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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

“我只知道她回华都了。”这么说来,确实自从那通电话后,师琼再也没骚扰过他。

纪国华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与你有关。”

纪时昼颇为意外。

他以为纪国华会再也不想提起师琼这个人,就像他曾经以为纪国华的确恨自己,恨师家。

或许曾经的确是。

这一切纪国华不说,纪时昼就无从得知。

开胃菜过后,纪国华又老生常谈问起纪时昼之后有什么打算,纪时昼是有自己的计划,前提是能够彻底脱离师家。眼下虽然没起什么波澜,但实在保不准以后。师毅未曾婚娶,老爷子只有他这一个孙子……这些都是未来的隐患。

“你决定好了就去做。”纪国华的语气还是淡淡的,带着点严肃,“我会支持你。”

纪时昼手中的刀叉一顿,抬起头看纪国华。

“当初去犁县的时候就说好了,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纪国华说,“你是我儿子。”

晚餐过后,父子俩在餐厅门口道别。

纪时昼这才有时间看方霁后来发的消息,无非是告诉他好的,过了一会儿又问自己想吃什么面。

几乎是下意识勾起嘴角,被纪国华看在眼里。

男人什么都没说,一如既往沉默,走到自己的车子旁,刚打开车门便听到纪时昼远远喊了声“爸”。

纪国华停顿,而后转身一本正经:“注意你的行为举止,不要这么孟浪!”

纪时昼依旧我行我素,甚至更过分地扬手一挥,“谢了。”

纪国华摇头叹息一声,眉目终是舒展开。

四月中旬,满市的桃花凋零殆尽,槐花便清香绽放。

方霁终于得到了许豪的消息,却是在报纸上看到的。

许豪死了。

施工工地一直是意外高发区,死人本身是件大事,奈何许豪无名无姓,一点身份信息都没有,连最基础的合同都没有签过,因此这事一拖再拖,直到最近才被曝出来。

起初方霁没在意,直到这件事上了新闻,听严开随口提起,越听越不对劲方霁才拿到一份当地报纸。报纸的发行日期是几天前,文章里描述的种种特征都指向许豪。

但方霁不懂,许豪这么惜命的一个人怎么会这么突然就死?

新闻上报道的死亡日期是两个月前……

两个月前。

方霁特意去翻看了自己和纪时昼的通话记录,两个月前的那一天,正好是纪时昼发现自己有所隐瞒,怒气冲冲赶回来的时候。

一切都太凑巧了。

但许豪的死亡地点确实是在工地,也确实是操作不当导致的意外坠楼。

只不过是在夜晚。

方霁没办法不多想,和店长请了半天的假,打纪时昼的电话却打不通,想来还在工作中。

一直到傍晚纪时昼回家,方霁迫不及待地冲上去,张了张嘴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冷静,我们都冷静一下。”纪时昼按住方霁双臂,把他压回沙发上,“我什么都没做。”

方霁的眼眸闪了闪,“我知道。”

纪时昼:“……那就是这样,他死有余辜。”

许豪死了。

施工队非法雇佣的事被挖了出来,新闻有关的后续报道多了起来,却和许豪这个人本身没什么关系。

他们甚至查不到许豪的真实姓名,他就作为一个无名氏死了。

方霁还是有些恍惚,无法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好像不知道哪天男人又会蹿出来。

一直到工人们为克扣工资的事情大闹一场,工地项目无法再继续推进,本来要建造高楼的地方成了一片烂尾楼。

方霁才慢慢接受这个现实。

许豪死了。

这要比送男人监狱来得要好,毕竟几年后他还是会出狱。他就像个阴魂不散的鬼魂,缠绕了方霁十几年,最终真的到了地下。

无人记住,也无人哀悼。

第69章 “好你说了算”

转眼到了六月,气温逐步上升,街上越来越多人脱掉外套,换上更轻盈的装束。

经过几个月的培训,方霁基本掌握了餐厅的运营流程,只是沟通方面还稍有欠缺。

店长给他的提议是:多笑笑。

方霁完全没有这个自觉,唯一能想到的方法是找纪时昼帮忙提醒。

纪时昼反过来问他:“你笑得还不够多吗?本来笑得就够傻了。”

方霁还想思考,纪时昼又迅速补充道:“多对我笑笑就好了。”

尽管还是有拐弯抹角之意,但不得不说纪时昼变得坦诚多了,哪怕这份坦诚里依旧涵盖了别扭成分。

方霁完全能理解。

而且完全可以读懂。

以前两个人交流总是存在信息差,近期磨合的相当不错。

因此方霁摇头,一本正经地回答:“小昼你这么说不对,是我一见到你就不由自主想要微笑,或许是应该减少……”

话没有说完,就被纪时昼捂住嘴巴。

对方佯装严肃地朝方霁说:“你这样没错,不许减少,给我继续保持。”

方霁眨眨眼,一副“小昼想什么我都知道”的聪明小狗模样。

纪时昼意识到自己被耍,难免要在其他地方讨回来。

摆脱掉师家和许豪这两个双重麻烦后,两个人的生活确实越来越放松,有点回归到最初相遇的状态,又比最初好个几倍。

毕竟现在的方霁不会对着纪时昼说“滚”,纪时昼也不会把方霁按在墙角,态度模糊地等待对方发怒。

……在此补充一点,按在墙角还是会有,但方霁只能求饶。

纪时昼的新工作推进得很顺利,按照蒋新柔的话来说绝大部分公司看过纪时昼那份完美到像造假的简历都会选择录用。大学前三年,纪时昼确实有为了以后而付出诸多努力,但就是太努力了,难免会在其他地方发疯。

光是能忍受那三年里纪时昼的喜怒无常这一点,蒋新柔就想为方霁颁发证书。

可方霁的前十几年更苦,他在高压之下已经自成一套保护机制,离开犁县后甚至没办法立刻适应。对纪时昼所说的话所传达的指令言听计从,成了当初他唯一可以确认的准则。

纪时昼可以向他索取一切,他却不敢肖想在纪时昼那里得到更多。

一个在压抑,一个同样小心翼翼。

蒋新柔曾经不忍心看两个人这般彼此折磨,试图说服纪时昼放过方霁,同样也是放过自己。

可话还没完全说出口就被她自己生生截断了。

她见过纪时昼投向方霁的眼神,也见过方霁投向纪时昼的,那分明是同样的感情,只不过一个在压抑,一个小心翼翼。

她知道故事是从何发生的,却无法预计它会以怎样的方式落幕。

如果当初两个人都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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