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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给他看脸,企图“治好”他。
这不前两天又说在城里找了个好大夫,说要带他去“治病”。
而面前的女子是他的邻居佳娘,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其他人都嫌弃他面容有损长相丑陋,唯有她不嫌弃他,一直跟他做朋友。
佳娘洗好衣服,撑着下巴看向远方,侧脸秀气,神色惆怅地叹气:“也不知道我会嫁给谁。”
谢春酌把手里衣服往水里甩了一下,又拎起来放在木桶里,捏着袖袍挤了挤水,随口道:“成亲一点也不好,很麻烦。”
“你怎么知道?”佳娘疑惑。
“……”
因为我成过婚啊,还不止一次。
嗯?
谢春酌怔愣,他怎么就成过两次婚?
不就一次吗?
佳娘没得到回复也不在意,又嘀咕了两句,目光在谢春酌脸上的痣上一扫而过,有片刻的失神,随后又恢复原样,抱起木桶说:“好了我们回去吧,时候不早了。”
“好。”
谢春酌与她一同回去,二人来到巷口,刚进去,就听到了瓷瓦倒地轰然清脆的碎裂声,声音来源正是佳娘的家。
佳娘脸色一变,来不及跟谢春酌道别,就急匆匆地抱着木桶跑回家,门关上,没一会儿声音又消失了。
谢春酌站在原地往她家的方向看了片刻,才抬步往前走。
而他推开门,还没踏进去,迎面就冲来一佝偻着背的中年男子,着急忙慌地抓住他的手就往里拽。
抱着的木桶落地,来人声音焦急:“我正要去找你呢!周医师来清水镇看诊,我把他邀到咱家了!春娘你快过去,别叫周医师等急了!” w?a?n?g?阯?发?布?y?e??????ù???ε?n??????2??????????
来人正是“春娘”的爹,王木工。
谢春酌下意识想挣脱他的手,可对方力气竟大得出奇。
不,不是,是因为他现在是“春娘”,所以力气才会变得那么小。
他没法反抗王父,房子又小,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被推进了一间屋子。
砰——
门被关紧。
谢春酌面露怒容,这哪里是给他治病,这阵仗,就跟他现在被卖给了谁一样!生怕他逃跑!
他现在恨不得直接把整个屋子掀了,回身恼得狠狠踹了一下门。
身后传来忍俊不禁的笑声。
谢春酌蹙紧眉看去,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人,当看到对方脸的刹那,他大惊着后退,背抵靠在门上。
“怕什么?”
那无脸男子靠近,冰冷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捏住小而尖的下巴,略一用力,迫使他抬起头。
指腹摩擦脸颊温热的皮肤,男子不容拒绝地逼近他,人却笑:“我又不会吃了你。”
第14章
面前靠近他的男人面庞仿佛被一层白雾所遮挡,看不清楚脸,相当于没有五官,身姿倒是潇洒,着靛蓝色长衫,暗色绣纹隐秘在袖口衣领处,只有动作时,光线变化才能窥见一点闪动的颜色。
男人手掌微凉,托着他的下巴,接触的皮肤却仿佛在短时间内温度骤然升高,变得湿热粘腻。
靠得太近,呼吸都像是要互相落在彼此的脸颊,谢春酌睁圆了一双漂亮清透的眼瞳,手下意识撑在面前人的肩膀处阻止他继续靠近,可男人像是未卜先知般,下一秒,他的手腕又被对方牢牢抓住。
“不要乱动,让我看看你的脸。”
无脸医师声音温柔,将他摁在门上,令他无法动弹地侧开脸,露出左边脸颊与修长的脖颈,乌黑发丝因挣扎的缘故散乱落下几缕,衬得皮肤愈发白皙细腻。
谢春酌好似看到了面前男人喉结不受控地滚动,警惕心冒出,他使劲儿挣扎了一下,门发出震声,又恢复原样。
“不要闹。”
对方又说,然后更加用力地掐住他的脸,视线落在上面,随后慢慢靠近……
又是轰的一声,门板震了又震,门外不远的王木工惊疑不定地喊:“春娘?”
屋内,无脸医师靠倒在桌上,双臂敞开扶住边沿,椅子倒在地上被他的腿压着。
他歪着头看面色警惕,呼吸凌乱看着他的谢春酌,叹口气,像是对待小孩一样,无奈道:“怎么总是不听话呢?”
谢春酌咬牙:“你舔它做什么?”
这一瞬,“痣”这一字竟难以启齿。
谢春酌用衣袖狠狠擦脸,恨不得把那颗痣直接挖下来,可惜除了疼痛什么都没有。
他不想跟面前这个无脸医师纠缠,立刻想要踢门离开,可当他的手握上门把手时,对方的声音慢悠悠地传来。
“你不点痣了吗?这里,只有我能帮人点痣。”
点痣。
谢春酌骤然想起叶叩芳所说过的故事,同时,也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尤其是他法力尽失,没有办法直接一剑破开幻境。
痣娘娘的法力应当并不高深,否则不会连他施加在脸上的小法术在幻境里都破不开,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幻境的核心,找到藏起来的痣娘娘,将它斩除,离开这里。
因此,点痣几乎可以说是必要的。
甚至他有可能还会经历叶叩芳讲述的故事中女子经受过的一切。
叶叩芳怎么会知道那个故事呢?
叶叩芳……
谢春酌下意识摸腰,惊诧地发现了一支只有食指长短的、坚硬的东西。
他回头看无脸医师,对方撑着桌子站起来,弯下腰拍拍染了灰尘的衣袍。
无脸医师出乎意料的高大,若是脸不是长得千奇百怪,估摸也能被人称上一句俊脸郎君。
“想好了就过来吧。”无脸医师笑笑,走进内间。
说是内间,其实也就是隔了一层帘帐,谢春酌站在原地,往里看一眼都能看到对方拿出药箱打开,不知道摆弄些什么,又坐在了桌前。
谢春酌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他就不信对方还真能对他做什么。
“你的痣要点掉很容易。”无脸医师拿出巴掌大的圆形瓷罐,提起盖子,草药香弥漫而出,伴随着一股铁锈般的腥臭味。
谢春酌朝前走了几步,看见药膏呈现墨绿色,可当无脸医师用短木勺挑出一点药膏,那颜色又变成了褚红。
“只是你要想清楚,我只帮你点一次。”无脸医师用木勺缓慢剐蹭着药膏,声音在安静的屋内响起,清晰响亮。
他扭头“看”谢春酌,似乎是在笑,意味深长道:“下一次,我就要收取诊金了。这诊金,可不便宜。”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谢春酌从小就知道,要获得什么,就要失去或者付出什么,老天是如此地不公又公平。
他看着引诱他的无脸医师,脸上缓缓露出笑。
那张被施了幻术的、普通的脸在霎那间变得耀眼明亮。
明明是同一张脸,此时眼眼眸弯起,里面像是荡着一汪水,门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