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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托人送信来了。”
沈鸢欣喜若狂:“……姐姐?东宫戒备森严,姐姐如何寻人送信入宫的?”
松苓摇头晃脑,嘻嘻笑着:“前日厨房的小太监出宫采买,我托他给我带明月楼的婆娑果。”
这是沈鸢出嫁前,沈殊给松苓留的话,若是不便去沈府寻她,可以去明月楼讨要婆娑果,掌柜自会向沈殊通风报信。
信上所言只有寥寥数语,沈鸢双手捧着,看了一遍又一遍。
松苓捂着嘴角,忍俊不禁。
“少夫人怎么看得这样如痴如醉?大姑娘若是知道少夫人对她的信爱不释手,心底肯定乐开了花。”
松苓喜不自胜,“左右还有两日就能出宫了,苏公子如今还病着,定是不能来接少夫人回府,大姑娘却一定会来的。”
松苓替沈鸢收回信,好好收在信封中。
“少夫人不知,大姑娘也给我送了信呢。问我少夫人吃食喜好可还如以前一样,她想在明月楼摆饭,请少夫人过去。”
还有一句话松苓不敢说。
这也算是为沈鸢“接风洗尘”了。
若早知入宫后会牵扯到这些祸端,松苓打死也不会让沈鸢迈入宫里半步,不会让她和谢清鹤见面。
松苓眼中隐约有泪意闪现。
“否极泰来,待少夫人出宫,回到苏府,一切自然而然就好了。”
松苓想得简单,又或是以为谢清鹤对沈鸢不过是临时起意,等过些日子就会将沈鸢忘到脑后。
好在当初只有她随着沈鸢入宫,只要她闭口不提,无人会知晓沈鸢曾借住东宫。
松苓一面说,一面有几分喜极而泣之色,似是已经望见曙光。
“松苓。”
沈鸢忽然开口,她垂首,鬓间的镂空雕花金丝珠钗随着她动作在空中晃了三晃。 w?a?n?g?阯?发?b?u?页?ⅰ????ǔ???ε?n?②??????5????????
她反手握住松苓,“过两日姐姐若来了,我让她带你回沈府,日后你还是留在姐姐身边服侍。”
松苓双足跪地,满目惊恐,嗫嚅着双唇说不出话:“少夫人,是我做错事了吗?少夫人要打要骂都好,千万别把我赶走。”
话落,又往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
沈鸢忙不迭将人扶起,笑着为她抹泪:“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主意。”
她不想连累松苓。
沈鸢抬首望向檐角下悬着的檐铃,苏家也有这样的檐铃,兴许是心境不同,沈鸢不大喜欢宫里的一切,连着檐铃也不喜欢。
“我暂时还不想走。”
轻飘飘的一声如春风在松苓耳边拂过,松苓双眼瞪圆,难以置信:“……什么?”
她急急握住沈鸢,口不择言:“可是殿下不让少夫人出宫的?那我去求大姑娘,不,求苏公子,或是苏夫人苏老爷……”
松苓搜肠刮肚,思忖半日,后知后觉沈鸢身后竟无人可依。
沈殊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自然帮不了什么,苏尚书虽是朝中重臣,可臣子终归只是臣子,怎能和太子相提并论。
松苓心如死灰,绝望落泪:“我们再想想再想想,总不会一点法子也没有的,总不会出不去的。”
法子自然是有的,只是还不到时机。
得等苏亦瑾身子有所好转,等他离开汴京,只要谢清鹤见不到苏亦瑾,就永远也不会知道沈鸢认错人的事。
她总不能让苏亦瑾因这事受牵连。
松苓惴惴不安,望着沈鸢的目光含着热泪:“那少夫人呢,少夫人难不成就甘愿留在这里?”
沈鸢不想让松苓担心,笑着携住她的手:“你怎知我不愿意?”
松苓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她缓慢垂下脑袋,捧着羽毛不语。手指蜷了又蜷,松苓小心翼翼将裹着羽毛的丝帕藏在荷包中。
沈鸢若真的心甘情愿留下,就不会对明宜口中的吉祥鸟心向往之。
“罢了,我脑子笨,少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只求少夫人千万别赶我走,只要能留在少夫人身边,我做什么都是乐意的。”
沈鸢轻拍松苓手背:“那你让人把屋里的躺椅搬到园子里,我想看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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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鹤这两日忙得不见人影,早出晚归。
沈鸢乐得清闲,巴不得谢清鹤想不起自己。
东宫的西南角设有一处葡萄架,如今果子尚未成熟,木架上的藤蔓遮天蔽日。
沈鸢倚在躺椅上,昏昏欲睡。
她是被一记鸟啼吵醒的。
日光西斜,西风乍起。
沈鸢一手揉着眼睛,一面朝前望去。
葡萄藤架下不知何时多出一个铜鎏金金丝骨架剔红鸟笼。
笼中横着一段树枝,一只巴掌大的山雀在枝头上跳动。
那山雀通身雪白,睁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朝沈鸢歪了歪脑袋,尾羽约莫有两寸多长,同明宜说的吉祥鸟如出一辙。
“怎么会……”
沈鸢抱膝坐起,怔愣出神,“我还在做梦吗?”
廊下垂手侍立的松苓笑着上前:“少夫人总算是醒了,这是崔大人刚刚命小太监送来的。”
松苓喜笑颜开,“这会好了,少夫人不必巴巴满院子找吉祥鸟了。”
沈鸢唇角噙一点笑,并不明显。
松苓诧异:“少夫人,你……”
“……不喜欢?”
乌木长廊下,一道颀长身影若隐若现。
谢清鹤长身玉立,金冠绣服,碧玉红鞓带上系着的环佩铿锵作响。
靴履飒飒,一阵风拂过,谢清鹤已经踱步至沈鸢身后。
满园子乌泱泱跪了一地。
沈鸢手忙脚乱起身,屈膝朝谢清鹤行礼。
黑影伫立在沈鸢眼前,明明没有抬眸,可落在沈鸢身上的视线却不容忽视。
一只手忽的从旁伸出,谢清鹤揽着沈鸢往躺椅走去,随手往笼中丢了一点谷粒。
躺椅晃晃悠悠,斑驳光影淌落在脚边。
宫人悄无声息离去,满园之中,唯有笼中的吉祥鸟蹦跶得欢快。
沈鸢好奇:“明姑娘说吉祥鸟常在深山出没,她也只在南山见过,殿下是从何处寻来的?”
谢清鹤淡声:“……南山。”
南山离汴京有五百里远,纵使快马加鞭,也得一日的功夫才能抵京。
而沈鸢是昨
日才从明宜口中得知吉祥鸟。
沈鸢怏怏张唇,心口如有重石压着。
谢清鹤黑眸冷冽,一只手挑起沈鸢的下颌:“不喜欢?”
沈鸢下意识想要摇头。
谢清鹤眸色渐冷,唇角勾着似有若无的一点笑:“说实话。”
沈鸢僵硬着脖颈不动,视线越过谢清鹤的肩膀,落在他身后的鸟笼上。
落寞笼罩在沈鸢眉宇,她答非所问:“只是没想到,殿下竟连这事也知道。”
谢清鹤果然让人在暗处寸步不离盯着自己,连她和明宜的体己话都听了去。
沈鸢手指抚过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