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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走到他身边后,没忍住扭头与叶叩芳对视。
叶叩芳此时的模样与之前大相径庭,是平平无奇的少年弟子长相,低着头不吭声时完全没有存在感,如果不过他肩膀上趴着的四喜娃娃,谢春酌也很难将他认出来。
四喜娃娃假装自己是个装饰品站在叶叩芳肩膀,偷偷摸摸地也看了谢春酌一眼。
“卿卿认识这位师弟吗?”闻玉至搂着他的腰问。
“一面之缘。”谢春酌说罢,又看向了靠近闻玉至身旁的小瞎子。
在白天看,小瞎子更小了,一身白衣,黑发半束半披,手里杵着木棍,眼瞳比平常人黑一个度,但却没有焦点亮光,一片茫然。
许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警惕地扭头看去,即使什么也没看见,也依旧绷紧了身体。
谢春酌没心思去戏弄他,粗略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但腰间收紧的手愈发用力了。
他感到了疼痛。
谢春酌微微抬眸,与那双漆黑专注的凤眸对视时,里面深深的暗色叫他心中一突。
第38章
“卿卿?怎么这样看我?”闻玉至轻声问。
谢春酌垂眸:“没事。”
他不由攥紧手, 心里暗自思忖:闻玉至的样子……像是恢复记忆了。接下来行动要小心些。
察觉到抚在腰间的力道加重,二人贴得更近,谢春酌不得不找了个理由,直接针对旁边的小瞎子。
“我只是在想, 这位师弟怎么那么眼生?”
他话语一落, 闻玉至顺势看向身旁的小瞎子, 嘴角上扬, 似笑非笑:“这是师尊要求的, 我也不清楚。”
小瞎子面上有几分惊惶, 但也只是抓紧了拐杖, 抿紧唇一动不动。
“你叫什么?”有个弟子问他。
“云异。”小瞎子张了张唇, 道。
云异。
谢春酌将脑海中有名的弟子过了一遍,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
“好了, 不要在此闲聊了, 秘境已然开启,你们快去快回吧, 若有事,捏碎木牌传信即可,我们会一直关注你们的状况的。”
长老打断几人想继续聊下去的话,扬了扬手, 一道微光滑过,前方不远处, 白蓝色如海浪般,一人高的漩涡开启。
那就是潭虚秘境的入口处。
要开始了。
谢春酌在心中想着,下意识想要靠近漩涡,却又被人搂着腰带回去。
他回头,闻玉至无辜眨眼:“我们一起。”
谢春酌无言, 任由他搂着自己,直到二人飞身进入漩涡。
甫一进入漩涡中心,谢春酌就感受到一阵天旋地转。
他紧紧抓牢身旁人的衣襟,蹙眉闭上双眼,不多时,滞空感强烈,他径直往下坠落,还未施法,便被带着落到了秘境中一棵高大繁盛的树上。
站定在树杈,谢春酌又是短暂地腾空,最后脚落在地面时,胸口依旧砰砰直跳。
身边的人倒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安抚地拍拍他的后背:“没事了。”
谢春酌不由得抬脚狠狠踩了他一下,“我没说我有事。”
“……嗯,是我有事。”闻玉至忍俊不禁。
给予他回答的是谢春酌推拒的手。
怀里温热的身体离开,萦绕在鼻尖的冷香消失,闻玉至怅然若失。
二人落地,没一会儿,除却小瞎子云异,其他人便汇聚而来。
“我们边走边找,有可能是意外掉落在附近,但不认识路,所以没能找来。”开口说话的是万春。
闻玉至出乎意料地表情懒散,似乎不是很在意云异的死活。
谢春酌隐晦地看了一眼万春身旁的叶叩芳,见对方摆摆手,心下微安,随后跟着闻玉至一齐往前走。
对于潭虚秘境,谢春酌还算残余了一点记忆,毕竟当时也是仔仔细细探寻过的地方。
一行人往前走了一阵,走到一处山崖前时,呼啸的风声恍若呼吸般平缓响起。
穿山之风,尖锐又平和地落下,但抬头看去,那不过是一阵小风,顶多吹动高树之上的绿叶,又怎么会有几近震耳的声响呢?
众人警惕,谢春酌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到了叶叩芳,肩膀被一双小手抓稳,谢春酌侧头,与四喜娃娃四目相对。
倒转的后娃娃抓紧谢春酌背后的衣衫,嘻嘻哈哈地抬起头,随着风声一起喊:喜啊——
喜啊——
天、黑、黑——
人、昏、昏——
喜娘娘,爱娃娃,夜里梦里求娃娃。
小娃娃,爱娘娘,床头床尾笑娃娃。
你生我来我生你。
你替我来我替你。
喜——啊——
啊——
尖细的孩童笑声如雷贯耳,冷风吹过,天一下变得昏沉,灰暗的浓雾遮蔽天地,红灯笼在其中盈盈亮起,似有纸人抬轿,奔腾而来。
万春当即绷紧身体,抽剑而出,肃容道:“有古怪!”
“师姐……”一弟子跟她背对背,也抽出了长剑,警惕地看向四周。
谢春酌心神一动,走到了闻玉至身旁,四喜娃娃眼睛咕噜噜地转,盯着闻玉至的脸不吭声。
“你发现什么了吗?”谢春酌主动拉紧闻玉至的手臂,将四喜娃娃暴露在对方面前。
闻玉至面色不变:“有。”
“什么……”
掌风穿过,谢春酌惊然回首,与一巴掌大的纸人面贴面,下一秒,闻玉至伸手拍过去,纸人瞬间燃烧殆尽,从他肩头掉落,可接下来,无数的纸人从各处角落提着红灯笼跳出来。
树上、石头内、草丛中、甚至是……身后、身前、上面、下面……
无穷无尽。
它们嘻嘻笑,张开黑漆漆的嘴巴大喊:喜啊——
“这些是什么东西?它们不是秘境里面的吧!”跟在万春身旁的弟子面露惧色,颤抖着身体道。
当然不是。谢春酌看向叶叩芳。
对方张口,无声回复:我替你,杀掉他们。
他们,指的自然是……
“万春师姐——!”弟子大叫一声,谢春酌便见万春被纸人所围绕,裙摆燃起火焰直往上烧,法术竟浇灭不了。
谢春酌心中一惊,下意识看向闻玉至,结果却对上他平静无波的双眸。
“怎么了?”闻玉至问。
“……没什么。”无形的恐惧霎时间也包裹住了谢春酌。
他不想与闻玉至再站在一起,而是立刻朝万春以及那名弟子而去。
在他离开后,闻玉至抬眸,与叶叩芳对视。
“我的。”闻玉至说。
叶叩芳微笑,“谁没死,就是谁的。”
话语间,一声巨响。
轰隆——
地裂,脚下踩着的地面轰然拔高,谢春酌顾不得去救人,只抓紧弟子的后衣领将人拽得站稳,才仰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