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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昏睡过去。
还好,这一回总算是没闹到下半夜。
洗完澡出来,谢执北将她抱回床上,从客厅拿了水回来喂她喝下,这才上床钻入带有她体温的被窝里。
紧贴着她单薄的脊背。
——
翌日下午,陶乐准时出现在博越风和接人。
2302的门大开着,她站在门口,没进去,视线在2302和2301两块门牌之间来回好几次,最终看向弯腰穿鞋的温栀南。
“啧啧啧...”
“看来这段时间,情侣生活过得很滋润嘛。”
温栀南很无法避免地想歪了,耳根子漫上一层浅红。
但...
情侣嘛,在一起不可能不亲密的。
她轻咳一声,拿陶乐之前说过的话堵回去。
“人生在世,及时行乐。”
陶乐倚着门框笑出声。
打趣完,她神色一正,说起正事。
“发给你的本子看得怎么样了?”
温栀南唇边笑意微敛,轻轻颔首,“都看了。”
两人一起进了电梯。
“这次,关导不打算公开选角,但我听说这几天陆陆续续有不少女演员去试镜了。”
温栀南抬头,很认真看着她。
陶乐笑,“当然没有通过的。”
关东何做事有一套自己的章法,大导嘛,总归有点自己的脾气。
就算他最近几年成绩一般,但毕竟资历和能力摆在那里,投资商并未插手选角的事。
因此《断尾》这部电影的女主,只要他觉得合适了,那就可以当场拍定。
以温栀南最近几年的咖位,是接触不到这样的机会的。
只是在《赤雁还》剧组得到周导的赏识,所以才给她递了橄榄枝。
《断尾》讲述的是一个抑郁症少女如何战胜疾病的故事。
主人公身世凄惨,却坚韧如蒲草,病发时她曾有过多次想要了结自己性命的冲动,却也还是努力想要将自己拖出沼泽。
这样的一个角色,温和却坚韧,柔软却刚毅。
陶乐也看过剧本故事,私心里觉得,温栀南甚至都不用演,她往那儿一站,就是《断尾》女主本人。
但试镜这种事,谁也无法保证一定能试上。
陶乐知道温栀南喜欢这个故事、喜欢这个角色,却也没敢在她面前说太多,怕影响她试镜的状态。
不过,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因为,直到商务车抵达面试的大厦时,温栀南也没再多说一句话。
下车时,她一把拉住温栀南,“你怎么了?”
温栀南神色一怔,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在找状态。”
“...哦。”
——
面试的楼层在7楼,坐电梯上去之后,有工作人员做指引。
走廊里空荡安静,和当时试镜《赤雁还》时完全不同。
温栀南今天为了贴合角色,穿了一身纯白色的连衣裙,胸口别了个胸针。
栀子花图案。
“温老师,这就是面试房间了。”
她朝工作人员微微颔首,“谢谢。”
“不客气。”
“咔哒”,门应声而开。
面试的房间里,正中间靠右的位置摆了四张桌椅。
其中一张空着。
关导坐在最中间。
他年近60,双鬓发白,从温栀南一进门,他那双因为上了年纪而略有些浑浊的眼睛就锐利地盯着她。
温栀南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按照流程站到中间和评委们打招呼。
关东何视线在她脸上一扫,将定好的演绎片段指给她。
轻飘飘的一张纸,可温栀南却觉得它有千斤重。
她一直盯着纸看,甚至忘了主动示意评委可以开始。
直到制片人主动问,“温栀南,可以开始了吗?”
她匆忙回神,连连点头。
这是一段《断尾》女主发病时拿刀想要自杀,却及时清醒过来自救的场景。
现场连把道具刀都没有,温栀南只能随机应变。
她强压下心头即将弥漫开的潮闷和窒息感,闭上眼缓了一会儿。
再睁眼时,努力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回来。
“老师,可以开始了。”
场地正中央,只有一把椅子。
她将刚才工作人员拿给她的那张纸卷起来当做是一把“刀”,转过头,盯着椅子看了许久。
看到眼眶都红了,才动了动,抬步朝椅子走去。
椅子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浴缸。
一个原本要装着她尸体的浴缸。
而她,变成了《断尾》女主。
她拎着裙摆缓缓走进去,坐下。
她在电视上看过,割腕自杀的人,都是这样死的。
躺在浴缸里,用刀片最锋利的那一面,只要轻轻在手腕上一划。
人类的皮肤那么脆弱,很容易就能划开。
所以,这不是一件难事。
只要这一刀划下去,她就能结束一切。
温栀南坐在“浴缸”里,眼珠子缓缓转头,视线死死盯着自己的手腕。
那双握着“刀”的手缓缓颤抖,可刀锋还是触碰到了。
冰冷而又锋利。
刀面凌冽的光就这么映入她清透的眼眸之中,眼眶熬红了,可她却含着泪笑起来。
内心有无数个声音在告诉她。
没关系的。
只要割得深,血放得快,不会死得很痛苦的。
温栀南,结束这一切。
摆脱这一切。
眼泪一颗颗砸落下来,她举起“刀”,却在下手的那一瞬间,直接扎在“浴缸”瓷砖上。
“吱——!”
刀锋划过瓷砖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记忆深处中破土而出,极速侵袭她。
温栀南猛地清醒过来。
手一抖,“刀”掉落在地。
而她抬起头,整个人发懵。
第91章
今天有电视台的记者探营球队训练,谢执北从训练馆洗完澡出来时,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
七点多,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他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摸出手机点开微信。
置顶的那个对话框很安静,最后的一条信息是他下午发的——
【宝宝,结束了告诉我】
但温栀南没回。
谢执北没想太多,上了车把手机放进置物台,一打方向盘,黑色路虎开出恒行的训练馆。
回到博越风和时已经8点。
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到像是没人在家,要不是属于温栀南的那双室内棉拖没在鞋柜里,他会怀疑她是不是还没回来。
“睡睡。”
他换过鞋洗了手,一边喊人一边往主卧走去。
卧室的大床正中间,有一小团微微隆起。
他闻到了属于她的味道,也听到她的呼吸声,心安定下来。
房间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