休憩的卧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