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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相待,更何况她身边多了那样厉害的人物,学有所成才是理所应当的吧。”

李嬷嬷扯了下妙荷的袖子,叫她莫要再说。

宋鸿嘴里发苦,勉强笑道:“他……还教她?”

妙荷抱着画走了,李嬷嬷叹道:“怀王殿下在姑娘面前,总是耐心十足,是旁人皆不必得的。这么多年,老奴也就见着这么一个人,当真是把姑娘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耐心滋养的。”

宋鸿无话可说,转身往外走。他才迈一步,房门忽然打开。

宋星糖问:“到申时了吗?”

青鸾看一眼天色:“到了。”

宋星糖提着裙子往外跑,路过宋鸿时没停,就这么跑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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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鸿茫然四顾,院里其余人皆了然一笑。

“到殿下回来的时辰了。”

“真是一刻都等不得。”

宋鸿忙问:“她怎知怀王何时回家?”

青鸾笑道:“将军有所不知,从前在越州时,姑娘总是空等殿下,等他回家,等他用膳,等他睡觉,殿下心疼她,所以若是能确定自己何时归家,就会告诉她准确的时辰,若是不能,或者忽然被事绊住脚,他就会差人送口信回来。若无意外,殿下都会按照约定的时辰,准时回家。”

果然,远远地听小姑娘兴奋喊了一声:“鱼鱼!”

宋府仆从皆摇头失笑,各自散去,忙自己的。

唯有宋鸿脚底下如钉住一般,他紧盯着院门方向。虽然看不到人影,却能听到二人的声音。

“鱼鱼鱼鱼,你可算回来了,我有道题怎么都算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呀?你快教教我。”

她的声音听起来闷声闷气,好似是把头埋在哪里说的。

男人许是一日说了太多的话,声音有些哑,他轻声笑道:“请说。”

“今有邪田,一头广三十步,一头广四十二步,正从六十四步,问田几何?”

“答案说是九亩一百四十四步,可是我算了半晌,也未算出这个数,你说,书是不是写错了呀?”

宋鸿:?

他以为怀王定会申斥其自大,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去挑别人的错。

怎料男人只是低低一笑,问道:“糖儿可记得术曰?”

“记得呀,我背给你听噢,”宋星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听声音摇头晃脑地,“术曰:并两邪而半之,以乘正从若广。”

话音落,她不确定地问道:“我背得对吧?”

“糖儿所记一字不差,”沈昭予不吝称赞,极有耐心地引导,“两邪分别是多少呢?”

“三十和四十二呀。”

“正从又是几何?”

“六十四。”

“相乘呢?”沈昭予笑道,“可是十九亩四十八步?”

宋星糖一惊:“对呀!我算的就是这个数!你看!就是书错了叭?!”

沈昭予笑个不停,提醒道:“书没错,糖儿不妨再仔细回忆一下,方才背诵的内容。”

他说完,也不催,揽着她往回走。

这会儿他们已经出现在宋鸿的视线里,宋鸿终于看清,二人的表情。

高大的男子面上丝毫不耐与鄙夷都没有,眸光温柔似水,唇边始终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意。而他臂弯里揽着的女子,眉头紧锁,如临大敌,是宋鸿从未见过的认真模样。

一道简单的算题,若是放在宋氏任

何一个掌柜身上,都是小菜一碟。

题目本身,并不值得人侧目。

令人惊诧的,是做题者,竟是他那素来不学无术,厌学的女儿。

宋鸿默不作声蹲回角落,继续擦刀。

沈昭予坐在石桌上,拿了卷书随意翻看。

天色渐渐暗了。

沈昭予在场,没有人会打扰宋星糖思索“难题”。

临近晚膳的时辰,宋鸿几乎把刚才的事忘了。

忽然听宋星糖惊呼一声,恍然大悟:“原来我忘记‘半之’了!!”

她懊恼道:“我还在算,是否亩数算错了,二百四十步为一亩,以为差的那一半在这里,结果……哎呦!我太笨了!谬误之处竟如此明显!”

沈昭予放下书,拿过她手中的笔,在空白处洋洋洒洒写下术式,而后在“两邪”与“半之”中间画了一条竖线。

说道:“不怪糖儿忽略,是应该这样将句断开,否则算完两邪之和,极易忽视后半句话,转而去做最后一步,将它们乘到一起。”

他瞥见宋星糖闷闷不乐,正恼自己为何这般粗心,遂扔了笔,懒洋洋地笑道:

“书不该是有天赋者才能读,当有教无类。可一旦‘理解’所耗的时间变多,势必在这一步便筛掉了大部分的人,就不是人人皆可读了。”

“我幼时常拿着书去请教宫中大儒,无需他们教太多,只需要告诉我,如何断句即可,久而久之,触类旁通,学得逐渐就快了。”

“所以糖儿不必担忧,更不必怀疑自己比人差,只因你幼时欠缺好的老师教会你读书的方法,所以如今才会觉得吃力。一旦你寻得其法,来日未必不能比我强。”

“做事还要讲究个一二三四的先后顺序,只有把第一步走好,才能谈后面,只要耐下心来,总有能成事的那天。”

“言之有理,有理有据!”

宋星糖如醍醐灌顶,她觉得自己不仅学会了这道题,甚至连做人的道理都全然顿悟。

他不是在哄她,而是真的在教。

宋星糖像得了宝贝一样,捧着男人的墨宝,哼着歌,美滋滋回房,准备把他的字挂起来。

宋鸿久久怔在原地,难以回神。

“鱼鱼,再学一题吧?我觉得自己思路前所未有之清晰!”

“这……怎么办,我饿了。”他笑着,按了一下她的肚子,“不然先用膳?”

宋星糖愣了下,而后听见自己肚子里咕噜一声。

她微红着脸,神情窘迫:“我都把吃饭这事给忘啦,若再做一题,怕是写完我人都饿死啦。”

她只能专注做一件事,一心一意的坏处,是常常因太过沉浸,而忽视周遭所有事,也包括自身体力的局限。

她如一阵风般又飘了出去,对着外头喊:“来人呐,摆饭啦!”

“慢些,不急。”

沈昭予抱肩倚门,笑着说道。

宋鸿终于将刀放下,循声望去。

夏日黄昏,余晖如熔金般,洒落在沈昭予带笑的侧脸上。

洒落在那双始终温柔凝望着爱人的眼眸中。

第86章

近来京中人心惶惶,倒不是因为皇帝病重,而是怀王动作频频。

沈昭予早出晚归,除了忙朝中之事,还有件至关重要的人生大事——成婚。

他其实无所谓宋鸿到底同不同意把女儿嫁给他,以他的性子,一旦决定某事,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无法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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