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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神了好一会儿,直到肖恩最后的停顿才回过神来,罗米怀疑肖恩是在利用那个停顿找一个比乏味或者麻木更温和的词,好让他显得没那么怨气冲冲,但效果不是很好。

“……我不知道。”罗米说,看向他选择的那个壁炉,“巴黎?”

“你觉得怎么样?”

“不算太糟。”罗米笑了笑,“那我们晚些时候再见。”

肖恩转了个身,背对着那些绿色的火焰,火舌舔上他的裤脚。

“就这样了?我该怎么说……这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你还想要个拥抱吗?”

“我觉得这是讽刺。”肖恩说,“但我确实想。”

罗米愣了愣,向前迈了一步,用手臂环住他僵硬的身体,似乎是确认了这是个拥抱,她没有任何反悔余地之后,他才抬起胳膊,罗米感觉自己的后背被轻轻拍了拍,还没等她用同样的方式回赠,肖恩猛地松开了她,几乎是推了她一把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壁炉中,绿色的火焰吞噬了斯莱特林的背影。

罗米沿着石梯回到店里,那几个讨厌的学生又想趁她不注意拆开新一期的漫画杂志,被留在上面的魔咒刺痛了手指。

“这上面有静电!”他们中间,大概是出主意的那个男孩大叫,“很多静电!”

罗米把一只漏水的圆珠笔丢向他。

“滚出去。”她说。

中学生们悻悻地摔上了门,罗米蹬着地面坐在椅子上转了几圈,门口静悄悄的,没有人走进来。

“我也滚出去。”她嘟哝了一句,拎着钥匙锁好书店的门上了楼,公寓的房门刚刚打开,正在看电视的德米提雅转过头,问道:

“你去哪儿了?昨晚有只守护神来过,一只喜鹊,说他们被监视了,但一切都好,不要担心。”

“一切都好?”

“还有一匹狼,大概是你的傲罗朋友,让你别冒险联系任何人,保护好自己——发生什么了,形势对你们不利吗?”

“是对我们。”罗米说,转身去洗手间拿出拖把。

这星期结束时弗雷德的守护神又来了一次,银色的喜鹊降落在客厅,说乔治和他已经回到对角巷继续经营商店,唱了段跑调的《一锅火热的爱》后飞走了,德米提雅蹲在茶几上看着罗米拿着拖把,面无表情地穿过那只歌喉不敢恭维的喜鹊,开始拖第三次。

“你们分手了吗?”

“没有。”

“那你——”

“晚上你做饭。”罗米说,把拖把扔进洗手间,拿着抹布走进厨房。

“你就这样麻痹自己?”德米提雅跟了过去,“靠做家务?拜托,这周你已经擦了三十几次碗柜了,你非要让自己忙个不停吗,难道你停下来就会因为见不到男朋友而泪流满面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如果罗齐尔都变成这样,”德米提雅尖刻地说,“那你不如杀了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非常好,现在你只会说这一句话了——罗米,你去哪儿?”

“出去散心。”罗米扔下抹布,刚出门就看见她的邻居,威廉姆斯小姐正在门口和一个身材敦实的男人拥吻,门在身后合上时发出一声巨响,把走廊里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那男人逃似的跑走了,威廉姆斯小姐站在门口拢了拢披肩,“那是彼得……让娜,想进来聊聊吗?”

罗米点点头,跟着威廉姆斯小姐进了她的公寓。

热恋中的威廉姆斯小姐对谁都有说不完的话,彼得在她的口中有了许多表面上看不出来的优秀品质,罗米觉得是威廉姆斯小姐的热情美化了那个罗圈腿男人,但她并没有出言反驳,而是努力让邻居用一个陌生人的优点和卓越的香水品味填满自己的脑袋,她们聊了好几个小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威廉姆斯小姐在讲,最后她问罗米要不要一起去楼下的餐厅吃饭,罗米答应了。

我就像这里的一部分,罗米和她的邻居走进快餐店,两人不约而同地点了同一种套餐时她心想,我在这里交到了朋友,听她谈论男孩问题,知道哪些食物能避免吃到不新鲜的食材,但肖恩的话仍在她脑海中盘旋,让她把盘子里的炸鱼戳得稀烂。

你和周围的人不一样,永远不会一样。

那我为什么会在这儿?罗米心想,我应该在这儿吗,我是不是应该去战斗,如果是的话,那我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逃走——

“让娜?”威廉姆斯小姐尴尬地问,“是我说的太多了吗?”

“什么,不,没有,完全没有,只是我……”罗米放下叉子,“我好像忘关水龙头了,我得……回去看看……”

她给德米提雅打包了一份汤后逃离了餐厅,自己去卧室坐了一会儿。

客厅里没有开灯,德米提雅喝着汤,脸被电视的荧光映得惨白,她头也不回地说:

“扫把在厨房。”

罗米在洗手间门口转了个弯。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几天,德米提雅对此嗤之以鼻,但罗米坚称这能改善睡眠。

“你只是累得不得不睡觉。”德米提雅说,“而且你昨天就睡了三个小时——没错,我看见你在客厅看电视了。”

“那家务你来做?”

德米提雅把抹布丢给她,罗米又擦了一遍橱柜,时针指向十二时她把自己扔到床上,毫无睡意。

罗米爬起来,趴在窗边看向外面的街道。今晚是个雨夜,大雨融化了窗外的街景,路灯和灰黑色的楼房失去了原本的轮廓,像是画布上混合着往下淌的颜料。罗米揉了揉眼睛,撑着窗台坐了上去。

不是幻觉。

喜鹊在模糊的雨幕中格外清晰。尽管罗米知道它能轻松地穿过水泥和砖墙,但还是忍不住打开了窗户,夏季闷热的夜风卷着雨水打湿了她身上的睡衣,守护神降落在她指尖一言不发,摇曳的银光像是一段烛火。

她闭上眼睛,在心中默数。

三、二、一。

火龙皮夹克的拉链勾住了睡衣袖口的蕾丝,紧随其后的是一个雨水味的吻,双手捧起脸颊,舌尖抵进来舔过齿列,她想要睁开眼睛的意图被敏锐地觉察到,冰凉的手掌盖上来,手心的雨水汇着眼泪往下淌,罗米控制不住地呜咽起来。

“一切都好吗?”

吻像雨水一样,依次落在眼尾,脸颊,最后回到嘴角,“我向你保证,罗米。”弗雷德贴着她的嘴唇说,“一切都好。”

遥远的楼顶上炸开一道闪电,他们分开了些,拉链扯住蕾丝的撕裂声被雷雨声淹没,罗米和弗雷德像两个陌生人那样对视了一会儿,为刚才突如其来的感伤感到一阵尴尬,然后他们一起笑出了声。

“先让我进来?”弗雷德握着罗米的手腕,怕把她袖口的蕾丝彻底扯下来,“虽然这个出场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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