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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仔细看的人问,先前那人回道:“圣上的围巾上绣着个‘钧’字,大司马的围巾上却是绣‘安’字。我还当是我看错呢。”

另一人说:“圣上和大司马一块过来的,许是出门时不小心戴错了。我看那两条围巾除了字就没区别。”

章实不由得一笑,想起五年前那时候,自己也是这样问。

如今,他自然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也借用了当年齐万生和师晟给自己的回答:“的确没看错,你们可以当是戴错了。”

助手们:“?”

回立政殿的路上,姬安正把围巾往下巴上提一提,抬头看看不是很明亮的天:“可能过两天就要下雪了。”

进入十一月,启阳也到了落雪的时节。

姬安:“叔圭说,云朔虽没下雪,但已经比启阳最冷的时候还要冷。”

上官钧:“听说云朔一向都是雨雪少,多是干冷,通常要到过年才会断断续续下几场雪。不过没雪总能好些,不妨碍行军。最好能在年前收复八州,大军就都能在城里过年。

“四郎给军中准备了那么厚的棉被棉服,兵士们自己也织了厚毛衣,连毛袜都织了两三双。而且中央军饷银发得及时,许多人以前也会买裘衣长靴。四郎不用担心兵士们冻着。”

姬安点点头:“幸好从去年就开始准备了。”

上官钧转头又望一眼思贤殿,问姬安:“四郎还有多少罐气、多少只气球?”

姬安:“挺多呢,百宝囊里一买就一大堆,我估计这回都用不完。”

上官钧:“若还有剩,待我们补办婚礼之时,可以在京中也放一放。”

姬安一愣:“啊?”

上官钧笑看着他:“到时我让人买花,将花放进去撒。”

姬安眨巴下眼,也跟着一笑:“这主意好!不用你买,我买好了。那么大量,你怕是不好收,还受时令影响,我就没有限制。什么花好?”

上官钧想了想,回道:“桃花和芍药。”

姬安笑眯眯地应声好,从斗篷中伸出手来,探进上官钧的斗篷中去拉他的手。

很快就被握住,上官钧掌心的暖意从姬安手上一直传到心里。

○●

云朔八州以景定府为内核,自然也是景定城最大、人口最多。

景定都已经献了城,剩下七州的州治守军只有一两万人,更是没能撑多久。

最主要的是,传单一撒进城,守城的将军就再顶不住城中百姓和手底下兵士的众望。

正如上官钧说过的——民心所向,便是云朔所归。

丰泰六年十二月廿六,刘叔圭传回消息,云朔八州全部收复。

不过,按着姬安先前交待过的,会被图国和卜察盯住的城池,城头暂不更换旗帜。天冷,二十万中央军都会留在那边,等开春天暖再调兵布防。

姬安依旧用上当年在西北用过的老办法,专宰大户。盛军走这一趟,虽然花销大,但收回来的战利品也多。尽管客居异地,却可以过上一个肥年。

姬安让石庭芝带人赶稿,给《大盛旬报》出一期元旦特刊,专门宣传盛军通过治疫收复云朔的经过。

石庭芝又激动又兴奋地带着全编辑部加班。

离新年没几天了,姬安就决定把这个惊喜留到过年。

十二月三十,岁除。

一早,姬安和上官钧循例去太庙祭祖。

这么多年,宗室都已经习惯了两人一同进去。

每年的这个时候,宗室里年纪大的人都会忍不住想起当初。先帝非闹着要过继上官钧,原因之一就是为了让上官钧能进太庙祭祀他和上官皇后。当初虽是宗室争赢了,却谁也没想到,现在上官钧还能年年入太庙祭祀。

姬安手持清香,和上官钧一同跪在众多牌位前的蒲团上。

他一一看过前面三位君王的牌位,将收复云朔八州之事说了一遍。

每回的祭文都是上官钧写,姬安很少在祭祖时说话。这是第二次,上一次是收复西北之时。

西北与东北,是大盛每一任君王的两块心病。

终于,在姬安这里得以了却。

姬安说完,刚要像以往一样起身给上官钧让位置,却被上官钧按住肩膀。

他奇怪地转头看去,就见上官钧对着众牌位道:“三位先帝、姑母,陛下与臣已相守六年。如今西北与东北俱已收复,再过不久,陛下与臣便会补办婚礼,昭告天下。”

姬安听得心头一阵软,又有些好笑:“到时不还会再开太庙祭祀。”

上官钧转眼看来,嘴角微扬:“此等大喜事,和先帝后们多说几次也无妨。”

姬安自然是随他高兴了。

丰泰七年正月初一,元旦大朝会。

当收复云朔的诏书被念出之时,满朝官员都惊呆了。

自前朝末年起就一直被图国掌控了近百年的云朔八州,真的回到大盛手里了?!

云朔闹了痘疹,图国不仅不治疫,还射杀北逃避疫的百姓?!

盛军给云朔百姓种痘,先收复民心,再收复失地?!

他们的圣上竟是又显了一回神通!

哪怕是大朝会的肃穆气氛,都压不住文武百官的欢欣雀跃。不少臣子轮到上前给姬安恭贺新年之时,都激动得流出热泪。

众宰相看着一队又一队抹着眼泪的官员,心中相当满意——不枉他们将云朔的消息瞒了这么久!

往年开完大朝会就散了,群臣也能早点回家过年。但今年姬安特地办了宫宴,和群臣一同庆祝收复云朔。

看着臣子们这般激动,姬安也高兴,就多喝了两杯。宫宴开到半下午才散,上官钧劝着姬安喝蜂蜜水。

姬安这回只是微醺,自己主动喝了,漱过口就上床补一觉,养养精神晚上好去玩。

上官钧陪着姬安躺下,看姬安睡着,自己却没什么睡意。

他目光在下了帘子遮光的昏暗房中无意识扫过,最后停在挂于墙上的那幅“盛”字上。

是两年多前测字之时,他亲笔所写。

上官钧心中微微一动,转头看看姬安,确认他睡得熟,就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抱上衣服出去外间。

值守的时和、岁丰见着,连忙迎上来,洪大福和关忠也跟着起身。

上官钧示意他们别出声,压着脚步走到屋中,才一边让人伺候穿衣,一边低声吩咐:“备我的马,再取我的斗篷和围巾来。圣上刚睡着,不要吵着他。”

洪大福和关忠面露疑惑。但上官钧没多说,他们也不敢问。

上官钧戴上围巾、披好斗篷,这才交待了一句去处,便出门骑上马,带上两名小厮和一队羽林卫离开。

向着西北走一刻多钟,上官钧在长寿殿前驻马。

他下了马,拾阶而上。

一边走着,上官钧心中就不自觉地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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