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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保喜好女色,此事人尽皆知,而此女色殊,难得一见,想是他已看上了人。昨日返程之时,便曾对信王开口,称可将押人这等小事交给他,叫信王有事自去。信王当时以俘虏随时可能引来路上攻击颇为危险为由,加以婉拒。

此刻到了地方,又不忘这样的安排,看来此女身份应当确实非同一般。

孟贺利应是:“信王放心,我必会看紧人!”

谢隐山这才离去,径直转往天王居处。

他行至庭外,向守卫询问天王这两日的情况,被告知天王都在按时进药,医士亦时刻侍诊在旁,只是天王嫌人碍眼赶走了,贴身只剩个服侍了他多年的老仆。

谢隐山正待入内,却听守卫又道:“方才义王、平南大将军等也到了,正在拜望天王。”

前些时日,在做出夜渡龙门袭击晋州的最终决策后,陈永年与四大将军之一的平南大将军刘良才并未随同出征,而是被天王派去关中经营。二人是今早才赶到的。

谢隐山略一踌躇,正待避开,等他们走后再来,庭中传出一阵脚步声,抬目看见陈永年几人正从里面走了出来,两边碰面,一番客气寒暄。

陈永年神情见愁,道天王此番伤得不轻,自己进献了些名药珍材,但愿天王能早日康健,以安众心。

“怎的我听说,天王那夜竟是被裴家一个小儿单枪匹马闯入大帐所伤?”刘良才语带不平,“我方听消息之时,实是不敢相信。天王酒醉,难道身旁众将济济,那夜竟无一个能护天王?”

谢隐山沉默不言。

提及此事,他至今也仍觉后怕,故明知刘良才暗在指责自己,却也不予争辩。

那夜裴家子固然神勇惊人,但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也确实是大意了,难辞其咎。

这时,与二人同行的扬威太保何尚义依着份位,向他行过一礼,随即关心地发问:“听闻信王亲自率人去捉那裴家小儿了,但不知此行结果如何?”

“未成。”谢隐山简单应道。

何尚义叹了口气:“我看信王脸色也不大好,想是乏累。天王已经受伤,这边还要信王理事,信王可千万不要累到了身体。”

谢隐山抱了抱拳:“诸位自便,容我去向天王禀事。”言罢,继续往里走去,来到那扇门前,叩门入内。

天王身着一袭宽衣,人靠在榻上,手握书卷,正在闲读一册赋集。

天王少年起便□□读书,经史子集,无一不览,最爱为孙子、史书,若有闲暇,则喜读赋,两汉以来,至六朝,无文不读,就算行军打仗,书箱必也同随。只是近年兵事冗繁,他渐无暇分心了。这几天,大约受伤,或也是为排遣郁闷心情,重又拿起已许久未碰的旧卷。

谢隐山向他行礼,他拂了拂手,目光从卷上抬起,扫他一眼,接着,自己又翻一页过去,口里道:“观你灰头土脸。怎的,又没抓到?”

谢隐山面露愧色,提起衣衫下摆,下跪请罪:“下愚无能,确实再次失手,又叫人走脱了。请天王降罪!”

天王起初一声不吭,继续翻书,渐渐地,他的翻书声越来越快,突然,只听“啪”一声,他已满面怒容,将手中那册书卷重重砸在了榻前的地上。

“要你们这些人何用!连个弱冠小儿都拿不下!”

接着,一个翻身,他自己下了榻,猛地抽出横在榻前剑架上的一柄青锋宝剑,转身朝外大步走去。

才走几步,忽然,身形一顿。

谢隐山抬头,他已是一手捂胸,面露痛楚之色。

他一惊,待上去搀扶,天王摆手,不叫他扶。

谢隐山知他脾性,决计不肯服输,只好收手。

只见他自己在原地又僵立片刻,闭目调息,应是痛楚过去了,缓缓回身,将方拔出的宝剑插了回去,又俯身,将地上那册他自己砸的书也捡回,拍了拍沾尘,放好,再走来,亲手将谢隐山从地上扶起,含笑安抚。

“他若如此容易被抓,那夜孤便也不会险些丧命在他手下了。你何罪之有!方才是孤不好,你勿恼。”

他虽面上带笑,神情平和,然而掩不住脸色灰白,额渗冷汗。

谢隐山待叫老仆去传医士,已遭天王皱眉阻止。

他自己坐了回去。

“孤方才只是一时激切,无事。今日药也吃了!你不必多事!将经过说给我听!”

天王武功盖世,却恨苦药,此事他身边亲近的人知道,说出去,恐遭天下人耻笑。 网?阯?发?布?y?e????????ω???n?②?〇????⑤????????

谢隐山只好作罢,将这几日追捕的经过捡重要的简单说了,未提宇文敬半句。

大约是方才已经发作过怒气,天王此刻目中虽然阴霾不散,神情却颇显平淡。

沉吟了片刻,忽然发问:“振威太保是否也去了?”

谢隐山向来不愿在天王面前谈宇文敬如何,此举无异于离间,为他所不齿。

他含糊道:“是。太保同行,想亦是出于为天王复仇之心。”

“他可有坏你的事?”

“并无。”谢隐山一顿,又道,“此次事败,全是我的无能,与太保无关。”

天王冷冷瞥他一眼,未再发话,只自己出神了片刻,眉宇间慢慢显出几分萧疏寥落的倦色。

“孤知晓了。孤看你应也是乏倦了,此行辛劳。你去休息吧。捉人之事,你无须再费心了,孤自己再另外安排。”

谢隐山道:“多谢天王体谅,我还有一事,要禀告天王。此行虽未能拿住那裴家小儿,但捉住了一个女子。”

“哪里来的女子?”

天王又已自己慢慢歪靠了下去,顺手拿起方才的书,口里随意应道,显是未将此话放在心上。

“便是去岁冬里曾在此地被那裴家子救走的崔昆之女。这回裴家子逃走,身边就带着她。人我已带回来了。”

天王似觉几分意外,但很快,大约是想到之前这女子曾令部下拔刀相向,又皱眉,面露不耐烦之色,兴趣依旧不大。

“倒是有些巧合。只是抓她来,又有何用。拿去威胁崔昆?莫说崔昆是否会因一个女儿而受制于人,孤也不屑做如此之事!”

他抬目,瞥一眼老部下:“莫非你也看上了?若真如此,你收了便是,以你之功,也早该续弦享福了,莫说一个,便是十个,亦是应该。只是若收此女,莫叫别人知道,免得无端又惹纷争。叫孤知晓她又生是非,孤定杀不饶。”

谢隐山急忙澄清:“天王误会。我怎会有此念。我是疑心此女身份,或并非崔昆之女,而是前朝的那位酌春公主。”

天王抬目。

“裴家小儿不久前娶李家公主,大婚夜生变,此事人尽皆知。我当时便在太原府刺探,虽未近观过那位公主,但大婚日于行宫外也曾远远看过一眼,当时便觉看去与此前的那位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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