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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份的,还能任职府卫,将来另得出身。

就算不能走府卫这条路,只要你肯学,算盘珠子打得好,据说也能到外面贾家的店铺当掌柜、伙计。

内院的小丫头们一样。

每日至少有半个时辰的习字时间,想学刺绣,有天份又能吃苦,直接进针线房。

甚至连李大娘做饭,有心的也都可以学一学。

人家一道菜谱,据说只要愿意记下来,夫人还会给十两银子。

可以说贾家对下人极好。

如今她们还不算完全脱险,夫人走路双腿都有点打抖,却还是先关心摔在沟里的下人。

闻佩兰觉得,为这样的人卖命,她值得了。

倒在沟里的金山肩头有箭,一条腿弯得不正常,脸上有很多擦伤,人也昏迷不醒,看着受伤极重。

“太太!太太……”

“吁~”

范大明三人骑马奔至,“太太您没事吧!”

“我没事,金山受伤很严重。”

沈柠道:“得抬着他走。”

“我来!”

齐齐下马的三人迅速找到被闻佩兰踢下的车板,抬金山上去前,闻佩兰已经从滚下山坡的破车里找出一床被子和另一个软靠。

几个人收拾收拾让他躺舒服些。

“太太,赦老爷和几个小厮还在那边等我们。”

范大明道:“您能和闻姑娘骑马吗?如果不能,我这就回去赶车。”

“能!”

没什么不能的。

原身年轻的时候,和贾敬学过骑马。

沈柠在现代的时候,也曾在景点骑过几次。

更何况这次还有闻佩兰带她。

沈柠归心似箭,她担心好大儿那边。

还有贾敬!

他到底是真发热,还是已经出事,她都不知道。

马来的快,走得也快。

天上的雪花渐大。

沈宁的披风裹得很紧,可哪怕如此,风在脸颊扫过,也好像钢针刮过一般。

她不由的把头低了低。

“太太抱紧我。”

闻佩兰把腰板挺得更直些,尽量替她挡去风雨,“一会就到了。”

……

京城,顺天府。

董孝全一边喝着热茶,一边看着卷宗,天气越发的冷了,各方的巡逻人员,反而要增加。

实在是不增加不行。

天冷,百姓就喜欢烤火。

但自古水火无情。

不看着点,南城那边一烧就是一大片。

他在增加预算的卷宗上,刚刚写下准,就有急切的脚步冲进来。

“大人,不好了,宁国府沈夫人遇袭,生死未卜。”

什么?

董孝全一下子站起来,“何时何地?来人,鸣锣!”

鸣锣是紧急集合号。

一刹时,顺天府的衙役全都忙了起来。

此时,最先收到消息的五城兵马司已经有一队人员往出事地去了。

但贾母和贾敏担心人手不够,并没有回府,仗着身份,还在西城门等五城兵马司再调的人手去救人。

很快,又三十人顶着风雪出城。

待到顺天府卢总捕头出来,已经又过了半刻钟。

车夫交待大概地点,这才抹了一把汗。

“老太太,现在回府吗?”

“……去宫里。”

贾母沉默了一瞬,到底说出了这三个字。

虽说没证据证明是晋王弄的,但是,上位者很多时候都不需要证据。

她也可以不说晋王,她可以去哭诉。

她要太上皇亲自查。

贾家对得起太上皇。

太上皇不查,皇上也得查。

“母亲!”

贾敏眼中难掩悲凄,“您是要找皇上吗?”

“找太上皇!”

贾家是老臣。

贾家一片忠心。

太上皇连太子的遗在外面的血脉,都交给了贾家,对贾家就有一定的倚重。

老太太不相信,他能一点也不管。

“我得跟他哭去。”

晋王欺人太甚。

“我得找甄太妃,我得问问她,贾家哪点对不起她。”

她不需要证据,她只要让太上皇看到,贾家在怀疑晋王就成。

“你大嫂……”

贾母的眼泪落下来,“还有你大哥和珍儿,真的不能出事啊!”

他们要出事了,她怎么跟祖宗们交待?

将来她都没脸去见国公爷。

“快!去皇宫!”

贾母吸了吸鼻子,不敢让自己在这一会哭得太狠。

眼泪要流在该流的地方。

“凤儿,再叫两个人去报信,一个给琏儿,一个给珠儿。”

第195章 昏倒

寿康宫。

虽然外面还在下雪,但太上皇每天必有的养生项目不能断。

他在温暖又宽敞的屋子里打拳,养好病,再没进小佛堂的甄太妃也陪着一起。虽然她比太上皇年轻很多,但是这一场病,到底也让她伤了些根本,白头发多了一些,远远看,两人真是一对富贵闲人。

“错了错了,甩肩应该是这样做。”

太上皇给甄太妃做示范的样子很认真。

太妃在病中,几次以为自己要死,连着给他写了好几首诗。

如夫君如明月,照我病中身。

长夜寒衾冷,相思情意真。

忆昔初相见,桃花映双人。

君心似暖阳,暖我幽梦深。

又如春花秋月今何在,入骨相思知不知……等等。

每一首,都看得他忆起往昔,心生无限柔情以及……亲情。

年轻的时候,皇后也给他写过诗。

他们彼此间,还有来有往。

但皇后去了,后宫嫔妃虽然众多,却再也没人给他写诗了。

她们很多人都会吟诗作对,但却以彼此较量居多。

偶尔献一首诗,也大都是借景喻情,这‘情’还不是夫君之情,是颂恩,是因为他是君王。

只有甄妃是不一样的。

在她心中,他除了是君,还是夫。

太上皇珍惜这份感情。

尤其太子去后,儿子们似乎还是原样,但太上皇总觉得失了些什么。

他们的孝顺,他们的关心里,都带了点目的性。

太上皇有时候忆起往昔来,就很伤心。

儿子少了他担心哪个出事,皇朝不稳,可儿子多了,一个个又斗得跟乌眼鸡似的。

太子……

太上皇很清楚,他对太子越来越疑,有他们推波助澜的原因在。

只是过去的,已经过去。

死人总要给活人让道。

他们小时候,每一个都那么可爱,他都抱在怀里哄过,给他们请老师,找陪读。

太上皇自觉是个慈父,无法再承受失子之痛。

他睁了一只眼,闭了一只眼。

人老了,难得糊涂。

有时候糊涂一点,日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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