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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为明宜扇风。

“姑娘,要不你先回去,等会看见殿下,我再去寻你。这会日头晒得厉害,站久了,可不是闹着玩。”

明宜柳眉轻蹙:“那怎么行,都连着来了两日,总不会一回都碰不上。”

婢女小心翼翼:“我听说殿下这两日都在御前侍疾,若他不回来,姑娘岂不是白等?”

松苓诧异瞪大双眼:“这位明姑娘是为了殿下……”

隔着郁郁葱葱的竹林,明宜看不见廊下的沈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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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手上执着织金美人象牙柄宫扇,提裙往回走:“回去罢。”

宫扇挡住了从廊下穿透而来的日光,沈鸢抬眼看了悬在半空的红日。

“再过半个时辰,若是她还没走,你让给她送些冰酥酪,或是拿湃在井水中的果子。”

松苓:“知道了,我等会让人送去,姑娘可还要回去睡会,我瞧姑娘的精神不是很好。”

沈鸢揉着眉心:“许是昨夜睡得不踏实。”

她昨夜又一次梦见明宜,梦中的明宜站在栈桥上,望着她的双目涨满仇恨和不甘。

沈鸢只睡了不到半个时辰,忽而听见窗下传来松苓的声音。

送去的果子和冰酥酪都被退了回来,明宜不肯收下。

松苓皱眉:“你们怎么说的?她是不是知道……”

“松苓。”

沈鸢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松苓忙挽帘入屋。

她手上端着红漆描金梅花茶盘,松苓面色窘迫:“姑娘,这些都是明姑娘原封不动送回来的。”

沈鸢皱眉:“……她还在外面?”

松苓点头:“是。”

沈鸢沉吟片刻:“让人看着点,若有什么事,立刻让人来报。”

想了想,又道,“罢了,我亲自过去。”

松苓一面走,一面为沈鸢打扇,她喋喋不休:“这样热的天,姑娘怎么不坐轿子过来?若是有个好歹……”

话音未落,殿前忽然传出一声惊呼。

婢女扶着晕倒在怀的明宜,大惊失色:“姑娘,你别吓奴婢。来人,有没有人……”

沈鸢和松苓对视一眼,匆忙加快脚步:“快,去找太医过来。”

事出突然,沈鸢只能让人先将明宜送回自己的屋子,好在只是中了暑气,并无大碍。

两碗香薷饮灌了进去,明宜悠悠转醒。

瞧见坐在太师椅上的沈鸢,明宜又是羞又是恼,她愤愤转身,拿后背对着沈鸢。

沈鸢忍不住提醒:“你睡的是我的床榻。”

明宜恼羞成怒:“你——”

她起身,一手掀开锦衾。

步履匆匆从沈鸢眼前走过。

将至门口时,又忽的驻足。

明宜从婢女手中夺过蓝花圆盒,三步并作两步行到沈鸢跟前。

别别扭扭吐出一句:“这是谢礼。”

话落,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沈鸢慢条斯理起身:“我不要。”

明宜瞠目结舌,窈窕身影映在缂丝屏风上,她难以置信:“你说什么,这可是我……”

圆盒打开,一股酸臭味迎面扑来。

明宜眼疾手快拿帕子捂住口鼻,双眼震惊瞪圆:“不可能,这是我今早特意让厨房做的广寒糕……”

沈鸢面不改色盖上圆盒,她手指在盒子上轻敲了一敲:“这么热的天,广寒糕又是不经放的,自然容易坏。”

明宜讷讷张唇:“那怎么办?”

她望着沈鸢,好容易才从喉咙中挤出一句话,“殿下他、他还喜欢什么?”

沈鸢讶异:“……你问我?”

“你不是同殿下……”

明宜话说到一半,倏然收住声,“罢了,你喜欢什么,明儿我再让人送来,就当是今日的谢礼。”

沈鸢一句“不用”还没出口,明宜抢先道:“我可不想欠你的。”

沈鸢哑然失笑。

明宜不悦皱眉:“你笑什么?”

“不是我说的。”

暖阁杳无声息,沈鸢倚着绣墩,慢慢拿铜箸子挑开香炉中的香灰。

雕花石香炉中点着松檀香,青烟似雾,模糊了沈鸢的眉眼,她吐气如兰。

“不管你信不信,总之,我从未和他说过。”

良久,明宜都不曾开口说过半个字。

沈鸢唇角扯出一点无奈:“松苓,好生送明姑娘回去……”

“我知道。”

冷不丁的,明宜忽然出声,她低声嘟哝。

“那夜我是在气头上,才会口不择言,后来回去后我想了很久。”

明宜唇角苦涩,“其实一直有人跟在我身后,是我自己不曾察觉。”

她望着沈鸢,脸上带了两分惭愧内疚,“我就是想找个人泄愤,对……对不住。”

明宜垂首敛眸:“我知道自己不该将怒气发在你身上,可是……”

“我养了一只吉祥鸟,你要看看吗?”

沈鸢眉眼弯如弓月,“是你之前同我说过的那种。”

明宜错愕:“真的,你从哪里寻来的,真是吉祥鸟?我就知道我没有认错。”

沈鸢笑着让松苓将吉祥鸟送来。

明宜破涕为笑,看看吉祥鸟,又看看沈鸢:“你、不怪我了?”

沈鸢正色:“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明宜笑出两个小梨涡:“那我还能吃冰酥酪吗,你今早让人送来的,我馋好久了。”

满屋笑成一团。

明宜往沈鸢屋里跑得勤快,恨不得日日同沈鸢黏在一处。

好在明将军分到的院落在谢清鹤隔壁,不会有旁的人瞧见。

松苓长松口气:“还好有明姑娘陪着,姑娘这些日子精神都好了不少。”

她朝沈鸢晃动手中的竹丝鸟笼,“这是明姑娘刚让人送来的,还有这个竹哨……”

“什么哨子?”

一道久违的身影在窗下穿过,松苓大惊,忙忙福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谢清鹤一身金丝滚边月白圆领长袍,长身玉立,瞥见松苓手中提着的鸟笼,谢清鹤轻嗤:“……明家送来的?”

他人虽在御前,可沈鸢说过什么话,见过什么人,谢清鹤都一清二楚。

沈鸢欠身屈膝:“是。”

稍顿,沈鸢拢眉补上一句,“明姑娘没问过殿下的事,我也不曾和他提起。”

谢清鹤抬手揉着自己的鼻骨:“我同你说过,心软的人在宫里是活不久的。”

沈鸢不明所以,她不甘心,反唇相讥:“可我们只是……”

谢清鹤抬起沈鸢的下颌:“罢了,日后你就懂了。”

沈鸢眼中的不解茫然又添了几分。

……

春去夏来,蝉声满耳。

沈鸢坐在铜镜前,由着松苓为自己梳妆。

铜镜中映出松苓弯弯的一双眼睛。

“姑娘总算长了点肉,先前瘦成那样,我瞧着都闹心。”

帘栊响处,竹帘后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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