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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不会告诉他原因。”
“弗雷德。”罗米又强调一次,“他可以去那边开店,他的家人也可以过去,我可以帮他们找好住处。”
“所以你认为这个提议比我记不住他的名字更尊重人吗?”约瑟夫扬起眉毛,“他不去怎么办,把他打晕了带过去关起来?”
回应他的是一个诧异的眼神,但随之而来的冷漠神情让约瑟夫觉得她似乎在考虑最后一句话的可行性。
“别犯傻。”他伸手到罗米面前打了两下响指。
“不如我这么说,如果你真的成功了,劝他和你回瑞士,甚至被迫把他带回瑞士,未来有一天他厌倦了被你掌控的生活,趁你不注意时在黑市上买了一个门钥匙偷渡回英国,因为他的家人都不在身边,那时他或许想要去霍格沃茨应聘猎场看守的职位来解决温饱,顺便在已经疯狂的你来抓人时寻求庇护,结果就在这时,嘭,霍格沃茨爆炸了,你的预言成真了。”
罗米感觉自己眉头狂跳。
“你胡说什么。”她伸手按在额头上,“弗雷德才不会去做猎场看守,我也不会发疯——不对,这前提就是不成立的,我不会把他关起来,如果我真的把一个人关起来,他又怎么可能跑得出我自己家的庄园——不,我根本不会把他关起来!”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约瑟夫坐直了身体,同样眉头紧皱,“不要贸然行动,通往未来的路上将会有非常多的变数,或许你看到的未来只是五成可能,当你想要做出改变时,轨道就被扳向了必然——不是哪次会有一个迪戈里来鼓舞你泛滥的英雄情结。”
罗米猛地起身。
“我只是希望你知道,罗米。”
“知道什么?”
“如果,如果最坏的结果真的发生了,那不是你的错。”约瑟夫走过来把她按回椅子上,自己蹲在她面前说,“杀人的人只有一个,其他人不应该分担这份罪责。”
罗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慢地吐出来。
“而且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应该不会做那种飞扑过去挡在他面前的蠢事吧,你知道,如果霍格沃茨城堡都能被炸坏,那一个魔咒击穿两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还没有到那一步。”
约瑟夫一愣,罗米安分地坐在扶手椅的包围中,年轻的脸上是从容的神情,遗传的狂妄和冷漠会在每一个罗齐尔的身体同血液一起流淌,或多或少,他此刻无法判断罗米这句话的背后是哪一个原因。
“还没有到那一步。”她说。
约瑟夫站起身,和她拉开距离。
“我也希望是这样。”他看着罗米旅行斗篷上一块炉灰留下的灰白色痕迹,“抱歉我拆了你的成绩单,其他成绩还不错。”
“只是口头抱歉吗?”
“你说什么?”
罗米也跟着起身,向前走,距离缩短,只要稍稍仰头就能和他对视,少女的柔软轮廓逐渐褪去,锋利的线条初现端倪。这让约瑟夫惊觉时间的流逝,他想起年轻时曾走过的诸多国家中的一个,沙漠中的老人对他说,人的一生是一道骤然上升而后持平的曲线,那时他只有十七岁,迫不及待地离家投入广阔天地的怀抱,毫不怀疑自己纵身飞向云霄的历程只是开始,而平缓的岁月遥遥无期,二十余年过去,孩子用更蓬勃生长的态势逼他意识到一个事实:向上生长的时代已经离他远去。
“你要什么?”约瑟夫咽了口口水,他平静地问。
“我的记忆,换一个问题,合算吗?”罗米笑了笑,“我要你绝对诚实。”
约瑟夫紧绷的肩膀在宽大飘逸的巫师袍下放松下来,他又一次感到游刃有余,罗米的确年轻,但和他那时一样一无所知,对一切充满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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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双面间谍,罗米,这意味着我和马尔福那些人从不是朋友,只是利益往来。”约瑟夫安抚地说,“我在为邓布利多做其他事,但这是下一个问题,我不能再回答你。”
罗米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绿眼睛眨了眨。
“我没想问你这个,但谢谢你的坦诚。”
“你要问什么?”约瑟夫怔住。
“肖恩·斯考特不是凤凰社成员,他只是为你工作。”罗米举起一只手,截住他未说出口的话,“是还是不是,对我诚实。”
约瑟夫低下头看向她的眼睛,罗米的眼神没有闪躲,她已经没有什么需要闪躲。
“能得到资助的穷孩子往往是幸运的。”他说,“但斯考特知恩图报,我很感激他。”
约瑟夫叫住转身上楼的侄女。
“今年已经和以往不同了。”约瑟夫疲惫地坐回扶手椅里,“罗米,别太张扬。”
“比如?”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约瑟夫抬眼看她,“我们不需要太鲜明的倾向,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看看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斯莱特林同学怎么做。”
“他们也不是级长呀,是不是?”罗米倚在楼梯的扶手上,笑着说,“我把级长徽章还给邓布利多教授了。”
约瑟夫扬起眉毛。
“真让人意外,那七年级的级长可是要大换血了,算上被选作学生会主席的两个孩子,有一半都要重新选。”
“你什么意思?”那一无所知的年轻人困惑地问。
“克里斯托夫退学了。”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人声鼎沸,罗米不得不靠在柱子上才能避免被几个毛手毛脚推着推车的新生撞倒,霍格沃茨的学生来来去去,和一个夏天未见的朋友们热情寒暄,家长们在催人上车的汽笛声中大声叮嘱各自的孩子,但露易丝的话还是清晰地传入了罗米耳中。
金发女孩拉着她走进车厢,找到一间还空着的隔间把两人的手提箱先扔了进去,罗米下意识把门合紧,在门上加了两道抗干扰咒,露易丝还在说。
“你整个假期都在法国,不知道也正常。”她理着自己的金色鬈发说,“但我这个夏天一直在伦敦,他一封信也没给我写过,还是我妈妈告诉我的,说是因为龙痘疮,亚历珊德拉心疼孩子的身体,认为他不必须完成学业,所以让他退学在家休养——但拒绝所有人探视!”
“怎么可能。”罗米喃喃道。
“怎么可能!”露易丝拍了一下桌子,声音随着这一声巨响戏剧性地低了下来,“你说会不会与神秘人有关,亚历珊德拉的兄弟都是食死徒,她为了不被掺和进去——”
罗米握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
“这门怎么打不开?”门外有人拍着门说,“里面有人吗,其他隔间没位置了!”
“我猜它是卡住了。”罗米拉开门笑着说,“霍格沃茨特快也有些年头了——”
弗雷德和乔治各抱着一只大箱子站在门口,明黄艳紫的背景色上写着韦斯莱的首字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