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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愈的孱弱苍白,对上沈鸢的目光,谢清鹤黑眸动了一动,漆黑瞳仁中淌着沈鸢读不懂的情绪。

像是……如释重负。

谢时渺勾住沈鸢的手指头,一碗水端平,也开始告谢清鹤的状。

“母亲,父皇今早偷偷来看过你好多回了。”

沈鸢想起谢清鹤昨夜那句似是而非的话,心口忽紧。

她和谢清鹤之间还真是孽缘,剪不断理还乱。

谢时渺捏着沈鸢的毛毡小狗,爱不释手。

和沈鸢说完话,又抱着案上的毛毡小狗出去,跑到园子和百岁炫耀。

小姑娘的笑声如银铃清脆,似仙乐悦耳。

沈鸢目送谢时渺出去,命松苓好生跟着,转身朝里间走去。

珠帘狠狠甩开,差点摔在落后半步的谢清鹤脸上。

谢时渺不在,沈鸢也全然没了和谢清鹤扮演严父慈母的心思。

她气恼往后瞪一眼,疾言厉色:“你跟过来做什么?”

沈鸢恼怒不已,“谢清鹤,我在你眼中是不是就是一个蠢物?我一次次相信你,又一次次上你的当。”

谢清鹤沉着脸,凝眉:“我没这样想。”

沈鸢往前半步,直视谢清鹤的眼睛:“是么,那我怎么出不了宫?”

谢清鹤答非所问:“你想去哪里,过两日我陪你出去。”

沈鸢怒而挣开谢清鹤握着自己的手,愤愤不平:“不需要,我一个人也可以……”

话犹未了,沈鸢双足踉跄,倏尔跌入一个炙热滚烫的胸膛。

环在沈鸢腰间的手臂牢固,谢清鹤抱得极紧,像是要将沈鸢嵌入骨肉。

沈鸢半张脸埋在谢清鹤心口,几乎说不了话。

温热气息落在沈鸢颈间,谢清鹤喉结轻滚。

“沈鸢,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沈鸢艰难出声:“我什么也不想要,我就想……”

“离开你”三字还未出口,她又一次被谢清鹤抱住,勒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坚硬如烙铁,沈鸢差点喘不过气。

谢清鹤冷声:“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他甚至不想在沈鸢口中听到“离开”两字。

沈鸢咬紧后槽牙,艰涩从唇齿间挤出几个字。

“谢清鹤,你简直不可理喻,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卑鄙无耻……”

沈鸢实在不会骂人,翻来覆去也只会那两句话。

“明明是你先答应放我走的。”

谢清鹤面色坦然,一只手握住沈鸢耳尖的烧蓝宝石耳坠。

“放你走,然后再次看你差点死在山里吗?”

沈鸢陡然瞪圆双目,脱口而出:“你怎么会知道?”

沈鸢随郑郎中和刘夫人外出义诊,虽说遇见的好人不少,可也不可能回回都碰上好人。

去岁沈鸢入山,为山中的妇人看病,那妇人全身上下无一处是好的,连见人也不敢。

一旦有人靠近,立刻高声尖叫。

沈鸢和刘夫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才说服女子自己并无恶意。

她们为女子换上新衣,瞥见女子身上深浅不一的伤痕,两人眼中都缀上泪珠。

山里离镇上还有二十多里路,他们虽带着护卫,可山中地势复杂,山上的村民又都对山路了如指掌。若是硬碰硬,他们不一定有胜算。

沈鸢本想偷偷下山报官,不想待沈鸢为女子治好伤后,竟有村民想一把火将他们烧死。

沈鸢在逃跑途中和刘夫人一行人走散,在山里走了三日三夜,命悬一线。

这事,她甚至连沈殊都不曾说过。

谢清鹤抱紧沈鸢,气息渐沉。

“沈鸢,你可知我收到消息时是何感觉?”

他当时甚至顾不上安排后事,立刻飞马出去寻人。

日行五百里,谢清鹤一连跑死了两匹马。

他双眼晦暗阴沉,“我当时想,若是见到你,我定不会再放你走。”

沈鸢恨自己也好,厌恶自己也罢,他都不会再放开人。

后来在路上,谢清鹤又收到暗卫的消息。

“他说你没事,只是受了惊吓,那些村民也被官兵带走。”

恰巧谢清鹤的蛊虫发作,他那副样子见到沈鸢,只会将人吓坏。

思忖再三,谢清鹤最终并未前往和沈鸢见面。

沈鸢喃喃:“那次是意外。”

她拢眉,“且那些村民也是吃了毒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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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毒菇有致幻作用,女子身上的伤也是丈夫吃了毒菇之后所为。

沈鸢后来才知,放火烧他们的是村里的一个小孩。那孩子吃了毒菇,懵懵懂懂在他们屋外点柴火。

村民不懂那是毒菇,还当是自己得罪山神,才会遭受那等磨难。

谢清鹤黑眸冷沉:“不知者无罪,所以……你这是不怪他们?”

沈鸢一双浅色眼眸动了一动:“他们也并非有意,若是知道那是毒菇,也不会有人会以身涉险。”

那孩子醒之后,也吓得哇哇大哭,在沈鸢眼前长跪不起。

那把火不仅烧毁了他们的屋舍,也差点烧毁半个村子。

谢清鹤轻哂:“沈鸢,所有人做错事都可以被原谅,被你谅解。除了我,是吗?”

沈鸢侧过身子,眼角泛红。

她猛地甩开谢清鹤,沈鸢扬高声音:“对,我就是不想原谅你。谢清鹤,我以前那么喜欢你,那么相信你。可你呢?”

她对谢清鹤全心全意的时候,谢清鹤对她视若无睹,对她的善意弃之如敝履。

沈鸢唇齿泛起苦涩:“你处处对我设防,连身世都是骗我的。我、我从未怀疑你不是书生,还担心若是有朝一日随你回老家,你父母会不喜欢我。”

沈鸢想过很多他们的以后,可独独没想过的是,谢清鹤竟然是在骗自己。

“我当初在渡口那样求你,你都不为所动。”

沈鸢双眼滚落出泪珠,泪流满面。

泪珠一点一点砸落在她手背,沈鸢泣不成声。

她还记得自己那日在渡口的狼狈和心如死灰,记得自己被迫送入花轿的无力和沮丧。

“凭什么现如今你三言两语就想求得我的谅解,凭什么!”

沈鸢哭得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她捂着心口,无力跌落在地。

谢清鹤俯身,用力握住沈鸢朝自己挥过来的拳头。

“罢了。”他低声。

沈鸢诧异抬起双眼:“……什么?”

谢清鹤轻声:“你不想原谅也无妨,只要你还留在我身边就好。”

沈鸢气急攻心:“谢清鹤,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

谢清鹤抬眸,漆黑眼眸蒙上一层灰影。

“你不是说孽缘吗?”

谢清鹤攥着沈鸢的手缓慢往下,一点点掰开沈鸢的五指,像是天底下最寻常的夫妇一样,十指紧握。

谢清鹤拥着沈鸢入怀。

“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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