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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神让人富有,穷神让人亏损,一盈一亏,才是世间秩序。
希衡道:“不幸中的万幸,这不是邪瘟神、灾神等神明。”
她扶起伤心欲绝、陷入没履行好职责觉得有愧于天下、又生怕被五雷轰顶的守山人。
守山人知道现在希衡是唯一愿意帮它、还有实力帮它的人。
它在十万大山多年,也能见到十万大山周围的城镇风土人情,被烟火气息薰了这么久,石头也学会了一点点人情往来。
求人时,要怎么做?
送礼?她不收息壤。
守山人起来后,巨大的石躯鬼鬼祟祟靠近希衡,想要伏在她肩上痛哭一场,博取怜惜——它看那些人都是这么做的。
虽然这样做,有损它守护灵的威严,但它都快被五雷轰顶了,也顾不得这些。
哒哒哒。
守山人的石头躯体被刀柄连敲几下,玉昭霁将焚霁魔刀刀柄插入守山人的胳肢窝里,往外一撬,守山人就这么活活被带离开希衡身边。
玉昭霁冷然扫向它:“失忆了?需要孤帮你想起来吗?”
它该没有忘记他告诉过它,他心慕希衡这件事吧。
守山人不分男女,是没性别的石头,但玉昭霁也觉得碍眼,何况这个守山人竭力想在他们中间横插一脚。
守山人的石脸一拉,显然记起了这件事,它更讨厌阻碍它的玉昭霁了。
玉昭霁又对希衡道:“它不能离开十万大山,我们走罢,希衡。”
希衡略微纠结,半神天亓带走了穷神神躯,而最了解上古诸神的,显然是十万大山的守山人。
可守山人也的确有职责在身。
就在希衡和玉昭霁要告辞前,守山人石心一横,扭脸冲希衡说:“剑君,我想到离开十万大山的办法了。”
守山人道:“每一具被凶神拍碎的神躯,虽然只剩下白骨,但白骨仍然有残余的力量,等我将这些白骨全部拖出来,在十万大山山壁上摆一个守山阵,别人就进不来十万大山了。”
它是石头化作的守山灵,自然擅长坚不可摧的防御阵。
玉昭霁不想让它跟着去,泼冷水:“你不是守护神躯的守山人?现在居然要拖出神躯白骨来布阵?”
守山人石脸一红:“这是为了大局考虑。”
它也不管玉昭霁的看法,飞速对希衡道:“剑君,我这就去布阵,你记得等我一起走。”
说完,一溜烟跑没影了。
希衡:……
希衡察觉到了玉昭霁和守山人之间的刀光剑影,她趁守山人不在,问玉昭霁:“你不想让它和我们一路?”
我们……
玉昭霁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却故意道:“如果我说是呢?希衡,我不想它和你我一路,我只想和你一路,你会怎么做?”
这两日以来,玉昭霁第一次如此直白、毫不掩饰自己对希衡的心意。
这一次,希衡没有躲避,略过此话。
她道:“我会看重你的态度,想其余的办法。”
玉昭霁怔住,这句话,是他所想的意思吗?还是说,希衡只是觉得他们交情更深、应该更关注他,而不是风月之志?
明明很简单的事,却因为玉昭霁过于珍视此事,而让他忐忑不已。
玉昭霁有心想抓住此刻暧昧的气氛,说得更清楚一点,可侧峰内响起守山人咣咣咣的砸锤声。
它在砸山壁、拖白骨、布防御大阵,声音大得像是在拆房子、盖房子。
玉昭霁是什么性格?
当初他循序渐进暗示希衡自己心慕她,都特意选在了春水碧于天、画舫听雨眠之时,琴音绕梁,碧波徐徐。
玉昭霁过于珍视此事,导致他有一些严重的情节,不太能接受自己和希衡正在挑明心意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破山洞。
破山洞也就算了,还有个守山人抡锤乱敲一气。
玉昭霁忍住,想要和希衡说得再清楚一些,他心慕她,她呢?
玉昭霁刚要出声,咣咣咣砰砰砰恐龙扛狼扛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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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守山人卖力抡大锤,侧峰内部簌簌落灰。
希衡身上绽放素雪光辉的结界,帮自己和玉昭霁挡住灰尘:“怎么了?你真的很讨厌它?”
玉昭霁:…………
他压住心底把守山人抓来大卸八块的冲动,道:“……是,希衡,你别忘了你上一句话,等哪日我们闲下来时,接着上一句话聊。”
希衡沉默,玉昭霁这奇怪的爱好。
有守山人在旁边嘎嘎抡锤子打岔,玉昭霁只能把那话压在心底。
他揉了揉眉心:“我还不至于因为喜恶影响大局,守山人了解上古诸神,修为不俗,它同我们一起上路,倒也不是没有好处。”
“魔族的典籍中记载了穷神,穷神常和邪瘟神、灾神同时出没,在三位魔道神明中,他算是最弱的一位神明。”
但是,神明中的最弱,也相当于此时的最强。
此时的希衡和玉昭霁联手,能杀未完全恢复修为的半神天亓,但再加一个穷神神躯,就必须要守山人的加入。
玉昭霁道:“但是,这守山人两面三刀、看似天真实则市侩,行事既像石又像幼童,希衡,你要防着它。”
希衡倒是觉得守山人没那么不堪,但她也不会拂了玉昭霁的好意,点头。
希衡和玉昭霁谈妥以后,去守山人咣咣抡锤子的石室外问:“可否要我们帮忙?”
守山人满心都是赶紧布完防御阵,去抓半神天亓,半点不知客气:“要!”
希衡和玉昭霁去帮忙。
守山人对人美心善、实力强大、一身清正之气,还主动关心它、要帮忙的希衡充满好感,好感突破天际。
它用木棍把防御阵法图绘下来,让希衡在十万大山山体上按图绘好大法阵。
在十万大山山体上绘阵并不是简单的事儿,要在十万大山中心穿梭来去,身法得足够快、修为得足够高。
守山人犹豫了一小会儿,在希衡耳边悄悄告诉她十万大山的少许机关,让她好避开这些机关。
希衡虽诧异守山人会告诉自己这样的机密,还是点头,去绘制法阵。
她一走,侧峰内部就只剩下玉昭霁、守山人。
守山人有些局促地继续拖白骨,不时搓搓手。
守山人是第一次将十万大山的部分机关告知别人,但此刻它也没有办法。
它得在这里拖白骨,否则会耽误更多时间。
而且它不放心让玉昭霁去绘制法阵,它根本不敢告诉玉昭霁关于十万大山的秘密。
魔道,太凶残了。
守山人活的这许多年,在十万大山山顶撑着手看日落月升、云卷云舒,远处的风会将修真界和魔界城镇里的话吹到这里来,带给它。
起初,守山人没有过多在意,修士和凡人的生活总是有苦有甜,魔族的生活总是那么放荡不羁,充斥你砍我、我砍你。
它只是一具石头,理解不了那么多。
后来,一个名字出现的频次越来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