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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吸管喝,身边站在双手背在后面、一本正经、严肃以待的野仔。

别墅大厅时而有人进出,但都不敢往这边看一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饮品要见底了,沈肄南终于出现, 领口的扣子解了两颗,露出优越的肩颈线条,他单手插兜,偏头和那位大胡子有说有笑,最后,两人握手, 对方握拳锤了锤自己的心口,是一种让对方放心的承诺手势。

宝珍放下饮品, 男人走过来, 扫了眼还剩不少吃的桌面,又见她喝光一大杯水,笑着蹲下, “吃不惯?”

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她也不好当着主人家的面说些下头的话,摇头说:“没有, 就是渴了, 一不小心喝多了,吃不下。”

沈肄南看破不说破, “那我们回去。”

“看完谢生了?”

“嗯。”

“那他——”

“走了。”

宝珍刚要问怎么不见他人呢,就被男人打断,她被抱起离开这里,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执守的保镖又添不少。

他们来得匆忙,走得也急,几乎没在卡利待多久。

登机后,小姑娘吃饱喝足躺在男人怀里,瞌睡也来了,她阖着眼皮懒洋洋道:“沈生。”

“怎么了?”刚给她抹完药的沈肄南,掖好女孩身上的毯子。

“下次这种飞来飞去很急的行程不用带着我了,好累的。”

男人气笑了,“床上没让你出力,床下走哪都抱着,还累?”

“……”

宝珍一头撞向他的下巴。

*

马上要过年了,第九公馆最近很热闹,按照谢九晖以前留下的传统,年二十九这天,老一辈的叔公们就要携家带口住进来,直到过完整个新年。

公馆张灯结彩,管家张罗着佣人到处都贴有贺新春的红纸和对联,那些带进来的小辈凑一块,跑来跑去闹腾得吵得人心烦,就在这样一个欢庆的日子,一记重磅炸弹砸进谢家。

谢怀铖的尸体被人送回公馆。

几位叔公看到躺在木板上、浑身泡得发白浮肿的年轻男人,纷纷怔住,不可置信,他们的儿子站在旁边,儿媳们各自去拉着自家孩子,生怕小孩一不留神跑进来撞见这恐怖的一幕。

早在一个月前,谢怀铖就去海外谈生意,不曾想——

他的死,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秦叔公抿着唇,鬓角花白,颧骨微微抖动,半晌,他最先开口。

“怀铖的死,你们怎么看?”

谢九晖拜把子的兄弟很多,但这些年死的死,伤的伤,健全的也就只有他们这几位。

老一辈里把‘义’字看得重,他们这些长辈,虽不说器重谢怀铖,但他再怎么说也是谢老哥的亲生儿子,退一万步而言,也是他们的孩子。

如今死得不明不白,甚至一点风声都没有。

“先用白布给怀铖盖上吧。”文叔公说:“另外,现在派人去通知娅歆和肄南,毕竟,他们一个是怀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兄长。”

“文老哥,我怀疑这件事和沈肄南脱不了关系!他现在敢对怀铖动手,保不齐未来哪天连我们这些叔公都不会放过!”

“祸从口出,等人过来了再说。”



宝珍悬着臀,脑袋时不时撞到柔软的枕头,“沈,沈生——别——”

天花板在眼中旋转模糊,夺走她所有的意识和理智。

她觉得自从沈肄南尝到滋味后,吃苦受累的总是她。

他们是今早到的东珠,没有回洋楼,直接过来了。

公馆到处都是人,长辈们也在,宝珍记着自己的身份,不敢太明目张胆,所以有意和沈肄南拉开距离。

谁知白天还好好的,结果傍晚刚降临,他就大咧咧地找过来了。

宝珍在公馆没有独立的小别墅,住在谢怀铖这,和沈肄南那里一样,里里外外都有保镖。

他就这样无视所有人,登堂入室。

小姑娘莫名有点慌,细声细气跟他说:“沈生,这不比你那,我们……”

话没说完,她就挨了顿鞭挞。

男人抱着汗淋淋的女孩,吻她发热的脸颊和天鹅颈,低声问:“看见就看见了,有什么避讳的?”

宝珍吃痛,眼泪掉出来,“……我,我现在明面上还是谢,谢怀铖的——额。”

沈肄南笑了声,重新怼进,“谢怀铖的什么?还妻子吗?”

他倒没发现,原来她这么尽职尽责,一个假的破身份记得死死的,怎么不见以前勾引他的时候多上点心?

小姑娘咬他的肩,太阳穴的筋都出来了,痛骂道:“混蛋!”

“宝宝,你要记住,你不是谢怀铖的妻子,你是沈生的。”

“你要是记不住,那就好好看看,现在和你做这些事情的男人究竟是谁。”

说完,他干燥粗粝的指腹扣住女孩的后颈,逼她看。

宝珍从来没有这么清楚过,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脸色唰地一下子白了,不敢想象那么狭窄是怎么容下的。

沈肄南的手指挑起女孩的下巴,让她抬头和自己接吻,四唇摩挲,他又突然问:“宝宝住这的时候,晚上睡哪?”

这架势,大有一副‘兴师问罪’。

“我,我和他都,都睡在这——”

“是吗?”

艰难的一句话还没说完,男人的脸色又变了,他明明在笑,却让宝珍头皮发麻,后背发凉。

柔弱的女孩想解释清楚,双膝猝不及防碰到雪峰,二十岁的姑娘柔韧极佳,宝珍感觉自己快折了,一双俏生生的眼睛氤氲着雾气,摇着头,眼见又快哭了,哽咽还没来得及冒出嗓尖,就被另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取代。

沈肄南淡笑道:“你想说,和他同床共枕吗?”

宝珍的指甲在他胸口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珠子,她快疯了,哭着求饶。

“不,不是!”

“沈生,你别这样,我,我真的没有。”

“我跟他只,只是住在一间屋子,我,我们——”

她苍白的解释没有换来任何怜惜,宝珍听到熟悉的微弱的哗啦啦水声,小姑娘无力地捂着脸,哭得稀里哗啦,一个劲骂他混蛋变态,男人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并直接坐实,到了宫口不说还在延长余韵。

宝珍‘哇’地一声嚎啕大哭,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勇气:“我再也不要和你——”

沈肄南捏她,清冷的声线沉下去:“宝宝,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威胁,现在已经在威胁她了!

“你记住,我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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