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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米眨了眨眼睛,耳朵开始发热,她用力甩开贴在脸颊两侧的手,尽管耳廓的热度还不至于烫到手心。

“别。”弗雷德抓住她一只手说。“很形象,现在我完全理解随身听是什么了,现在回答下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认识麻瓜的随身听?”

“因为我是个麻瓜。”

“骗子。”弗雷德说。

罗米故意用荒诞的回答搪塞他,因此十分感谢弗雷德并没有刨根问底,弦乐声从不远处的建筑中传来,弗雷德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那是什么地方,百科全书?”弗雷德问。

罗米跟着扫了一眼,“教堂,有人在里面举行婚礼。”她拉起弗雷德的手,“我们快走。”

扯了一下没扯动,罗米转过头看向弗雷德,他的眼睛闪闪发亮,对罗米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

哦不。

奥登先生一如既往地认为英国会在年轻人手里完蛋。

新娘阿比盖尔是他的外甥女,按理说这场婚礼轮不到他来主持大局,但当把脑袋两侧头发剃了个精光的新郎提议让一只浣熊叼着戒指盒走过红毯时,奥登先生毅然决然接过了婚礼的管理权。

现在最让奥登先生焦虑的,是新郎最好的朋友,将在婚礼上发言的S.威尔逊先生和他的夫人依然不见踪影,他只知道威尔逊先生是个红头发的年轻人,住在爱丁堡,因为没赶上火车错过了昨天的彩排,但奥登先生担心他一鼓作气地错过好友的婚礼。

他不来也好。奥登先生想着,摸了摸自己胸前口袋里那份备用的发言稿,默念到“这对因爱而结合的年轻人”时,他看见一个高大的红发青年牵着黑发女孩从街对面走过来,似乎是很不希望被他发现,两个人刻意绕过人群,但奥登先生管不了那么多,他迈开步子跑过去,堵住了这两个不负责任的年轻人的去路。

“威尔逊先生。”奥登用严肃的口吻说,“快点进去,别再磨蹭了。”

显而易见,红发青年和他的女伴都被奥登的语气震慑住了,奥登不想把气氛闹得太僵,于是放缓了语气。

“艾略特·奥登,我是阿比盖尔的舅舅。”他伸出一只手来示好,“亨利和阿比盖尔都急切地期盼您的到来——你可以叫我艾略特,方便告诉我全名吗,我好在宾客名册上补全,让我看看……S.威尔逊,S什么?”

威尔逊先生热情地回握他的手,“真抱歉,火车延误了……呃,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威尔逊。”

“西弗勒斯?”一直沉默不语的威尔逊夫人突然用尖刻的口吻说道。

“怎么了,夫人?”奥登看向她,意外地发现这对夫妇看起来都很年轻,不过阿比盖尔和亨利也只有二十岁,阿比盖尔结婚的年纪还是太小了。

“西弗勒斯!”黑发的威尔逊夫人换了一种刻意的,娇滴滴的语调责怪她的丈夫,“你可不能把所有责任都推给铁路系统,是谁早上用了二十分钟翻找自己的剃须刀?”

威尔逊先生是个邋遢鬼,而他的妻子也不够称职。奥登想,哪会有不知道自己丈夫剃须刀在哪儿的妻子呢。

他看向西弗勒斯·威尔逊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同情。

威尔逊正忙着安抚他的妻子,两个人眉来眼去了一阵,奥登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威尔逊先生不值得同情。他烦躁地想。

“您呢,夫人?”奥登先生问,威尔逊夫人用带着怯意的绿眼睛看着他,他不自觉地缓和了语气。

“米勒娃。”黑发女郎娇滴滴地说,“米勒娃·威尔逊。”

威尔逊先生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响亮的呛咳。

“好的,好的。”奥登说,和米勒娃握了握手,又转向她丈夫,“希望您能在仪式开始前再校对一下稿子,西弗勒斯,毕竟是您好友的婚礼——我们都希望他一生只有这一次,不是吗?”

“稿子?”西弗勒斯·威尔逊瞪大了眼睛。

“你忘了?”奥登大叫起来。

“怎么可能!”米勒娃·威尔逊迅速横在他们俩中间,带着笑意,“西弗勒斯只是不敢相信,您竟然认为他不会为了挚友在婚礼上脱稿演讲。”

她在名册上流畅地签下名字,挽过红发青年的手臂,用让奥登先生受不了的甜腻腔调,满是崇拜地看向自己的丈夫。

“难道不是吗,西弗勒斯?”罗米咬牙切齿地说。

“我怎么还会需要稿子呢?”

弗雷德故作老成地和自称艾略特的矮胖中年男人再次握手,男人像是怕他逃跑,几步路的距离,硬是把他们送进了教堂。直到鲜花拱门下,他在奥登看不见的地方把罗米正在掐他胳膊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握进手里。

“快找找我们的座位在哪儿,米勒娃。”弗雷德回敬。

红发的威尔逊先生站在新郎身边,玳瑁眼镜的镜片反着光,落落大方的姿态完全看不出二十分钟前被新娘的舅舅拦在门前涨红了脸的窘迫。

奥登先生像一只好斗的公鸡,背着手在座位外围绕着婚礼会场走了一圈又一圈,假威尔逊夫妇缩在木板间里,透过帘子的缝隙看到一双意大利尖头皮鞋的鞋尖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又咕哝着转身离开。

“至少威尔逊先生确实为他好朋友的婚礼脱稿了。”弗雷德说。

罗米转过头来。

“认真的吗?”她问,“西弗勒斯?”

“米勒娃!”弗雷德同样用恶狠狠的语气说,“米勒娃?”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同时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说不上是冒用彼此院长的名字更能消解热恋情侣难分难舍的氛围,还是真实但对他们来说过分遥远的婚礼现场更容易让人在狭窄空间里感到手足无措。

“巴格曼怎么样了?”

“为什么奥登走到这儿就转身离开了?”

弗雷德清了清嗓子,“女士问题优先。”他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老样子,一样的肥胖,快活,欠钱不还。”

“会要回来的。”罗米干巴巴地说。

弗雷德听起来像被逗笑了,“要是要不回来呢?”

“那就再赚。”罗米在黑暗里说,语气很坚定,让弗雷德忍不住想点亮魔杖看看她的表情,却被她一把按住了手。

“别用荧光闪烁。”罗米说。

“你是女巫吗!”弗雷德大吃一惊。

罗米动了动,衣裙沙沙作响,吐息轻轻打在他耳垂上,现在弗雷德知道他们是面对面的。

“你才知道?”罗米说,弗雷德猜她这时候抬了抬眉毛。

“我用了驱逐咒。”女巫解释道,“很低级的麻瓜驱逐咒,所以奥登走到告解室门前又折了回去,但这个驱逐咒实在太低级了,在这个范围里用其他魔咒可能会——”

她停了一会儿,明显是在为自己的失误懊恼,弗雷德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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