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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背后操控六部的黑手。

而这阵子,穆亦寒久待云城,虽是为了弄清骨肉之谜。

但同时,他还隐着一个目的。

便是故意远离京中,试探那藏在暗处已久的黑手,会不会趁机作乱,露出尾巴。

京中没有国师坐镇,小皇帝又是个不聪不慧,毫无用处的小傀儡。

若是那背后之人,真的贼心不死,定会借这时机,起些乱子。

果不其然,就在不久前,南部边疆军中骚乱的消息,就突然传到了朝堂。

原是戍军的主将和副将,以及大小都尉和若干骑尉,都莫名身死帐中。

军中实在惶恐,又没了主心骨,正乱成一锅粥,所以来信恳请朝中,尽快派人带上兵符信物前去,接手和安抚军中。

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要动兵符,自是藏着猫腻。

宋老觉得时机到了,赶忙密信给到云城,穆亦寒便定下谋划,打算来个障眼法。

他一边让宋老派着青玄,乔装打扮先往南走,再绕路来云城,把真兵符送至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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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又命黑甲军,带上一块假兵符,惹人注意后,再径直奔向云城。

只为钓上想夺兵符之人,再顺藤摸瓜,找出幕后主使。

“按理说,不管南边军中的骚乱,是不是一直以来的黑手所操控,但既知兵符会离开京中,那他们定会派人抢夺,不会不上钩的啊。”阿黎想不明白,干脆上前问道。

穆亦寒转着眸光,忽的撂下茶盏,“除非……还有另一种可能。”

“还能是什么?”阿黎和黑甲军们,齐刷刷地看向他。

穆亦寒无奈眯眼,“就是他们上钩了,但是,却追错了人!”

第317章 他家就是骚包

阿黎睁圆了眼睛,可细想一下,弄不好还真是。

毕竟,这兵符乃要物,所护送的人手又不会告知天下。

一旦前来咬钩的是条蠢鱼,追错了靶子,闹了乌龙,并非不无可能。

穆亦寒沉吟片刻,抬头发问,“你们几个回想一下,离京那日,和你们同路出发的,可还有什么更为惹眼的要紧人物?”

七八个黑甲军将士,懵圈地看了看彼此,忽然想起些什么,就一起点了头。

“回国师大人,这还真有。”

“那日属下们是晨间出发,本想招摇一些,引来背后贼人注意,却不想,有一个公子哥领着七八个家仆,威风得不行,也和我们一道出了北城门。”

“那公子哥不光打扮得招摇,腰间还别了块军令,嘴里话不要太多,一路都在说着云城之事,确实比我等更惹人注意。”其中一个黑甲军,神色别扭道。

穆亦寒紧了眉间,“什么,那人腰间还佩有军中信物?弄不好真会被错认了。”

“还同是往云城来的,这般凑巧,可知是什么人。”他又冷声问。

黑甲军将士们思索一下。

有一个恍然点头,“属下有些印象,他们是从城南青龙巷出来的,说是姓萧,应当就是已故威远侯的旁支,家里经商,还有着京郊最多庄子的那户萧家了!”

提起萧姓,穆亦寒顿时嗤之以鼻。

阿黎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道,“哦,我知道了,应当是那位萧兰衣公子吧,就是在辽东营做都知,前阵子还在长白城立功,也被封为关外侯的那个。”

穆亦寒揉开眉心,英俊的面容动了动,露出一抹嫌弃之色。

“原来是萧家的,那怪不得。”他冷声哼哼,“萧家人骨子里就是骚包,哪怕是个旁支,都是花孔雀一样的性子,招摇到军令都要露在外头,混淆了贼人视听,真是坏本座大事。”

听到“骚包”二字,黑甲军们愣了下,脑袋垂得更低了。

阿黎更是憋笑憋到肝疼。

说起来,这萧家和穆家的恩怨,也是由来已久了,说一句相爱相杀数百年,那都不为过。

对于穆家人来说,萧家就是处处显眼,万事争先的花孔雀。

而在萧家人眼里,穆家便是老练毒辣,无人情味的鹰隼。

不过想到这曾经的两大世族,如今都已人丁凋落,阿黎又不免唏嘘,微微晃了晃头。

穆亦寒抬起眸子,重新拉回话茬,“事已至此,不管怎么说,此计如今算是行不通了。”

“阿黎,你这两日在云城周边,打探一番,看看可有什么蛛丝马迹。”

“至于其他人,姑且先回京吧,听候宋国公安排就是。”穆亦寒合上眼睛,倚在了金丝楠木软座上。

……

傍晚时分,大柳村炊烟阵阵,碧粳米的香气从村头飘到村尾。

乡亲们得了这稀罕米,愣是在米缸里看了三四日,才终于煮上一回,尝个新鲜。

农户们俭省惯了,不管有了啥好物,都讲究个细水长流,舍不得立马开动。

冯氏知道引儿要去看弟弟,便装了十斤碧粳米,又包了两坛咸鸭蛋,挑了两匹缥蓝色的料子,给她拿过去了。

家里这边,晚饭是由李七巧张罗着。

李七巧系着水红色的围裳,正剁碎了猪腿肉、鸡腿肉、去了背线的虾仁和香菇丁,照着萧老太给的食谱子,想学做一道豆腐皮包子。

说起来,她这两日可是忙叨坏了,得了个菜谱子做宝贝,不仅时时琢磨着。

就连夜里进了被窝,都要搂着这本东西,姜丰虎凑近都得挨一脚。

只可惜,李七巧不识字,只能等丰年、丰泽得了空,或是求着丰苗读给她听。

丰苗起初还想嘚瑟,故意开了读上一篇,就得给二百文钱的“天价”。

结果被丰虎拿着炉钩子,捅了两下屁股后,就乖乖听着二嫂差遣了。

这会儿,吴大夫来给萧兰衣把了脉,又换了一副好养伤口的创药,刚从西屋出来。

路过这锅台时,吴大夫余光一瞟,那鼻子就堪比大黄,忍不住闻来闻去。

李七巧看出他心思,指了指菜板子笑,“您老现在别馋,我在做豆腐皮包子呢,今个儿先蒸一锅试试,要是弄好吃了,明个儿就多蒸两锅,给您福善堂送去。”

吴大夫吞吞口水,“啥,油豆皮还能做包子呢,我还是头一回听说。”

李七巧左手拿着豆腐皮,右手搅着馅料,“我也是刚在菜谱子上,才得知有这贵物呢。听说是南省那边的菜,光是做馅的荤物就要三、四样,可讲究个精细吃法了。”

吴大夫馋得不行,直拍手叫好道,“就你这手艺,要是有个全乎些的食谱,那还不得把菜做出花来啊!那咱可说好了,明个儿我就在家等着了,你可不能诓我!”

二人这边在外屋说笑,小糯宝趴在里屋大炕,小闲人一个,干脆就推开半拉窗户,翻着小肚皮,比划着天边火烧云的形状。

日头西斜,不多时,姜丰泽就从城里回来了。

他一进屋,就把施粥时得知的许家笑话,痛快地告诉了全家。

听说许兴来丢了大丑,冯氏他们都直拍巴掌,可算出了口恶气。

姜丰虎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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