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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话,“春酌,可以这样叫你吗?”

“可以。”

谢春酌听到自己的名字还略有几分恍惚,他来到千玄宗多年,当外门弟子还没几日,便遇上了闻玉至,后千方百计与人勾搭厮混上,胡乱过了一段日子便成了谢师兄和卿卿。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叫他的名字了。

不过……他怎么感觉叶叩芳喊他名字的声音也有些耳熟。

是了,自从第一次见叶叩芳,他就觉得对方眼熟,不仅仅是脸,还有某种感觉。

难不成是以前见过吗?

“你……我们以前在哪里见过吗?”不知是为何,盯着那张含笑温柔的脸,谢春酌心中生出几分恐慌不安来。

“春酌是仙人,我是凡人,以前又怎么会见过呢?”

叶叩芳恍若没看见他微颤的长睫与困惑的表情,笑了笑,将手里的东西露出来,是一支淡粉色的凤仙花。

小小一朵,花瓣圆润饱满,舒展开,一瓣接着一瓣,仔细看,有一片花瓣隐隐要掉落,可怜地耷拉着。

这花不是艳丽漂亮的模样,轻轻巧巧的在微风中晃着,也叫人喜欢。

“你瞧,我刚才在一处墙角边看见的,只有这一朵开得最好,又被风雨给打了。”

谢春酌不爱花,看了几眼觉得没趣,面上又是笑:“风雨总多偏爱些长得开得好的,殊不知这爱是坏的、摧得花烂的。”

说出口,谢春酌联想到自己,回忆起往昔,也有许多恨来。

山下人间……他也有许多年没去过了……当年留下的仇与辜负的、见过的人,也都在记忆里模糊了。

唯有一人似乎……

“春酌。”

手腕隔着衣袖被握住,对方掌心灼热,合拢手就能将他的手腕稳稳握紧。

谢春酌诧异,就见对方忽然朝他靠来,眸中似含情意。

他还没来得及想对方要做什么,倏忽,肩膀上搭了一只手,耳畔呼来的一口气,冰冷幽寒,吹得他汗毛直立。

“卿卿,你们在做什么?”

第6章

森冷粘腻的询问从耳畔响起,肩膀与腰分别被身后的人强势揽住,后背冷得像贴了一堵冰墙,而他的手,又被身前的人牢牢抓稳,意外地炽热。

冰火两重天,谢春酌被二人夹着只觉不寒而栗,尤其是二人对视之后,都将目光看向他。

他像个被叼住要害无处可逃的猎物,身前身后的野兽都在正在考量对方,在思虑如何能将他吞吃下腹。

“师兄误会了,我只是想给春酌花而已。”

叶叩芳先一步后退,露出了手中的凤仙花,小而娇弱的一朵,叶片翠绿,用拇指和食指捻着,确实是要将花给人的样子。

“这花怎么配得上卿卿呢?”闻玉至维持着动作没动,黑眸幽深,语调漫不经心,“真是丑陋。”

不知道是在说人还是说花。

叶叩芳面上笑容不变,恍若感觉不到闻玉至喷薄的恶意,可他嘴里说的话,那么轻柔,又好像饱含深意。

“只要春酌喜欢,即使是路边的一棵草,也有无上的价值。”

这话谢春酌爱听。

他看叶叩芳的眼神赞同,刚瞥两眼,闻玉至就攥紧了他的肩头。

又在发神经。

谢春酌抖动肩膀,甩开闻玉至的手,站到了两人侧边。

“一朵花而已,有什么好吵的。”

虽然知道起因是因为自己,但是借口花也太莫名其妙了吧?而且叶叩芳根本没干什么。

他看向闻玉至,显然是觉得对方无理取闹。

这眼神把闻玉至看得气笑了,不过他不怪卿卿,都怪某个狐狸精道行太深,卿卿被骗了。

“确实,卿卿想要什么,即使是天上的月亮,我也会把它摘下来。”

“月亮再好,也要春酌喜欢。”

二人面对面,你一言我一语,语速皆不紧不慢,笑容满面,叫人看了还以为他们是至交好友,正在谈论什么事宜,结果仔细一听,才觉出不对劲来。

闻玉至说到最后脸上的笑都掉光了,扭头想找谢春酌秀恩爱,表明自己的正宫地位,结果一回头,发现人不见了。

叶叩芳也是同样的动作。

两人脸瞬间阴沉,而后再对视,已是硝烟弥漫,没了装模作样的虚伪,只剩下冷意。

“离他远点,他不属于你。”闻玉至直言,“我会补偿你。”

叶叩芳不答,直到闻玉至转身离开,才兀然开口:“有句话,不知道闻师兄听没听过。”

闻玉至回头,见他唇角微扬,面容清润,端的是君子如玉,就连话语都像是劝诫。

“世人皆言:先来后到。”

-

谢春酌懒得理那二人扯头花似的吵架,径直回去后,就在屋子里思索下山的事。

下山名单方才执事长老已经发给了他,除了他与闻玉至、叶叩芳以外,还有储良、万春,以及两个内门弟子。

一行七个人,目的地为不汤山,但由于叶叩芳的缘故,他们需得在将人送往不汤山偏北的城镇,路上耽误时间约莫需要半天。

他们会在半个月内抵达不汤山秘境,与骷髅妖相逢,而他能杀死闻玉至的最佳时机就是在秘境,只要能找到机会支开其他人独处……

不过这样一来,假使闻玉至再一次死亡,恐怕师尊就要怀疑他了。

加之闻玉至复活一事,也有蹊跷。

他还是需要好好筹划一下,路上或许也有好时机,毕竟闻玉至修为还未彻底恢复,意外死在某个妖手中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个死法,谢春酌抑制不住笑声。

“……哈……”

他还没笑一会儿,怀中玉牌忽地发热,闪动亮光,谢春酌连忙敛了笑,拿出玉牌,食指中指合并一点,淡漠的男声便从中泄出。

“过来一趟。”

是南災。

简单四个字,算作通知,说完后玉牌的光就灭了。

谢春酌盯着玉牌动作停滞几秒,回神发现自己屏住了呼吸。

半晌,他讥讽地笑了声。

他自入千玄宗,与闻玉至联系上,南災就一直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之后拜师也是,无论他怎么赶着上前讨好,也无济于事。

甚至于前几年闻玉至秘境身死的消息传入宗门,南災还一度怀疑过他,若不是他装得好,骗过其他人,恐怕他早就被赶走了。

几年见不着一次,闻玉至回来了,要跟他一起下山了,就找他了。

估摸着是怕闻玉至又死了。

谢春酌想着,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衫,没什么不妥帖的,干脆就这样直接前往了南災仙尊所居住的潭泾山。

御剑飞行到达时间,门口的仙童与仙鹤正蹲在门口你来我往地踹石子儿玩。

仙童看见谢春酌,惊喜地呀了声,小短腿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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