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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上,阻在二人中间。
他转头,又见信王被困在包围圈的中央了,心中惊骇,一面呼唤信王身畔的部下全力护他脱困,一面奋不顾身,自己也朝那方向冲去。
何尚义此事也不再摇摆,假意安抚了几句惊魂未定的刘良才,便转向谢隐山。
他知对方武功不凡,唯恐自己步刘良才后尘,也落入他手成质,不敢过于靠近,只停在众军士的身后,唤了一声信王。
“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受缚吧!看在咱们共事多年的份上,我尽力保住你命,等回去了,也可替你在天王面前求个情。”说完,却见他并无多大反应,仍定在原地,整个人看去似极郁懑,又似在犹豫不决。
“谢隐山!”
片刻过后,他直呼名字。
“天王传令已经如此清楚了,难道你还敢公然抗命?”他疾言厉色地叱道。
谢隐山此刻心中的沮丧之感,实是难以言表。
他知刘良才不会听从己命,便设计用假信分他心神,伺机将他制住。
只要控制了他,剩下一个何尚义便容易对付。拖上些天,等他面见天王,将裴世瑛的话转达过去,料天王便是有再大的愤怒,应当也会平息几分,至少,向来不会再继续发兵,如此逼迫。
怎料事情不巧,竟又出了这样的意外,实是叫郁闷难当。然而,转念再想,大好的转机,分明就在眼前,若不抓住,怎能甘心。
今日无论如何,他也要杀出去 。
谢隐山迅速驱散了心中的沮丧之情,抬起头,双目环顾四周,抬手,按住刀柄。
“大家都是兄弟,我本实在不愿刀剑相见,但实是有事,不能留下,我请众兄弟给我行个方便,不要为难。”
“我保证今日之事,实是出于误会。你们今日放我,绝非是对天王的不忠,相反,等事情过后,我还会为你们记功,请天王予以奖赏。”
“但是!谁若是执迷不悟,不听我劝,那便只有一句话了。”
谢隐山的目光转为凌厉,收紧手掌,慢慢拔刀。
“挡我者死!”
刀刃不过半露,在他身畔的众将士便仿佛感觉到了一股迎面而来的杀气,不由心生忌惮,慢慢往后退去。
“不许后退!谁敢包庇,以同罪论处!”
何尚义心中对他实是存着忌惮,听见刘良才在身后的不远处不停地怒吼,逼人向前,腹中暗骂了几声,自己自然不会照办,正要召来更多手下,耳中又听到一阵士兵所发的喧哗之声。
这喧声与方才传讯时的动静不同,充满惊惶,还夹杂马嘶之声,似是大队人马中出了什么不好的状况。
何尚义循声扭头望去,看见一道骑影仿佛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了大军的队列当中,似利箭劈波斩浪,纵横驰骋,所向披靡,迅速地朝着自己这个方向冲杀而来。
起初他看不清对方是谁,更奇怪附近军士们的反应,仿佛众人都认得此人,起初一阵杂乱的喧嚷过后,非但不去围攻阻拦,反而迅速自动分道,叫那人简直如入无人之境,在千军万马当中,竟如流星一般,肆意疾驰。
“是河东少主!”
在混乱的喧嚣声中,何尚义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吃惊不已。
天王此前对那裴家少主的态度转变之大,一度成为众人闲暇之时的谈资。
都说天王不记前仇,极力延揽。
自然,也就招来部分人的忌恨。
譬如太保宇文敬,便是当中的一位。
他在从前本就因那公主,对裴家这位少主生出过嫉心。
如今天王又对他器重至此地步,太保愈发嫉妒,此也是人之常情。
刘良才与太保关系一向亲近,这回他之所以如此坚决攻战,除了立功心切,与太保也难保一定就没有关系。
“提防他的箭!”
何尚义又被响在耳边的一道呼声惊醒。
借附近的火光,何尚义看见那裴家少主从背后一把摘弓,一面疾驰,一面挽箭,果然,朝着自己的方向射来。
对方向他一口气发射数支连珠箭,全然是不射死他绝不干休的态势。而军中的弓箭手却因他纵马穿行在队列之中,担心误伤到了自己人,不敢胡乱放箭,叫他抓到了机会,一面冲阵,一面闪避攻击,伺机放箭。
几支箭后,仗着马速,转眼竟冲到距他不过数丈的地方。
裴二最早曾在大营之中刺杀天王,差一点得逞,对刺杀手段必是驾轻就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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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尚义不明白自己和他结过什么大仇,疑心他或是将自己错认作刘良才,眼见他牢牢盯住自己,仍朝这边纵马冲来,不禁头皮发麻,一时也顾不上别的,在亲兵的掩护下,慌忙往后退去。
谁也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他再次挽弓搭箭,何尚义也以为他又要射自己的时候,突然,只见他转过身体,放出了箭。
箭向着另个方向飞去,嗖一声,穿过人隙,钉入了刘良才的胸前。
刘良才方才已上了马背,发觉裴二在千军万马当中追着何尚义,犹豫了一下,实是厌恶何尚义,便暗示手下人不必过多出力,做做样子便可。
他没有想到,对方真正的目标,竟是自己。
刘良才的腹部中箭,箭簇穿破甲衣,力道虽已被卸去不少,依然插入了肉中。
他痛呼一声,身体一歪,险些摔下马背。
周围的亲兵赶上,七手八脚将他扶住,有人牵马护着他离开,有人冲上来,挡杀裴世瑜。
裴世瑜已纵马已他近前了,整个人从坐骑的背上腾身而起,高高地立在马背之上,又一脚踢飞一个冲到龙子面前的士兵手里的刀,足尖登着对方的肩,用力一跃,整个人仿佛苍鹰击空一般飞起,一连越过数人头顶,最后扑在了刘良才的身上。
在周围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他拖着刘良才翻下马背,在地上一连滚出数圈。
停下后,一道剑锋,抵在了刘良才的脖颈之上。
“退兵!”
在他的耳边,也随之响起声音。
刘良才没有想到,自己竟接连两次失手,先后落入人手。
他清晰地感到,插在腹中的箭簇因了方才的翻滚更深地入了肉,痛得他脸孔微微扭曲。
他抬目,对上了从头顶上方射下的两道冰冷目光,略略一个迟疑,只觉身上又传来了一股惨烈的剧痛。
裴二握住箭杆,猛然发力,箭簇朝他腹深之处,继续插了下去。
“刘将军,你若不想被这支箭搅断腹肠,那就照我的话行事。”
刘良才整个人抽搐着,豆大的冷汗不住滚落,再也坚持不住,示意亲信照他吩咐行事。
“全部退后!”
何尚义对上谢隐山投来的两道锐利目光,瞥一眼已经痛得死去活来的刘良才,沉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