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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娅歆踏进他的地盘,被这的保镖数量惊了一把,自己家也要这么谨慎吗?她试着往里走,奇怪的是竟然畅通无阻。
野仔见到她,“大嫂,您怎么过来了?”
“沈生呢?还没起吗?”
“起了,在书房。大嫂有急事?”
“不,我……”
野仔的气势也强悍,尤其是盯着她时,像草原上没有被驯服的狼,钟娅歆就算再怎么装高冷,也扛不住,她抿了抿嘴,再开口时不由得磕磕绊绊。
“他,他这是有事在忙吗?”
“南爷在抄佛经。”
“……”
宝珍这才后知后觉想起,个人指南里,沈肄南有一项特殊爱好:
手抄经书。
听说可以修身养性,洗涤心灵,当然,最重要的是消除身上的孽障。
钟娅歆知道,大名鼎鼎、年轻有为的东珠市南爷,手上,肯定不干净,至于到什么份上就不知道了。
野仔没有因为钟娅歆的到来就去打搅沈肄南,而是让人给她备上香茶瓜果糕点,供她下肚。
钟娅歆看到茶水就头疼,只拿了块点心准备尝一尝,忽闻楼梯口传来“笃笃笃”的动静,她抬眼看去,晨曦的光束穿过玻璃打在他身上,一身清隽俊拓,眉眼干净,鼻梁高挺,真真长了张好皮囊。
“沈生。”
她放下点心,站起身。
沈肄南并不诧异她的到来,“大嫂吃了吗?”
钟娅歆摇头。
“那就一起吧。”
他对她笑,温润、斯文。
倒是免了很多不必要的话题。钟娅歆很开心,跟他去餐厅。
早餐是在沈肄南这边用的,准备得更周全可口,宝珍忍不住多吃了一点。
快吃饱时,她问:“我初来乍到,对这不太熟悉。沈生,你今天有空吗?”
“谢生不在?”
钟娅歆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在问谢怀铖,她摇头,装惆怅:“他太忙了。”
“大嫂想去哪?”
“我……”她张了张嘴,一时间也想不出该去哪才适合他们现在的处境。
沈肄南对她还不了解?笨、呆两个字贯彻到底,这么多年也没什么长进。
“大嫂要是想不到去哪,就跟着我?”
男人说完,端起水杯,喝水时眼神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女人,沈肄南看到她脸上闪过不用动脑筋就可以黏着他的喜色。
钟娅歆装模作样道:“麻烦你了。”
沈肄南笑了,放下水杯。
野仔跟在两人身后,见他俩并肩离开,接着上了停在门口的豪车。
…
钟娅歆也不知道沈肄南要把她带去哪,不过,只要跟在他身边就有拉近关系的机会,这事慢慢来,不着急,要是进展太快,她拿到的钱岂不是越少,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宝珍觉得自己好聪明欸。
沈肄南和野仔说完话,扭头,看到坐在身边的女人侧着脑袋贴到玻璃窗上,对着镜面也不知道在傻笑什么。
憨里憨气,跟长不大的小孩一样。
当年他快二十的时候,她才十岁出头,可不就是小孩。
沈肄南收回视线,靠着椅背,闭目养神,钟娅歆看到车子沿路驶离盘山公路,上了高架桥,最后直奔谢家的码头。
然后,他们上了一艘大游轮。
游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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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出海吗?
她思考间,不知道男人已经停下,此刻跟上,直接一头栽进他宽阔的后背。
沈肄南看了眼揽住他去路的李忠启,单手插兜,正要调侃一句,不料身后有人撞上来,男人回头,垂眸,漫不经心扫向摸着自己额头的钟娅歆,轻笑。
“大嫂,怎么回事,搁这碰瓷呢?”
第4章 佛口蛇心
沈肄南好脾气地看着钟娅歆,并未对她的鲁莽感到生气,可这般姿态,不像对待话事人的女人,而是在看一个晚辈,一个刚成年没多久的黄毛丫头。
钟娅歆放下手,故作冷艳和淡定,“抱歉。”
然后,她听到一声极浅的笑声。
沈肄南已经转身,视线重新落到李忠启身上,姿态慵懒,甚至还气定神闲地唤了对方一声:“李叔,这是要出海玩呢?”
熟络的样子,好似昨晚不是他让人收拾的李升鹏。
“沈肄南,少装蒜,你知道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
“瞧你这话说的。”
“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别怪我不念及叔侄情分!”
这些所谓的“叔”,都是当年跟着谢九晖出生入死的人。
一句叔侄,也不知道想压谁?
钟娅歆在后头悄悄打量两人,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干戈闹成这样。
沈肄南风轻云淡道,“怎么个不念及情分法?启航了,把我扔海里?嗯?”
他笑着,又唤了声“大嫂”,正在吃瓜的宝珍下意识欸了声。
男人头也不回,嗓音却很温和:“走了。”
钟娅歆跟在他身后。
“站住!”
李忠启爆呵,似乎要在这里算清总账。
沈肄南的脸上自始至终挂着淡笑,握着盘龙黑金手杖,不疾不徐走上铁板搭建的楼梯。
笃笃声敲在钢板上,发出清脆的动静,李忠启又叫了声沈肄南,对方置若罔闻,下一秒,李忠启的手下冒出来,密密匝匝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站在他身后的同时,也把沈肄南几人围得密不透风。
命名为东珠一号的游轮要开出海,到船上的人非富即贵,有些在甲板上看日升海面,却忽然撞见这剑拔弩张的一幕。
“带这么多人?”沈肄南扫了眼他们,仍一步步往上走,走向李忠启,“李叔,你是不是年纪大了,变得怕死了,嗯?”
他笑。
钟娅歆:“……”
这话听着好容易挨揍。
跟在沈肄南身边的野仔,也在他这张嘴说出讨厌的话时,浑身紧绷,做足准备。
“怕死?呵,老子跟着九爷做事时,就没有怕过死!沈肄南,你一个年轻仔,仗着钻了空子才——”
话音未完,一群气势更骇人的黑衣块头出现,个个剃着寸头,肌肉喷张,青筋暴起,浑身写满煞气,光是这批人就不是李忠启那些手下可以比拟的。
除此之外,还有几道红光从他眼中刺过。
稍纵即逝。
李忠启神情一僵,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已经站在他面前的沈肄南。
“你——”
“李叔,这里人太多,要不要进去谈?嗯?”
还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