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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迫于生存需要做的事,都像是要中毒。

这个人对他来说非常危险。云异惊惶地想。

“我怎么不是你的师兄?”谢春酌笑着问。

他将云异不安慌乱的神情尽收眼底,对方额头、鼻尖渗出薄汗,好似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张口就能把他吞掉。

谢春酌还未碰见过云异这种人。

以往遇见的,无论是千玄宗的弟子,还是闻玉至、叶叩芳等人,对他只有两个态度:厌恶但忍不住靠近、以及极致的渴望。

噢,还有一个人,对他是纯然的抗拒和漠视,那就是南災。

云异是吗?

云异怎么能跟南災比?

谢春酌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我不是千玄宗的弟子。”云异抓住他的手腕,挣扎了一下,企图逃脱,却发现自己连掰开谢春酌的手都做不到。

谢春酌见状,当即笑了,笑他的不自量力。

“你连引气入体都没做到,竟然还想着自己能掰开我的手?”

即便他现在不知为何腿摔断了,修为也凝固在自身的一半,但对付一个云异轻而易举。

云异不挣扎了,只是绷紧脸不说话。

谢春酌忽然觉得没趣,他松开手,云异就摔在了地上,拐棍掉在他身上,他随手一拿,棍子粗糙咯手,边上还有毛刺,不像是常用的模样。

谢春酌莫名起了警惕心。

他问云异:“你进秘境后去了哪里?”

云异在地面摸索自己的拐棍,没找到,估摸着也知道东西在谢春酌手里,此时听到问话,脸绷得更紧了,他看着年纪不大,表情倒是严肃,给人一种小大人的感觉。

他不回谢春酌的话,抓着自己从谢春酌身下抽出来的外衫从地上爬起来,鞋尖一下一下去蹭地面摸索位置,寻着附近的气温和火焰味去找自己曾经坐过的地方。

谢春酌腿伤不能动,一时竟奈何他不了。

这可是第一次自己的脸没起效果。谢春酌摸向自己的脸颊,依旧光滑无瑕疵。

一如既往的漂亮,但瞎子看不着就没用了。

躺过铺了衣衫的地面,就不想再躺杂草堆,谢春酌思索片刻,手指微动,故意用术法去有一下没一下地戳云异的背。

云异起初忍了,后面对方变本加厉去戳脸,就忍无可忍地回头朝他喊:“你能不能不要像小孩子一样。”

结果回答的声音从身前传来,带着淡淡的笑:“谁才是小孩?你今年几岁了?”

云异一惊,这人什么时候来到自己面前了?他记得自己生火时为了不伤到谢春酌,刻意离得远了些,这距离对于正常无伤的人来说很近,但对于腿断了的人来说,走一步都宛若天埑。

“你的腿……”云异下意识站起身,手去扶对方,结果手一伸过去,摸到了某处圆润的弧度。

“你扶哪儿呢?”

听到咬着牙,似笑非笑的声音,云异一呆,然后吓了一跳,把手缩回身前,整个人宛若被吓傻的兔子。

谢春酌看笑了,这人摸了他屁股,倒像是自己被非礼了一般,不过……

“你也太矮了。”谢春酌嘲讽。

云异身高才到他肩膀,搂过来可不就是搂到他屁股吗?连腰都还差一点。

面对讥讽,云异面不改色,只是耳根还是红了一片,他双手握成拳,指头缩在里面,仿佛上面还残留着那股令人心神荡漾的触感。

一个男子!那处怎么能……那么饱满!

果然是坏人,坏人就是会时时刻刻地欺负、戏弄他人!

云异脸板着,好似又恢复了原样,他镇定地伸手……这次扶住了谢春酌的腰,耳根更红了,甚至有往上下蔓延的趋势。

……好细的腰。

“你若是痛,就靠着我坐。”云异冷静道。

话罢,对方没动,像是在上下打量他。云异几乎是瞬间就知道他什么意思,涨红了脸:“我已经十六了!有力气!”

“嗤。”忍俊不禁的笑从身前传来,云异握着那把腰,察觉对方朝他扑来。

冷冷的香气,靠近了又是暖的,熏得人飘飘欲仙。

云异没喝过酒,但此时忽然有了醉酒的错觉。

第40章

云异的身体绷成一块直挺挺的木板, 谢春酌靠得不是很舒服,但碍于腿伤,还是勉勉强强继续靠着,不然自己独自坐着更不舒服。

篝火旁足够温暖, 谢春酌烤着火, 好像腿上的疼痛也减少了几分。

潭虚秘境夜间温度低, 对于凡人来说无法忍受, 对修士来说也是微凉。

谢春酌之前泡了水, 这会儿身上衣衫、头发烤干了, 反倒觉出几分冷意来。

尤其是刚刚强忍着疼痛走到了云异的身旁, 断骨处更痛了。

谢春酌抚摸自己的伤处, 回忆着接骨方法。他手搭在上面,半湿的衣衫惹得他不由蹙起眉头。身上粘腻带有湖水烧干的气息, 穿在身上不舒服。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接骨, 再换上干净的衣衫。

他储物袋里装有衣物,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洞穴或隐蔽的地方换衣, 若真要换,就只能自己原地换。

谢春酌决定再问云异几个问题。

“你进秘境后去了哪里?”谢春酌拿过他粗糙的拐棍,轻声问。

他们靠得近,彼此温度传递, 一个比一个体温低。

云异不敢离他太近,硬邦邦地被他靠着, 不知怎的过了会儿,或许是火将他烤化了,绝不是因为对方不满蹙起的眉头,总之,云异弯下了脊背, 稍稍侧开肩膀,让他半靠躺进自己怀里。

篝火上架着的兔肉烤得往下滴油,油落在火堆里,火焰烧得更旺,红彤彤一片,冲天火光。

“掉进湖里了。”云异回答谢春酌。

谢春酌诧异:“湖里?”

云异嗯了一声。他进入秘境之后,不知为何直接坠落在水中沉下,再醒来,人已经在幻境内的某一处巨树底下,除了他,还有浑身湿漉漉的谢春酌。

谢春酌昏迷不醒,腿还意外断了,云异起初不知道他是谁,摸索了好一阵,依靠着木牌和身形认出来对方是之前在藏书阁欺负过他,后面又同他一起进入秘境的人。

“除此之外,你就没遇见过任何人?连谁救的自己都不知道?”

谢春酌不满于他毫无分析意义的表诉。

云异毫不客气:“你不是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救的吗?”

在云异看来,昏迷的谢春酌明显也是遭了难,被人救了,恐怕二人都还是同一个人救的。

谢春酌语塞,又没法将叶叩芳与闻玉至二人互相残杀一事说出。

究竟是谁将他送到了云异身边,他确实也不清楚。

难不成是四喜娃娃?

谢春酌醒来后也没看见它。

叶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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