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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轮着干总是没那么高兴，好在来了一个新人。

老王岁数不小了，五十来岁，其实他比宋大姐年纪大。但是宋大姐也不是因为“年纪大”，而是一个称呼。他们这边的人都叫她宋大姐。

称呼而已。

老的小的都这么叫。

老王这个人虽然是打扫卫生的，但是干活儿仔细认真，有什么吩咐也乐意帮忙，倒是跟大家处的都可以的。

她说：“嗐，我看刚才进去的年轻人，你说现在的年轻人多骄纵啊。就刚才那个姑娘，长得那是真好看，但是那性格真是……那可是一般人都受不住。她那个对象啊，我看也就是个只看脸的。你说一个公安找个条件好的还愁找不到？找那个骄纵的小丫头，还不是就开人家长得好。”

老王眼皮儿跳了下，很快的说：“公安？”

“嗯呐，他们刚才吵架我听见的，那男的是个公安。”

老王：“哪个啊？”

他带出几分谨慎，但是却又并没有太过表现出来，更不至于被宋大姐看出来。

宋大姐掀开帘子，努努嘴：“喏，第六排中间那两个。”

老王探头看了过去。此时内场已经黑了，根本看不清楚长相，不过帘子掀开倒是让放映厅多了点光，正好能看清楚他们的动作。

那个男同志侧着头，微微向下，两个人不知道说什么呢，倒是逗得那小姑娘笑的靠上了那个男同志的肩膀。男同志更是抬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半搂住了她。

宋大姐啧啧啧：“你看看，你看看现在的年轻人多大胆。真是一点也不顾及这是在外面啊，这处对象就这么亲近，这要是不成咋整啊。”

不过很快的，她又说：“不过他们长得好，光是看脸，估计也还是能成。”

老王微微眯眼，放映厅虽然很黑，但是外面开着灯，这么一看过去，倒是隐约能看清楚几分。这人有点像……有点像……他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人有点像齐朝阳啊。

他认真的又看了一眼，那个男的已经把头转过去了，他抿抿嘴，故做不经意的问：“这公安还有功夫来看电影啊。”

“那肯定是啊，刚才进场的时候那姑娘还抱怨呢，说是那个男的忙，说是让他调动去文职什么的。不过我看那个男的根本不听她的。这老爷们啊，就会哄小姑娘，那小姑娘虽然骄纵，但是一看就条件好。那小毛衣，那毛线真是好东西。”

作为女同志，最是关注女同志的衣着，就那姑娘的那一身儿，可顶顶不便宜了。

老王又张望了一眼，心下放心几分。

虽然里面那个人很有可能是齐朝阳，但是就算是齐朝阳也未必是冲着他来的。毕竟，就算是公安也要处对象的。如果说是有任务什么么的。齐朝阳就不会漏了身份。

但是瞅着这个架势就没有什么隐瞒的。保不齐还真是处对象。

他记得齐朝阳也二十好几了，处对象不奇怪x。

“郎才女貌总是好的。”

“那倒是，不过要是我儿子找这样的姑娘，我肯定不同意。这女人家还是要温柔朴素才更好。”

“你家孩子才十几岁，哪里就到说这个的时候了。”

“那可不是的，这事儿要早早筹谋。不然真是领个这样的对象回家可闹心。要我说，你们男同志就是看脸。不管脾气多差，长得好看就是好的。”

宋大姐一直碎碎念，你还别说。倒是迷惑了老王。

宋大姐接连说了好多次长得好，这一看就是真的长得好。不然她不能反复提。老王对市局的公安还真是都有印象的。他在那条街做了好些年扫大街的，都是门清儿的。

做人就是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要是让他说，市局还真是没有什么长得十分出色的姑娘，这么想着，他就更是放心几分了。

不过他倒是好奇的又过去张望了一下，实在是不能理解齐朝阳这种人怎么会是个只看脸的。但是又一想，男人嘛！不管表现的多理智冷静，该好色总是好色的。

这么一想，他倒是觉得很能理解，谁让人长得好看呢。

长得好，就是有优势啊。

什么男人都不例外。

他又探头看了一眼。

你还别说，杜鹃这一手儿骄纵少女演绎的倒是入木三分。就连这种老江湖都没想到，齐朝阳这是反其道而行之了。

一般人都觉得抓人嘛，肯定要偷偷摸摸的，小心的不能再小心，他偏是张扬着。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这么做对付新贼肯定是会惊动人。

但是对这种老江湖来说，他们反而是觉得更安心了。

齐朝阳跟杜鹃两个人虽然坐在电影院，但是心思完全不在电影上，两个人靠在一起，嘀嘀咕咕，看起来挺亲热的，但是更多是故意演出来的。

两个人也在商量下一步的情况。

齐朝阳低声：“你刚才靠过来的是后确认是见到一个老头儿也在往这边看？”

杜鹃轻声嗯了一声，外卖掀开帘子，这光线不光是方便了他们，也方便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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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一米六五左右一个老大爷，寸头，窝瓜脸，浓眉，看起来很老实，一身灰蓝色的工作服，带着套袖。”

齐朝阳：“应该是他。”

齐朝阳之所以盯上这个人，是因为成小玉的交代。成小玉这人是有点疯批劲儿在身上的，她也知道自己接连杀了好几个人，恐怕是活不下来了。因着这个，她现在是有什么说什么，恨不能拉所有人下水。

大有自己活不成，别人也别想好的架势。

不过成小玉虽然经历比较复杂，可是这些年到底也就是一个普通妇女，知道的并不多。她也是再三回想，就回想起了她那个痨病鬼男人曾经跟这个人接触过，当时成小玉就有几分疑惑，所以记住了这人的特征。后来还在她那痨病鬼男人酒后试探过此人的身份。因为醉酒，那痨病鬼倒是都倒豆子一样说了，据说这人是当年给土匪销赃的。还曾经说过，这个人是个十分小心谨慎的，现在的社会环境，他竟然还敢带个歪把子在身上，简直疯了。

土匪也分三六九等，有那不坑老百姓的，但是也有心狠手辣的。

这号人就是心狠手辣的，他也知道自己如果被抓恐怕最后也活不成，肯定要吃花生米。所以身上都带着武器。真是遇到抓人。恐怕就会拼命抵抗。

他是那种带走一个就赚了的人。

正是因为这个，齐朝阳他们才不敢贸然行动，毕竟，谁知道他身上到底有没有武器。更不知道他会不会抓别人做挡箭牌。这都是很不安全的。

齐朝阳其实也犹豫要不要叫杜鹃，毕竟这个事儿是有风险的。

但是他们短时间内很难找到一个更合适并且能配合默契的。所以齐朝阳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