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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申时初。
明月为她准备了素菜粥,一碗下肚,四肢皆暖,困意也是散了干净。
吃完,休息片刻。
明月给她递了枚酸果消食,同时柔声问询,“小姐今儿打算穿什么?”
麓花节,晚上又有宫宴,怎么都要慎重些的。
林青黛略一思忖,“今夜,就穿淡紫色吧。”
不会太过华丽,抢了宫中妃嫔和其他贵女的风头;
与此同时,也不会让自己过于寡淡落了下风。
明月也觉得好。
随即踱到衣柜旁,开始挑衣服。
最后她选了件紫白色的裹胸长裙,外搭了淡紫色的褙子。
穿在林青黛身上,恍若仙子临尘,云雾缭绕。
“小姐今儿美极了,九重天外的神仙都不及。”
明浅扯着嗓子夸,十分夸张的意态。
林青黛和明月被她逗笑。
“都这般夸了,今儿不带浅浅姑娘合适吗?”
明月:“不太合适。”
明浅顿时心满意足,眉眼弯弯。
*
浔国皇城,以正信门为界。穿过,便不能再乘坐马车了。
林府一行人相偕步行,因家庭氛围素来和美,即便是简单步行也能发掘出不少趣儿。
比如行走间,卓舒明的目光忽而落在了自家大郎身上,片刻未有言语。
林青毓起初由着娘亲去了,时间久了,心里开始打鼓,不禁问道:“娘亲这般看着毓儿做甚?我最近很乖?”
此番透着软怂的发言,逗笑了父亲和两个妹妹。
卓舒明于笑声中开了口,“乖抵什么用啊?”
“两个妹妹的婚事都定了,你的还没着落。林青毓,你到底喜欢什么样儿的啊?”
都开始唤全名了,不满可以说是很深了。
林青毓:“……”
其实他也不排斥成亲,但若是让他盲婚哑嫁,他又不是太乐意。
说穿了,其实就是家里存在着幸福范本,不太愿意将就了。
他在等,等自己的姻缘出现。
但这些话明显不能同娘亲说,说了她一准儿会认为他是在找借口。
“娘亲。”
林青毓还在想如何抹去“危急”,就见小妹爱娇地挽住了母亲的胳膊,仿佛裹了层糖霜的柔声细语漫开来:“您接下来要办姐姐和黛黛的婚事,若哥哥的也挤在一起,哪里顾得过来?”
卓舒明一听,觉得颇有道理,神色顿时缓和了些。
而娇娇儿的话还在继续,“多给哥哥些时间吧,他总会遇见他的意中人的。”
“您想啊,要是逼急了哥哥随便找了一个,婚后不幸福,您不心疼啊?”
林青黛无疑是知道怎么安抚母亲的,几句话下来,卓舒明开始觉得确实没必要催那么紧。
当下头等大事儿是两个女儿的婚事。
她对林青毓说:“再放你野一年,若明年春还没有进展,娘就给你安排相看。”
成功地拓出一年宽限,林青毓自是欢喜的,嘴角抑不住地上扬。但这个顷刻,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悄悄压了压。
“知道了娘亲。”
说话间,他见黛黛朝他眨了下眼,仿佛是在说:想想怎么感谢我吧。
林青毓的回应写在眼神里:“等着。”
今儿的节宴安排在了正兴殿。
这座大殿从存在的那一刻起,就就用来举办宴会的。
看着是封闭的大殿,其实墙面是可挪动的。
一挪,封闭便开阔,坐在殿内可观园中麓花与百花争艳。
喝酒观舞,与星月相伴。
美极,雅极。
殿外不远处,有一花廊。
司礼监在附近安置了两张大圆桌,桌面上摆了几碟坚果和茶水,唠嗑顶级配置。
近花廊,风拂过,时不时有花瓣和树叶落至桌面。
暗香浮动,沁人心脾。
这两张圆桌是为今晚赴宴的各位小爷和小姐准备的,眼下离节宴开始还有段时间,小祖宗们又不乐意很长辈们待一起。来这里唠嗑,成了极好的选择。
这会儿,这里已经聚了不少人了。
“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
“黛黛要嫁去岭东了。”
“哎,听说了。你们说林家先祖怎么想的啊?这是把自家嫡女往火坑里推。”
“可不是?听说那季与京乖戾凶残,岭东又是穷都渗进了地缝的地儿,就黛黛那身子骨,嫁过去凶多吉少了。”
“不至于吧?季与京还能动手打黛黛?”
起先,这群聚在一起的小爷和小姐聊的是衣饰是香云楼的熏香是…
…
后面不知道谁起了个头,话题的中心变成了林青黛。
音量,也是渐渐高亢。
林青黛和姐姐过来时,难免听到了些。
林青雾的小脸顿时冷了下来,“这些男男女女,嘴巴恁碎了。”
“看我不过去……”
说话间,大小姐已然加快了步伐。
结果冷冽气势才散开,就被林青黛扯住了衣袖。
脚步一滞,林青雾回头看向妹妹,“拉我做甚?我们黛黛,可不能憋屈过活。”
林青黛心暖于姐姐的爱护,不由笑了,“姐姐,我能处理。”
林青雾闻言,火气散了大半。
黛黛做事,她放心。
“那走吧。”
“我要看他们变脸啊,没变脸都算你没处理好。”
“好的,阿姐。”
再近一些,终于有人发现了林家姐妹俩的身影。
“停了停了,林家两位姑娘过来了。”
那人压着嗓子说道,话未完,众人目光纷纷扫向林家姐妹俩。
有些,甚至是站起来迎了。
“诸位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到了近处,有人邀林青黛入座,但她恍若没听到,兀自说着自己的。
话落时,喧热一瞬消逝。
撒谎吧,这里这么多人又没对过答案,很容易被发现;
直说吧,不就承认了他们这帮人嘴碎?
林青黛看众人沉默,也不催促。
只是静静看着他们,眉眼间笑意明润,毫无攻击性。
就这么对峙了好一会儿,气氛逐渐诡异,周家三姑娘周净娴最先顶不住了。
“哎哟。”
她走出人群,抱住林青黛的胳膊,
“我就直说了,先前我们在聊你和季与京的婚事。但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就是关心你。”
“岭东多冷多穷啊,季与京又是个只识用蛮力的莽夫,你嫁过去如何能过得好?”
迅猛地输出了一大通,周净娴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望向林青雾:“青雾你别介意啊,心疼黛黛不等于认同你嫁去岭东。”
林青雾嘴角僵硬一扯,敷衍都不带藏的。
林青黛则以她一贯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