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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殊如今身子也渐渐有了好转,好容易得了空入宫陪闺女,甫一瞧见宫人送来的粉珠,笑着揶揄。

“了不得,这些都是上好的南海珠子,我听说粉珠最是难得,你这是……拿来做头面?”

沈鸢摇头:“给圆圆玩的。”

沈殊捧着粉珠的手指一顿,僵硬着脑袋扬起双眼,脸上又是错愕又是好笑。

目光越过沈鸢,落在她身后的玉竹身上。

“这孩子日后还肯随我回家吗?”

沈殊笑着打趣,“若是我,肯定乐不思蜀了。”

玉竹满脸堆笑:“这是娘娘疼少夫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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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殊跟着笑,“也是,我瞧圆圆也没少闹你,看你眼下还有青紫,想是昨夜没睡好。”

沈鸢弯唇:“有乳娘在呢,闹不到我这里来。”

她揉着自己的眉心,“是我自己昨夜没睡好,可不关圆圆的事。”

小姑娘躺在摇篮里吐泡泡,两耳不闻窗外事,逗得沈鸢又一次展露笑颜。

也不知道是不是谢清鹤忽然提起孩子,沈鸢昨夜久违梦到自己的生母。

梦里女子的面容模糊,只记得那是一张姣好绝世的容颜。

纤腰袅娜,衣裙翩跹。

沈鸢听见屋里的婢女唤她姨娘,又听见她屏退乳娘和婢女。

烛光通明,女子踩着烛光一步步走向躺在矮榻上的小姑娘。

而后,朝她伸出了手。

染着蔻丹的手指紧紧锁住孩子纤细的脖颈,梦里的小姑娘在尖叫,在哭闹。

双手双足在空中蹬了又蹬。

她一次次的求饶并未换来女子的怜悯,而是换来更加歇斯底里的报复。

“你本就不该生下来,你不该……”

女子牢牢扼住小姑娘的脖颈,沈鸢终于看清女子的容颜。

那张脸,和自己一模一样。

沈鸢吓得从梦中惊醒,一夜不曾再合过眼。

怕沈殊担心,沈鸢不曾提起昨夜的噩梦,只是道:“许是吹了一夜的北风,闹得我不曾好睡。”

沈殊忧心忡忡:“可请虞老太医瞧过了,不然我今日带圆圆回去,这样你白日也好补觉。”

沈鸢:“元家不是还要分家吗,这些日子你定忙不过来。”

沈殊冷笑一声:“分家只是开始,往后还有的闹呢,三房敢给我下药,这事可还没完。”



殊坐月子也不闲着,顺藤摸瓜找到给自己的下药的人曾在三房当过差,元家自觉没脸,发卖了两个奴仆搪塞沈殊。

沈殊脸上微冷:“真当我好欺负,那日若不是你和陛下在,又请了虞老太医,只怕我和圆圆都难逃一死。”

沈殊扼腕叹息,“从前我只听妇人生产,和在鬼门关走一遭差不多,没想到竟会如此凶险。元府尚且这样,你在宫里必定比我艰难。”

沈殊斟酌着开口,“虽说陛下后宫如今只有你一人,可你也得当心些,若是有了身孕……”

说话间,宫人捧着汤药送上。

沈殊收住声,改口:“这是安神汤?”

沈鸢颔首,忽的皱眉:“这安神汤怎么喝着和往日不一样?”

宫人笑着道:“娘娘真是厉害,昨日虞老太医改了药方子,说是添了两味药饵。怕娘娘喝不惯,还让奴婢早早备下蜜饯。”

沈鸢不疑有异,从宫人手中接过蜜饯。

不知道是不是虞老太医的安神汤起了药效,沈鸢这些时日总觉得嗜睡得厉害。

有时拿着布老虎和圆圆说笑,不到片刻她自己先枕着摇篮昏昏欲睡。

又一次被谢清鹤打横抱回贵妃榻,沈鸢一手揉着眼睛,一面去看窗外昏暗的夜色。

她嗓音还带着未清醒的沙哑:“……什么时辰了?”

谢清鹤:“还差一刻到戌时。”

沈鸢遽然睁开眼,可脑子晕晕沉沉的,沈鸢竭力保持清醒也无济于事。

她扶榻而起,不可思议:“我睡了两个多时辰?”

陪圆圆玩的时候她刚歇完午晌,结果转头她又睡了两个多时辰。

沈鸢再粗心大意,也觉出不对劲。

“我以前不会睡这么久的。”她惊诧,“我近来只喝虞老太医的安神汤,总不会是那药……”

谢清鹤面不改色:“朕问过太医,他说是你身子骨弱才会这样,将养上半年就好了。”

沈鸢半信半疑,还曾托沈殊,拿虞老太医的方子悄悄问还在宫外的郑郎中。

方子确实是安神所用,并无异样。

沈鸢逐渐安心。

过完正月,沈殊接走圆圆。

棠梨宫瞬间安静许多,沈鸢连着在寝殿待了一个多月,身子骨都躺麻了。

宫人又一次送上安神汤时,沈鸢温声推拒:“这安神汤日后就免了罢,我如今睡得不错,用不上它。”

何止不错,沈鸢怀疑自己被蛇妖上了身,一整个冬日就没有清醒的时刻。

谢清鹤沉眉:“……你喝不惯?”

“不是喝不喝得惯。”

沈鸢细细思忖,虞老太医如今送来的药一回比一回难咽,气味难闻得很。

沈鸢只当是良药苦口,从未多想。

她抬起眼睛:“只是不太喜欢。”

谢清鹤泰然自若,他一手抚着沈鸢的后颈。

宫人识趣退下。

寝殿杳无声息,唯有轻微的水声荡漾。

“再喝上一个月。”

谢清鹤俯身,垂眼望着逐渐塌在自己怀里的沈鸢,眉眼带笑。

沈鸢坐在谢清鹤膝上,锦裙乱糟糟的,一张脸含羞带怯,鬓角染上薄雾。

谢清鹤低头,温热气息掠过她颈间,他嗓音比往日沉了几许。

“日后就不用了。”

沈鸢迷迷糊糊,总觉得谢清鹤话中有话。

不待沈鸢细想,锦裙从肩上滑落。

她口中的惊呼也随之落入谢清鹤唇间。

……

春寒料峭,柳垂金丝。

过了三月三,沈鸢终于不再如先前那样倒头就睡。

沈殊抱着圆圆入宫,眉眼含着笑意。

“怎么才一个多月不见,身子倒是圆润不少。”

沈鸢一惊,忙忙让宫人送上靶镜。

沈殊笑着拍拍她的手背:“急什么,我瞧你如今这样,倒比先前好了许多。”

沈鸢垂首瞥一眼自己的腰身,沉吟片刻:“前两日尚衣局的人过来量衣,也不见他们提起这事。”

沈殊哎呦一声:“这有什么好说的,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刚怀上圆圆那会,十天半月都在做新衣,别的倒还好,就是腰身……”

话犹未了,沈殊忽的一惊,目光缓慢落在沈鸢腹部,她小心翼翼开口:“你不会是……有了罢?”

沈殊将怀里的圆圆递给玉竹,挽着沈鸢的手往炕上走去。

“你的信期是多久?”

沈鸢一时语塞:“我、我向来是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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