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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娘的衣角。
冯氏回过身,见那位小姐生得肤白纤弱,双眼还含着水气。
她不免摇摇头,朝那边走了过去。
“丰苗,娘在马车里还有件薄风帽,你给拿来,让这位许小姐戴上,省得大伙都盯着她的脸看。”冯氏说道。
许轻颜也正窘迫,眼下不少人,都在打量她这位知府千金。
有了风帽,可算能遮挡一二,她大松口气,小声谢道,“劳您费心,姜夫人……我叫……许轻颜,您称我轻颜便好。”
冯氏面露沉吟。
起初,她曾怀疑过,许家如此设局,全是为了给许轻颜逼亲。
可在许家婆子吵嚷,把此事喊得人尽皆知后,冯氏便否了这念头。
毕竟,如此可是会坏了许小姐名声,日后就算嫁给了丰泽,也会一辈子抬不起头。
何况,众人皆知,许知府虽继承其父家财万千,但膝下无子,唯有一个独女,宠爱得很。
他就算再择婿心切,也不会糊涂到,拿女儿清白作赌的。
“许小姐。”冯氏开口提醒,“咱既有了一面之缘,那我也就多说两句。你还年轻,今日之事未必看得透,可也得仔细想想,你这开醉兴楼的叔父家,到底打的什么注意。”
许轻颜听得发愣,怯生生抬眼,“今日……不是那婆子闹的误会吗,她已经挨了罚,和我叔父又有何关系。”
冯氏看她没有谋算,不免摇头,“寻常家仆,就算真闹了误会,也会先上报给主家,不会敢胡乱声张,不然捅出篓子,非被府上打死不可。”
“可方才那婆子,却故意吵得满城皆知,还告诉我家,实在不行就把你纳妾。作妾于你可算是折辱了,她哪来的胆子提这要求,你还是留个心眼,自己想想吧。”冯氏不便多言,只点到为止。
虽然她和这许轻颜没有交集,但听说这姑娘早早没了亲娘,冯氏忍不住心软,就想提醒一下。
许轻颜似是听了进去,双眸发怔,久久没缓过神来。
这时,阿黎已经和小糯宝作别,带上两名黑甲军,赶往许家了。
小糯宝挥完小手,扭过身子,就看到一脸清丽的许轻颜,站在大太阳下出神,颇有种病弱美人的姿态。
作为颜控,小糯宝瞬间亮了眼睛。
待稍一观想,竟又发觉,这个姐姐日后,还会和自家大有交集。
于是小糯宝顺着冯氏的手臂,呲溜滑了下来,这就跑到许轻颜的面前,牵住她的细腕晃了晃。
“好漂亮的姐姐呀,我是小糯宝,你叫什么名砸!”小糯宝露出星星眼,一开心,尾音还劈了个叉。
许轻颜这才回神,看着眼前白豆腐似的奶崽,脸红了下。
“你,是在说我吗,谢谢……我叫轻颜,许轻颜。”
说罢,她局促地垂下眼,显然是个少出闺阁的害羞姑娘。
冯氏见一不留神,闺女又去耍宝了,忙过来给她拽走,“好了,咱该回家了,不许闹腾人家许小姐。”
小糯宝重新趴回娘的肩膀,都走出了好远,她还伸着胖手,对许轻颜摇来晃去。
许轻颜抿住唇角,被萌得眼底带笑,轻轻道,“小妹妹,你也好可爱呀。”
这话飘进了风里,小糯宝还没来得及听清,就被抱进了暖和的车厢,球似的滚进了李七巧怀里~
第294章 好阴一家人
姜家的马车咯吱吱,顶着秋风,朝着大柳村回了。
而不多时,阿黎已经来到了许府,把被打成半残的婆子,丢到了大门前。
此时的许家,正乱成一锅稀粥。
听完下人禀报,许兴来怒不可遏,抬手就扇了许瓒一巴掌。
“看你出的好主意!”许兴来急声大骂,“你不是说那姜家都是泥腿子,不会有戒心,许轻颜也是个没主意的,所以肯定能得手吗!”
许瓒踉跄摔倒,捂着半边肿胀脸颊,“父亲,我……我没想到,姜家人竟如此狡诈,还会跟我留一手啊……”
许兴来脸色铁青,在屋里来回踱步,又气得坐回椅上。
“是你夸下海口,说这回能用你那本家堂哥,让许轻颜坏了名声,我才信了你一回。”他指着许瓒,手指都在颤,“谁曾想,你却给我捅出篓子了,现在要我许家怎么和外面交代。”
许瓒也六神无主,只能惊慌下跪,“父亲,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您分忧啊!”
“二伯只有许轻颜这一个女儿,他为了日后,能把家产都留给堂姐,必得择选一位强婿,帮其护住这份家财,所以才眼巴巴看上了那姜家的。”
“可二伯也太贪了,他承了祖上九成的田产铺面,如今就有一女,断了香火,等百年之后,怎么说也该把家财,留给您和弟弟才是啊。”许瓒生怕惹了厌弃,巴狗一样趴在地上哭。
许兴来听得烦躁,揉了揉太阳穴。
这时,许瓒咽下嘴里鼻涕,又抬起红肿眼睛,“所以,儿子设下这一局,无非是要臭了堂姐名声,如此她就不会再有好婆家,最多只能逼姜家要她。可姜丰泽因她丢了脸面,肯定恨透了她,只会纳她做个妾室,弄不好一众婆婆姑嫂嫌弃,还会磋磨死她。”
“这样她不得好嫁,那二伯家只能把田产,拱手交给您和弟弟。”
“要是成了,咱还能把仙泉居弄来,您不是也早就惦记上汤泉生意,要在城里开上一家吗,儿子都是为了您啊!”许瓒跪爬到许兴来脚边,继续磕头哀求。
可许兴来却早没了耐心。
他一脚踢开许瓒的手,抓起滚烫盖碗,就砸了下去。
“滚,你小子不用卖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你知道家里的一切,都是金宝的,所以才盼着我得了二哥田产,以为你立了功,我就会也给你留份家业,少做梦了贱种!”许兴来牙缝挤出骂声。
没错,他确是觊觎二哥家财已久,也早就看那许轻颜不惯,生怕她将来嫁得好。
所以,许瓒起初说起此事,他也是极高兴的。
可是眼下,事情不仅未成,还害得他惹了祸,此事无论如何,都得有人背锅!
许瓒被烫了一脸,忍着疼痛颤抖。
许兴来摩挲着案边,瞪着他,神色越发添了厌恶。
这时,正好家仆来报。
“老爷,不好了,那个拿皇宫手令的大人,就要闯进来了。”
许兴来眼似勾子,狠剜着许瓒一眼,“来人,把许瓒拖出去,交给前来的大人,就说一切皆是他一人的主意,我和夫人全不知情,由着他们发落。”
许瓒脸色一灰,瞬间没了血色。
“父亲,不要,我对您还有用呢,求您给我个补过的机会吧!”他推倒家仆,绝望地大喊道。
可许兴来压根容不得他废话,索性拎着他后脖梗,亲自给带了出去,一起跪倒在阿黎面前。
“大人,是我教子无方啊!”许兴来换了嘴脸,一脸“悲痛”。
不久,城里便有了大热闹可看。
许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