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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指挥使,我们村我能打包票,至少出十个,你可别嫌多啊。”西山村村长挪了屁股,便急匆匆往回赶。
同张范建一样,他也是知道姜家好处的。
这家人明事理,又良善,肯定不会坑自己村。
既然大柳村的都踊跃参加,说明去了定不会错!
有了这俩的带动,其他一些村长、里正们都不免心动,觉得这弄不好还真是个机会。
毕竟眼下农闲,留在家也没银子挣,不如去一趟军中,一旦能得个好前途呢。
“说的也是,那咱们也都配合一下吧,姜指挥使看着人不错。”
“嗯,每十户才要出一人,其实比起往年征丁,已经好太多了。”
“那还犹豫啥啊,就一天的工夫,快回去和乡亲们商量吧。”
于是,一半村子的主事人,这就抱拳告别,回自己村里张罗了。
姜丰泽满眼惊喜,一一谢过,又亲了亲前来助攻的好妹妹。
至于还有些像大溪村他们的,仍老大不乐意,脸拉得老长,故意不动。
不过姜丰泽也不在意了,只要主动上报的能凑够数,那几个村子不出人也罢。
很快,才半日的光景,城里和乡下各处,主动报名入营之人,就有了近五千。
姜丰泽便也放心下来,收拾行囊,预备着晚上出发。
午饭李七巧弄得丰盛,毕竟这顿吃完,全家再想聚齐,最快也得两个月后了。
饭桌上,主菜是土豆炖排骨、和小鸡炖蘑菇,配上翠澄澄的碧粳米。
香气四溢间,全家故意吃得很慢,仿佛这样就能多留丰泽一会儿。
小糯宝搂着大兔娃娃,难得没有贪嘴,吃完就乖乖坐在萧兰衣的腿间,听着大人们说话。
“我伤未痊愈,这一趟不能跟你出行,你自己可得多留个心眼,还有,南边和北地冷暖不一,该添衣减衣的,自己得有个数。”萧兰衣微微叹气,像个老妈子似的唠叨。
姜丰泽笑着点头,“我常年戍边,这些都懂,你和娘他们在家里,尽管把心放肚子里。”
冯氏拨弄着饭粒,这时想起什么,“对了丰泽,那毕萝春是不是还关在辽东营,等着一块带去南军呢?”
“是啊,咋了娘。”
“唉,临走前,让韦院长再见她最后一面吧,算是了他一个心愿。”冯氏叹息道。
原来,韦院长并不知毕萝春做了何事。
上午他还来了村里,找不见那妇人,只当是出门去了,便坐在门外干等着。
姜丰泽不愿太不近人情,于是答应吃完饭,就让萧兰衣带人去营中探视。
韦院长被叫走后,一路上,听着毕萝春的所作所为。
他震惊到无以复加,嘴巴张得老大,起初还很难相信。
第352章 有友如此夫复何求
直到入了大牢,看见蓬头垢面的毕萝春后,他才沉下了心,知道不会有假了。
肮脏的地牢里,毕萝春干瞪着双目,瘫在地上。
她胸口的伤肉已经腐烂,淌出的脓水湿了衣襟,发出阵阵恶臭。
“是……是阿憾来看我了吗?”
看清楚牢外的云纹靴,毕萝春干裂的嘴巴动了动,眼里露出希冀。
韦院长不忍看她,只冷着语气问话。
“前尘过往,我已不愿追究,事到如今只想问你一句,你来大柳村,当真是为了刺杀国师,还想炸了姜家和糯宝吗?”
毕萝春像是溺水之人,看到最后的救命稻草,什么都顾不得了,赶忙爬过来就哀求。
“快,阿憾,正好你来了,你快救我出去!”
“那姜家不是信任你吗,等出去咱俩就利用他们,还来得及杀了国师!只要国师死了,我们就能带着晴晴,去过荣华富贵的日子了,白勇他答应过我的!”她声音沙哑可怖。
韦院长眼底涌出厌恶,咬紧了牙齿,“事到如今,你不仅不知悔改,竟还想蛊惑我作恶,真是死不足惜。”
他只是情种,又不是傻种。
这般罪孽深重之人,又怎会去救!
撂下狠话,韦院长甩了衣袖,这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正巧这时,牢房外的看守在泡茶,他闻出香气,脚下一顿,拿过茶杯呷了一口。
“嗯,此碧螺春虽好,但搁放的太久了,味道早已不复当初,以后,不喝也罢。”韦院长垂下眸子,又摇摇头,步子迈得更决绝了。
只留下牢房里的妇人,听出此话深意,痛苦地拍打着牢门,尖叫声响彻大营。
离了东砬子山后,韦院长收拾好情绪,心头并无缺憾了。
虽然毕萝春早已不似初见时,但他在这世上,仍有至交之人。
此番明知毕萝春是刺杀要犯,可姜家为了成全自己,仍然肯冒着风险,让他过来见最后一面。
这其中的信任,和情意,只有经过世事浮沉之人,才能够体会到。
韦院长眼底浮出泪花,坐在马车里,神色忽然快意起来。
他仰头长叹,“得友人如此,夫复何求。”
“得友人如此,夫复何求啊!”
……
傍晚,霞光染红了天边。
村口的泥巴小路,也被映得红艳艳。
姜丰泽穿戴齐整,带着辽东营众兄弟,和新征召上的愣头青,站在小路上和乡亲道别。
冯氏怕掉眼泪,躲在家里没出门,小糯宝挨个陪着几个哥哥,和三哥抱了又抱,这才挥挥小手送他们出发。
安排好了南军中事,穆亦寒也该着手调查威远侯了。
此人虽已身死,但身后藏的秘密太多,他定要抽丝剥茧,全给挖个干净才好。
只是在离开大柳村前,他还有一件事情,要为小糯宝做……
……
这天晌午,阳光斜透过窗纸,大方地洒进屋子里。
暖和的大炕上,更添了份舒坦惬意,让某个小胖丫哈欠连连,睡了一觉又一觉。
趁着天儿好,冯氏把被褥拿出去拆洗了,又放在日头下晒着。
忙活完,家里的三个女人就上了炕。
端来花生瓜子果盘,趁着丰年他们都不在,说些女人爱听的八卦。
她们从村东头的老肖,偷摸找吴大夫要健肾丸,说到了村北的老张头,被他妹妹拉去相看老太太。
屋子里,时不时传来一连串嘎嘎笑,可是欢乐。
小糯宝很快就被吵醒,揉揉眼睛,伸手跟娘要花生吃。
这时,她小脑瓜一歪,看到冬哥儿也在,便玩心大起,蛄蛹着小身子凑近侄子。
出生不多日的冬哥儿,被热炕烘得脸红,孙春雪怕他捂出痱子,索性就把襁褓解开,让他大喇喇地躺在炕上。
看他裸露在外的小手小脚,软乎乎的像坨棉花。
小糯宝嘻嘻两声,这就伸手捏来捏去,找到了娘包饺子,她捏面团子时的快乐。
小冬哥儿生得小小,哪里禁得住这么捏,难受了就想抽回手脚,可偏生小姑姑霸道,抓着脚丫不仅不放,还又挠了几下脚心。
“吭~吭~哇哇哇!”冬哥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