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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她从男人面前经过,落座。

“谢家不可一日没有话事人,既然谢生意外丧生,那这个位置理应由大嫂继承。”

“你们,有异议吗?”

他的视线扫过在座各位。

沈肄南的理由前后站不住脚,甚至不屑于安排个什么虚假遗嘱。

他有权把这个位置给任何人,谁敢异议?除非他死的那天。

否则,所有人都得闭嘴。

几位叔公抿着唇没有说话,面面相觑。

事关这个提议,他们今早就已经知晓。

罢了罢了。

他们年事已高,又有家人,真要跟沈肄南斗上一斗,争上一争,不死也得脱层皮。

于是,宝珍听到在场的叔公们都纷纷说‘没有’。

她有些诧异,甚至在想,这么轻率吗?

“大嫂。”

身边响起沈肄南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宝珍扭头看着他,男人微不可见颔首。

小姑娘呼吸都紧了,搁在膝盖上的手指互相扣着,最后,她顶着大家注目的眼神,缓缓站起身。

沈肄南就坐在她身边,视线随着她起身抬起,他看到这个柔柔弱弱又娇滴滴的女孩双手交叠置于腹部,清瘦的身姿,仪态却也不错。

她微微垂首,肩膀下塌,对着在场所有人鞠了一躬。

宝珍抿着唇,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抬首站直的刹那,她微不可见咽了咽唾沫。

也就在此刻,除沈肄南以外所有人全部站起来,以同样的礼节回示宝珍,金碧辉煌的宗祠响起震耳欲聋又绵长的声音。

他们纷纷唤她:“歆姐。”

宝珍眼睫颤栗,心底说不出涌起的是什么情绪,她看着浩浩荡荡的人,恍惚间,梦回在布鲁塞尔的化工厂。

那天剪彩,底下也是浩浩荡荡的工人。

当时,沈生对她说——

[从现在起,这些人都会在这工作]

[他们都是给我们赚钱的人]

[大哥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你现在是东珠大嫂,你有权享受谢家的一切,包括我的一切]

[我是大老板,你就是小老板,你想做什么,想要什么,都可以]

他让她居高台,享金钱权利地位尊崇。

没有她的首肯,所有人不敢抬头,始终维系着弯腰鞠躬的姿势。

宝珍回头看向坐在她身后的男人,他依旧是那副温柔斯文的做派,儒雅到极致。

沈肄南微微歪头冲她一笑,那眼神,像在看自己的爱人,又像在看自己亲手栽培的小辈,仿佛她是他最得意的‘佳作’。



谢家大洗牌,话事人竟是昔日大嫂,这件事在东珠引起很大的争议,然而当事人在宗祠祭祖结束后,连除夕当晚的族宴都没参加,就被沈肄南带回了洋楼。

在这里,没有人知道宝珍会遭受怎样的鞭挞和欺负,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出声。

从晚上七点半到十一点多,宝珍觉得自己快死了,那都快麻木了,她阖着眼皮,虚弱地抱着男人的肩膀,哑着声音一遍遍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上次只是气话,真的,沈生,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沈肄南记‘仇’,不会忘记她说不想和他在一起。

“没有知觉了?”

“嗯……”

“宝宝需要长长记性,转过去!”

宝珍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的瘾,想跑,结果被抓回去,她趴着埋着,就在以为自己完蛋的时候,男人突然把她抱起离开。

他一把拽开帘子,小姑娘看到落地窗,脸色瞬间煞白,正要开口,人已经贴上去了,果子也变形了,冰冷的触感刺激着她的脑神经,女孩当场宕机,透过窗户,她看到外面的院子和那棵挂着雪、不知品种的花树。

宝珍失声慌张道:“沈生,你疯啦?!”

沈肄南拥住她,低头,咬住她的耳朵,“乖,这是单面,外面看不到里面。”

宝珍:“……”

她羞耻异常,不肯呆在这,闭着眼说:“我要进去!”

“好。”

话落,有什么猝不及防凿怼。

单薄的小姑娘脸色大变,纤细的五指下意识扣紧玻璃面,指节连着手背到手腕上的经络刻在皮肤底下,脆弱得可怜。

她的眼角溢出薄泪,唇齿和鼻翼间香甜的气息洒在冷冰冰的玻璃上,呼出一团团温热的雾气,模糊了她的面容。

沈肄南脖颈间的青筋暴起,修长干燥的手指埋入女孩的指缝,和她十指紧扣。

他的动作没有停歇,一边亲吻小姑娘湿润的头发,一边摘下自己的黑玉扳指、套在宝珍纤细的拇指上,她的手小,根本戴不稳,松松垮垮的,但也还不错。

宝珍颤栗间看到拇指上的黑玉,混着外面炸开的璀璨烟火,她的视线变得恍惚模糊又摇摇晃晃。

跨年了。

沈肄南掰过她的脑袋和自己接吻,小姑娘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含情眸水光潋滟,鼻尖红红,一张白皙的小脸透着绯意。

“宝珍。”

“……嗯?”

“沈生什么都给你了,从今往后,我们一荣俱荣,一陨俱陨。”他捧着她的脸,“好不好?”

“好。”

第46章 男模

成为话事人的第一年, 宝珍很不适应。

这大概就是——她学习时,给她一对一授课的老师总是战战兢兢,不敢将她当做一个学生, 夸张点的话,生怕惹到她后被手底下的人收拾;她出门时,也总是众星拱月,前后跟了很多人, 很不方便;以及,但凡涉及重大决策或事件, 她必须出席,然后坐在首位,底下都是一帮年纪比她大很多的长辈,那感觉活像一个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

这让小姑娘时时觉得苦恼。

不过,福祸相依,她有数不清的钱。

春去夏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快到宝珍的二十一岁生日。

五月十九日这天, 宝珍结束最后一门外语课, 盖上课本,揉着酸痛的脖子,英语老师收拾完东西出去, 正巧碰到端着水果拼盘和自制冰饮的黛娇,两人点点头,算打完招呼。

“歆姐, 辛苦了, 吃点东西休息会。”自从宝珍成了话事人,大家对她的称呼都变了。

小姑娘用吸管搅拌杯底的沙冰, 皱着一张小脸无奈道:“黛娇老师,说多少遍了,你还是叫我宝珍吧,叫歆姐我听着浑身都不舒服。”

“这都多久了,还没适应?”

“也不是,你不一样嘛。”她喝了一口,说:“你是我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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