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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回头看了一眼。

魏异还是醒着的,炭火烧得屋里发烫,那双绿眼遮掩在雾气之中,朝着他看来,也叫他心里如同被烫到般发痛。

离开了舱房,来到甲板,谢春酌骤然松出一口气,鼻尖漂浮的香味淡了,但他身上的味道却没有散,像是魏异跟在他身边。

他浑身不适,想回去换衣衫,又觉无解。

视线低垂,魏琮牵着他的手不知何时成了五指紧扣。

魏琮骨架比他大,人比他高,手也要大一截,手背青筋脉络鼓起,骨节分明,握紧时,他的手被完全覆盖住,只余留一点雪白的指尖能被看见。

谢春酌动了动手,喊他:“清则。”示意魏琮放手。

魏琮浑然听不见似的,反而还拉着他走到案几前坐下。

侍从们挑了个好位置,铺了毛毯,用虎皮垫底,上放丝绸,再摆放小巧案几,放了瓜果与煮好的茶水,旁边还有一做工精致的小炉,正燃着火,略一靠近能感受到热气。

果然还是富贵公子会享受。

案几本就小,按理说应该一人坐一边,但魏琮硬是要谢春酌在自己身旁坐下,碍着手被拽着,谢春酌不得不听从。

现在两人一齐坐着,像是粘在了一起。

阿金等人眼观鼻鼻观心,悄摸避开了,只余留二人独自待在甲板上。

谢春酌不适地侧头避开凑近的魏琮,秀眉拧起,显出不悦与恼意来。

“你松开我。”

他深呼吸一口气,暗自决定不能任由魏琮胡乱来,就算是真要虚与委蛇,他也不能白受苦!

“不放。”魏琮话里含笑。

谢春酌怒目而视,但可惜长得漂亮,气势不凶狠,加之如今清晨,河面飘荡着轻巧的雾气,如同仙境,日光下落,柔柔地撒在他身上,更是如天仙下凡,哪里会叫人觉出怒火呢?反而叫人觉得颜色更甚,甚得要在人心里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魏琮的心思说有三分,如今也被勾出来十分。

他情不自禁地抬手去抚摸谢春酌的脸,在被避开后也不恼,手掌虚虚地握着,几乎遮盖住对方大半张脸。

瓷白的皮肤,精致的五官,侧头时脖颈细长,脆弱得像家中珍藏的白瓷瓶,易碎而美丽。

魏琮向来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他也没有这种习惯,想要的,拿来就是。

“攀附我,不比他人好吗?”魏琮说,“除了当今,恐怕没有人比我更有权利了。”

这确实是拿捏谢春酌的法宝,只是此时对方听闻,却不屑一顾:“世子此言差矣,是否忘记将侯爷与夫人算入其中了呢?”

都叫世子了,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魏琮不止不恼,还忍俊不禁地捏了下他的脸,“既知我是世子,何故不攀附?魏异答应你的,能做到的,都得经过我的首肯,我爹能答应他的,我也能拒绝他。”

谢春酌拍开他的手,一双美目盈着水光。

眼见着再气一会儿人就要跑了,魏琮不再戏谑逗弄,而是倾身向前,在谢春酌避开之前,密语道:“当今尚且无子,意欲在宗室内过继。”

“……”

谢春酌躲闪的动作终于停下。

他骤然抬眸与魏琮对视,在对方眼中看见了自己惊愕的模样。

无子,过继。

侯府世子。

意思很明显,当今有过继魏琮为皇子的心思。

谢春酌没想到魏琮会把这件事告诉他,但不得不承认,他心动了,对魏琮的看法也改观了。

难怪!难怪!

难怪柳夔说魏琮有大气运,不敢轻易动手。

有几率成为皇帝,那可是天子!怎么会不是大气运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魏琮真成了皇帝,他又怎么可能逃脱得了对方的手下呢?若魏琮真成了皇帝,得到了魏琮青睐的他,又能获得什么呢?

光是想想,就叫人浑身战栗。

只是……

“……宗室之子,何止你一人?”在短暂的沉默后,谢春酌终于开口。

他没有挣扎,任由魏琮把他拉近,细细摩擦他的脸庞。

魏琮的力道有些大,手没有魏异的粗糙,掌心却有厚茧,摸得谢春酌脸颊发红。

魏琮见他乖顺,又问出问题,自知自己是踩中了对方死穴。

也是,谁不爱权与利呢?

“你真想知道为何会选中我?”魏琮逗弄道,“这等秘辛,只有我家中人才会知晓。春酌,想要做我屋内人吗?”

屋内人……

谢春酌眉心一跳,忽地不想叫魏琮得意,况且事到如今,若他还看不出魏琮的小心思,他恐怕就是个蠢货了。

如今这倒是好……拿拿乔,也好让魏琮知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日日魂牵梦绕,之后更好行事。

谢春酌心中念头囫囵转了一圈,最后定了个法子。

他佯装别扭,甩开了魏琮的手,垂下头,低声道:“……不行。我们不可以。”

魏琮挑眉:“为什么?”

他想自己已经把诚意说得满满当当,谢春酌若是知情识趣,就该现在扑到他怀里,好叫他享受一番温香软玉在怀的快意。

不就是想要攀附权贵吗?当今已是花甲之年,料想谢春酌也没那个心思。

无数原因过了一遍,魏琮想不出个所以然,正要抓着人问,便见对方咬唇,道:“可我与魏异早已……定了情。”

第119章

谢春酌眼睁睁地看着魏琮脸上的笑意落下, 变得面无表情,心中几乎畅快地要笑出声来!

他面上则是装出一副羞涩,难为情的模样,“……此事还请清则兄莫要告诉旁人, 毕竟男子相合, 有违背伦理。”

话罢又补充了一句:“如此我们也算是一家人, 清则兄也不用怕我会把方才的事情告知他人。”

魏琮冷笑:“谁要和你做这种一家人。”握着谢春酌的手攥得死紧, 待到人呼痛才松口。

缓出一口气, 又觉出点荒谬意味来, 谢春酌和魏异不过见了几次面, 怎么就定了情呢?指不定是谢春酌为了糊弄他胡乱掐说的, 但无论如何,这两关系不干不净却是真的。

魏琮憋了口气, 再去看谢春酌, 不知是不是自带偏见,看出点意气风发的快活来。

莫不是这家伙想看他摇尾乞怜?

魏琮眯起眼睛, 骤然笑了,待到人看过来,便道:“没关系,我好弟妻。”

“……”

谢春酌一时语塞, 好在阿金等人因着他们许久未出声唤人,又恰逢早膳煮好了, 便试探着询问。

魏琮不再捉弄谢春酌,给对方喘息和考虑的机会,入京最快也还需一个多月,不用逼太急,况且谢春酌是聪明人, 会想通的。

“摆上来吧。”魏琮说着,还是不解气,牵着谢春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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