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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得惊人,现在又恰是夏日,即使千玄宗设有屏障,不受外界影响, 温度也依旧会升高,以至于宗内弟子发了夏衫,形制简单,并不花里胡哨,就是一件薄衫,只是颜色有所不同。
外门弟子是浅绿色,内门弟子是浅蓝,长老等人的亲传弟子则是不受限制。
他们是内门弟子,自然穿的是浅蓝,但是坐在他们最后面的人穿的却是浅绿,与他们格格不入,因着对方是前两日刚进的内门,而夏衫是在上月便发放好了,而弟子若要重新购置得花费灵石。
对方仍着浅绿薄衫,一眼就能知晓,对方是没钱购置。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内门弟子进行的考核未完成,就不可以选择师尊,要灵石也就只能自己去执事堂接任务,任务可大可小,灵石自然也就难攒,不舍得花费的人比比皆是。
按理说一般人也不会去多看多管,最多私底下说两句就罢了,唯独那人……众人总是不由自主地去看他。
暗中偷偷地看、明目张胆地看、戏谑、痴迷、恼怒地看……因为……实属颜色太盛。
这时午后,就这样一瞧那人,整个堂室好像又更加闷热湿润起来。
面白如皎月,唇红齿白,许是刚醒,眼眸透着几分迷蒙,似透着朦胧雾气,乌黑的发束起,丝丝缕缕的因汗青丝贴着脸颊与脖颈,皮肤雪白而细腻,春衫薄,贴在身上,身形瘦削,叫人看着便觉他如脆竹般,稍稍用力,就要被折断了。
咕噜。
不知是谁先咽口水。
声音在只有风声的堂室内格外明显。
那人略略恢复清醒,就朝前头坐着的几人看去。
“……看什么看!”被他最先注视的弟子耳根发红,恶狠狠地说。
可当对方真的移开视线后,心中又不免失落。
怎么会这样呢?!肯定是对方故意的!
谢春酌不知道那几个弟子在想些什么,即使知道,或许也不屑一顾,只觉得无聊。他现在满心满眼想的,是接下来要做什么。
在不久前,两方回忆幻境崩塌融合,谢春酌踏出老宅后,便被一阵狂风卷起,失去了意识,再清醒过来,就出现在了这里。
——回安堂。
内门弟子上课学习,并且进行考核的地方。
谢春酌记忆不差,看看前头坐着凶神恶煞盯着他的几个弟子,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浅绿春衫,不暇思索,就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无非就是在杀死方旭也后,拿着玉佩意外进入千玄宗,从外门弟子做起直至进入内门……
谢春酌是脑海骤然闪过画面。俯身在他面前的人朝他微微一笑,下一秒,长剑穿心,温润如君子般的人刹那变得焦黑发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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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人骨轰然倒下化为灰烬,而他染了一身鲜血,持剑走出。
方旭也……叶叩芳,他会出现在这里吗?
会的,毕竟对方才是真正要对闻玉至出手的人。
在水镜浮现的那一刻,谢春酌感知到,叶叩芳对闻玉至的恨意甚至比他还要强烈。
“谢春酌,你在想什么?莫不是想逃过惩罚?”
桌面被狠狠一拍,发出震动,前面坐着的弟子不知何时跑到了他的面前,“堂内是不许人午休的。”
“是吗?”
谢春酌抬眸,一双眼睛水灵灵看去,看得弟子心虚。
自然不是,只不过谢春酌新来不知道,他们这才想要戏弄他。
站在弟子身旁两侧的同伴对视一眼,跟着附和:“肯定是啊,难不成我们还会骗你吗?”
谢春酌睨了两人一眼,没说话,心下有些不耐,干脆撑着下巴道:“那你们去找长老说吧,我认罚。”
“……”
三人语塞,随即一人道:“但是这事看在我们是同窗的份上可以不告发你,只要你去帮我们在藏书阁借拿几本书就行。”
说完不等谢春酌回话,就把藏书阁的牌子递给他,外附一张写了书籍名字的纸。
谢春酌一看就知道这是长老吩咐下来的杂活,纸张上面还写着找好书送往长老住所,估摸着送过去的人还会得到长老的夸赞亦或者是灵石。
外门弟子绞尽脑汁进内门,却没想到进了内门并不是大功告成,成为所有人敬仰的弟子,而是还得经过修炼与考核,才能有机会被长老或者其他仙尊选中成为亲传弟子。
后者在选择师尊上也各有考量,毕竟长老也有好坏,比如脾气、资源、修为,而且每个人收弟子的数量有限,进一个就少一个。
多数没有被选中的内门弟子会送去执事堂以及宗门其他内堂打杂或干活,之后基本上修为便也凝固于此,不会再往上。
是人就有野心,谢春酌记得自己当初进了内门后,白天修炼学习,同时还得跟其他人打探长老等人的喜好以及修为、资源,打算找机会“偶遇”长老,为自己搏前程。
他最先看好的自然是南災,不过因着南災不常出洞府,加上目前为止只收了闻玉至一人当弟子,他就放弃,选择了香仲仙子。
结果最后没想到,因着闻玉至,他还是被南災选中收入门下……
谢春酌想起南災,心中便升腾起一股无名火,若是能重来,他才不要选南災。
罢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面前的木牌与纸张已经落在面前,三个弟子坐回原本的位置说笑,仿佛笃定他不会拒绝。
不仅如此,他们三人聊了几句,其中一个还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回头对他道:“你可不要找大师兄告状啊。”
闻玉至。
谢春酌是因为路上偶遇闻玉至出手改道上了千玄宗。
虽因着是他自己想去天下第一宗,但说到底,闻玉至也该负起责任,以至于谢春酌即使不喜欢他,也总是理直气壮地去找对方讨教学习,这也导致了一些人背地里讥讽他为:靠着一张漂亮脸蛋去勾引大师兄的外门弟子。
谢春酌的手抚摸自己的脸,他思忖片刻,拿出了储物袋里面装着的,巴掌大的小镜子。
粗略一照,现在的模样与他原先的样子除了装扮外毫无差别。
谢春酌收了镜子,往腰间摸,摸到了黛笔和软剑,松口气,还好幻境没把他的东西没收。
而有黛笔,就很显然证明,叶叩芳确确实实在这个幻境里面。
“噗。”
轻笑从身边不远传出,谢春酌以为是前头那几个人无聊又在嘲讽他,不耐地蹙眉,结果抬眸发现那三人正瞪大眼睛看着他身旁。
谢春酌心有所感,侧头往上一看——
半开的窗户外,苍翠挺拔的树木,树杈上正坐着一人,一只腿曲起,另一只垂下,五官深邃而俊丽,面上盈着笑。
他与谢春酌对视,笑眼弯弯,而后下一秒便从树上下来,身轻如燕,一跃坐到了窗台,身上布满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