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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静谭说那一番话的含义。

他的心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呼吸喘急,双目闪烁。

殿外雨渐停,他心里的风雨却才刚刚掀起涟漪。

“……你要怎么帮我?”谢春酌哑声道。

“你的一切,要靠你自己绸缪。”静谭的回答出乎谢春酌的意料。

他道:“我会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出现。”

-

静谭离开了,就像他来时一般,他去时步履缓慢,却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将停的雨幕当中。

夜色深沉,谢春酌在柔软的、充满香气的床榻上辗转反侧,一夜难眠。

大抵是白日里经历的事情太多,他迷蒙睡去时,梦见了很多人。

他出现在了木李村,站在村口,来往的村民见到他,兴高采烈地拥着他进了村里头,他们夸他:“文曲星下凡,我们就知道谢哥儿你以后大有出息!这次我们可要好好给你办一场宴。”

“还有你爹娘的坟,我们也给你修好了,现在带上酒肉,去他们坟前拜拜,告诉他们你现在的成就,他们在黄泉之下,也会为你感到骄傲的!也能更好地庇佑你,让你升官封爵!”

众人欢笑着往他手里塞了木篮,往他怀里塞了酒坛,拥趸着他往东边去。

谢春酌抱着一堆东西,听着他们的话语颇觉好笑,他们口中的爹娘实则与他没有半分关系,而是季听松的爹娘。

他间接性地杀了季听松,现下去拜坟,恐怕他们恨不得化为恶鬼,自阴曹地府飞出来向他索命。

“对了!还有柳仙,我们多得他庇护,谢哥儿此次高中,必定也有柳仙的一份功劳,我们还得去供奉答谢柳仙呢!”有人突然说。

“可是他不是死了吗?”谢春酌下意识回答。

“他是半仙,怎么会死呢?”村民生气地看着他,“谢哥儿,你可别乱说,柳仙会生气的!”

谢春酌不明所以,柳夔真真切切地死了啊,还是因为失了木李村村民的供奉,又被他欺瞒,最后渡劫失败,被魏琮一刀斩下头颅而死。

如今那头颅还栩栩如生地挂在皇帝的寝宫内呢。

“他没死!你看,他不是在那里吗?”村民气呼呼地指向前方。

梦里混沌的白雾散开,一道修长的白色人影正站在前方,定睛一看,银白的长尾卷起,拖拽在地上,衣衫随意地罩着,长发披散,颊边印有若隐若现的鳞片。

熟悉的面容,妖异的神态。

前面站着的人不是柳夔还能是谁?

但是不对,不对劲啊!柳夔不是死了吗?他怎么能死而复活呢?

“季哥儿也来了!肯定是来跟你一起去祭拜父母的。”不知是哪个村民又高兴地喊了句,“季哥儿!谢哥儿在这里呢!”

肩膀被人推了一把,谢春酌倒在了一个坚硬冰冷的怀抱里,他下意识抓紧对方胸前的衣襟,却摸了满手湿润。

是什么?他抬起眼眸,长睫颤动……他看着自己的手,是血。

“抱歉,弄脏你的手了。”熟悉的声音自耳畔响起,谢春酌颤抖着昂起头。

季听松脸色惨白,唇角带血,却弯着眼眸对他盈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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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撩起他鬓边的碎发,捋至耳后。

季听松温柔道:“你不想看见我吗?我好想你。”

不、不、不……季听松不是也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腰间被一股湿冷的气息缠绕,银白的鳞片泛着浅粉色的光泽,细长的红色分叉舌尖□□耳廓,含着了他的耳垂。

柳夔自他身后扶住他的肩膀,“嘶嘶”的鸣交声传入他的耳中。

“我好想你……我好恨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为什么不见我?”

柳夔哀哀道:“在大殿上,你就看着我被当做物品,送给皇帝吗?……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你……于心有愧吗?”

他怎么会于心有愧呢?!

谢春酌狠狠推开面前的季听松,又抓着腰间都蛇尾甩开,大步往迷雾之中去。

这一切都是梦,都是幻觉……只是他跑了很久,雾气却越来越浓厚。

他又看见了一道影子。

但是这道影子却有近两米,他看不真切,唯有那闪烁的火光和圆形镂空铜炉越来越清晰,清晰到,他终于看清了那道影子的模样。

是被做成器人的魏异。

“……你也没死吗?”谢春酌怔怔地问。

魏异不语,只是笑。

比起白日梦里魏异的麻木诡异,现在梦里的魏异显现出几分原来活着时的少年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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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着谢春酌招招手。

谢春酌恢复冷静,朝他走过去。

魏异张开手,希望谢春酌投入他的怀抱,可惜谢春酌只是走到他面前,没有任何其他动作。

他失望,脸上却还带着笑。

“我还能帮你最后一回。”魏异轻声对他说,“这一次后,我会丧失所有的意识,魂飞魄散,彻底死亡。”

谢春酌仰头看他:“你能怎么帮我?”

魏异张开手臂。

谢春酌皱眉,片刻,最终还是走向前,被魏异抱住。

“……我们是一体的。”魏异在他发问之前,突然说。

谢春酌不明白他话语里的意思,却没有机会问出口,因为柳夔和季听松追回来了。

“……春酌……”

“……春酌……”

魏异把他放下来,少年的脸庞显出几分哀伤。

无尽的雾气携带着香味从他身上传出,直铺谢春酌而去。

在被淹没的一瞬间,谢春酌看见两道黑影涌向魏异的身体。

“卿卿,杀了他们吧。”

“……我会等你回来的。”

“……卿卿、卿卿……不要忘记我……”

-

谢春酌猛然惊醒,一身冷汗。

他自床榻上坐起,双手抓紧被褥,忽觉寒风阵阵。

温暖的室内,有一道人影正背对着他,坐在脚踏下。

在层层叠叠的帷帐遮掩下,他居然没能立刻发现对方。

谢春酌提高警惕,正待要呵问,视线却先一步落在了地面散落的佛珠上。

鬼使神差,他喊了一声:“静谭。”

于是那坐在床榻边缘,脚踏下的人站起身,乌黑的发披满肩头,黑白双瞳,面白如玉,唯有唇红得像刚饮过鲜血。

谢春酌下意识抚摸自己的唇,湿润的……并不刺痛。

他抬起头看他。

在烛火与月光的双重映照下,那噩梦中惊醒的、雪白的、带着薄汗的脸颊,浮现出愕然不明的神色。

多么美丽的皮囊。

就连静谭,也无法避免地对他产生了痴迷与爱意。

要怎么样才能得到他,要怎么样才能留下他?

用生命、用权利……

静谭走向他,来到了床榻边缘,跪坐上榻。

双手搭在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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