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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挣扎的想,医生说过,这种方式并不是百分之百准确。

在医生为她做检查前,也许还有转机。

敲门声响起,方咛恍如梦醒。

“谁?!”

“太太,是我,”佣人的声音隔着门传来,“今天原本菜单上预备的白松露还没有空运过来,厨师让我来问您,改成黑松露可以吗?或者换成别的?”

……那是黎雅博喜欢的菜。

方咛有气无力地说:“你打电话问问黎董吧。”

“黎董还在开会,助理也不好做决定,让我来问您。”

方咛扶额,她现在很烦,什么白松露黑松露,反正在她这个平民眼里不过都是菌子。

“随便。”她说。

佣人额了声。

“您说随便,这样厨师也不好决定,太太,您还是决定一下吧,不然等黎董回来……”

方咛吼出声:“我说随便你听不懂吗!不过就是个菜,这点小事还要来烦我,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门外的佣人被吓住,连连道歉。

等佣人走了,方咛后悔地咬上唇。

……她在干什么?

对待家里的佣人,她一直都很温和,因为看到他们,会想到曾经的自己。

可是刚刚,她的嘴脸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方咛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将验孕棒都一一捡起,找了个地方藏起来。

不能直接丢进垃圾桶,否则会让佣人发现这些,黎雅博也会知道。

她现在被黎雅博关在家里,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

然而黎雅博今天却没有赶回来用晚餐,偌大的方形餐桌上,只有方咛一人。

厨师最终用黑松露代替了白松露。

方咛安静用着餐,她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并没有吃出任何差别。

安静的刀叉声,还能听到身后很细微的推搡声。

她回过头,两个互相推脱着餐盘的佣人立刻安静了下来,紧接着其中一个胆怯地拿着餐盘上前。

她低着头,但方咛知道是刚刚那个敲她门的佣人。

方咛垂下眼,轻声说:“抱歉。”

佣人有些愣了。

“太太……”

没有应答,方咛继续低头用餐,简单吃了些许填肚子后,拖着纤细的身体上楼回了房。

-

黎雅博不知道是几点钟回来的,总之他到家时,方咛已经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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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没有睡着,所以她感觉到了男人在洗漱过后上了床。

男人静静地用手穿过她的腰,从后面抱住了她。

带着温度的宽厚手掌隔着丝质的睡衣碰到了她的小腹,方咛猛地睁眼,身体下意识一抖。

“还没睡?”

低沉的询问声从耳后传来。

方咛没有回答,身后的男人也没有再问。

他的手缓缓挪,在触碰到熟悉的三角后,他的指腹轻轻一压,嗓音比刚刚哑了一些。

“这里好了吗?”

方咛有些抗拒,咬着唇依旧不说话。

她听到他带着气音的笑,并说:“不说话?那我就当已经好了。”

接着他将她翻过身来面对自己,覆身吻上。

强势的温柔下,似乎隐隐还有一丝讨好,一路吻着,从她颤抖的眼睫到胸口,直至触上小腹,还没碰到他最想亲吻的地方,被她一把推开。

推开他后,方咛蜷缩起腿,往床角躲去,抱着膝盖沉默而警惕地盯着他。

没有镜片遮挡的蓝黑色眼眸微微一暗,黎雅博抿唇,抑着情绪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

方咛张唇,眼眸闪烁,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

她犹豫的样子却再次惹怒了黎雅博。

既然他已经决定揭过这一切,就不会再追究她在港城的所作所为。

只要她以后好好和他在一起。

从父亲去世后,他回国处理丧事,那时候起他就对方咛很感兴趣。

起初引诱和欺骗她,是为了报复父亲,和她在一起,他觉得痛快,那是其他女人都给不了的。

后来受到生理上的蛊惑,他开始越界,到最后甚至连信仰的天主都阻止不了自己。

色欲是七宗罪之一,他信仰神圣,自诩禁欲,却沉沦在继母柔软美丽的身体里。

他一直说服自己,这种沦陷不过是一种生理的吸引。

直到她重蹈覆辙,再一次和其他男人越界。

他嫉妒自己的亲弟弟。

午夜梦回,甚至还会嫉妒父亲,夺走了她纯真的身体。

色欲是罪孽,那情爱又是什么?

是一种能让人丧失理智、能把人逼疯的罪孽。

黎雅博觉得这一个月来,他已经不像自己,他一贯擅长利用人心、玩弄权欲,可这一个月,他的温和与虚伪不复存在,他不再淡定,也不再游刃有余,变得越来越像个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的蠢货。

他狠狠啧了声,带着怒火说:“说话,你是哑巴吗?”

方咛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看到他发脾气。

这一个月,被关在家里,没有一天是开心的,每次一面对他,她又恨又怕。

怀孕的消息给她的打击实在太大,她的内心矛盾至极,理智告诉她,孩子的父亲是黎雅博,这是世俗绝不可能容忍的事,这个孩子,她绝不能留下。

可她是孩子的母亲,女性基因中与生俱来的母性几乎要把她逼疯。

在他的质问中,方咛的眼泪一颗颗落下来。

楚楚可怜,成心让男人难受。

黎雅博沉声问她:“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怕我什么,方咛,你有眼睛和心吗?我对你好不好,你一点都感受不到吗?”

好?

他也有资格说好吗?

他们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有多少是他的责任,又有多少是她的责任?

方咛也爆发了,含着眼泪朝他喊道:“我就是因为有眼睛有心,才清楚你黎雅博是个怎么样的无耻混蛋!”

“我无耻?”

黎雅博笑了。

“对,我是无耻,你背着我跟黎雅学搞在一起,怎么,难道你很清高吗?”

方咛的眼泪啪塔啪塔掉。

“那也是你逼我的!你逼我跟你乱伦,逼我跟你上床,黎雅博,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一个有尊严的人来对待过!”

“你要尊严?你要是有尊严这种东西,你就不会跟我的亲弟弟上床。”

不等她张嘴辩驳,他握上她的肩膀,盯着她,低狠道:“方咛,你也是个婊子。”

“但我竟然对你这个婊子……”

没有说完,又看到了女人的眼睫被泪水打湿,黎雅博眉心一皱,指尖抬起,下意识想为她拭去泪水。

方咛躲开,狠狠瞪他。

原本那因为她可怜的眼泪而犹豫的神情再次阴沉下来,黎雅博咬牙,改掐上她的脖子,粗蛮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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