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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含痛苦的笑声透过监控播放出来,令人毛骨悚然。

温白苏该明白的。

他的家人早就在一年年的救治中疯魔,他们只在乎他能否活下来,至于治疗过程的痛苦,那是应该的,那是通往生路的考验啊。

可他不想接受考验……

脑海里浮现一个温柔的身影,温白苏几乎是用尽全力:“邢谚——”

这一声堪称凄厉,“邢谚,让我死——”

温白苏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他无力的蜷缩着身体,疼痛搅乱了他的神思,他喃喃:“邢谚,我好想死啊。”

·

“嘭!”

被那求死声震撼的房间里,猛然响起的击打声惊醒所有人。

邢谚眼神狠厉的挣脱困着他的人,刚还拘束他的椅子,被他狠狠地砸到了保镖的脑袋上。

周围的保镖看得头皮发麻,面对邢谚,面对温白苏的爱人,他们束手束脚。

温柏鄞看着屏幕里的弟弟。手指颤抖:“你去了,他可能去活不了了。”

听着这话,邢谚握紧手中的椅子,却毫不犹豫,“我只听他的。”

哪怕是送爱人去死。

·

撞击声响起。

温白苏泪眼朦胧的抬头。

模糊的视野里,站在门口的男人分外沉默。

温白苏声音干涸,“邢谚……”

邢谚回过神来,他猛地将房门从里锁上,快步到温白苏身边,小心的伸手抱住他。

被熟悉的气息包裹,温白苏几近于贪婪。

好像过了好久,好像疼痛都轻缓,他习惯性露出安抚的笑:“你来了。”

邢谚声音哽咽,“我动作慢了点,你别生气。”

在他的口袋里,装着被封存的止停剂。

“邢谚,我好疼啊。”

温白苏攥紧手下的衣服,青筋跳动好似随时会爆裂。

他忍不住咳嗽起来,大沽大沽的鲜血就这么淌了出来,将邢谚胸口的衣服染红。

邢谚听见这话,心都要碎了。

他握紧口袋里的止停剂,“白苏,白苏……你再和我说一次——你的决定好不好?”

温白苏缓了缓,一字一顿:“我不要治疗了。”

能活,就活,不能活,让他去死。

“好。”

邢谚声音干涩。

他手几乎是发着抖的拆开止停剂,从来都没有打过针的他,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或许,也有他的私心在阻止他下手。

温白苏听见门被人敲响的声音,或许外面正有人拿着钥匙打开房门。

他握住邢谚的手,猛地扎下。

针剂被飞快推入,打开房门的一行人怔在原地。

温家人看着握在一起的两只手,脑海空茫。

“让让让让。”

谭永君挤进来,毫不客气的把温家人和所谓的专家往外面推,“你们都走开,别打扰我儿子休息!”

她叉着腰,横眉冷目:“你们真是疯了。”

明明温家人那么爱白苏,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狠心坐视不管的。

白苏那么疼啊!

她还以为、还以为温家人清醒了,知道过往的行动过激了。

·

体内的疼痛一步步退离,温白苏闭着眼睛,大脑还是一阵一阵的刺痛恍惚。

他听见家人的辩驳,听见干爹干妈的生气,也听见邢谚温柔的安抚,他闭着眼睛,疲惫好似要将他拖入更深层次的睡眠。

改造液带来的疼痛一步步退离,再次占据上方的,只有心脏处的手术痛楚。

不完全的改造过程对他的身体也有着莫大的好处。

这在预料之中,他的家人说谎,从来都不是欺骗隐瞒之类。

他们只是含糊罢了。

门口的对峙还在继续,邢谚看着温白苏蹙起的眉,冷喝:“闹够了没有。”烟杉厅

声音忽而一顿,众人的视线落到两人身上。

才吐过血的温白苏脆弱的好似水晶花,被高大的男人拢入怀中,只露出些许衣角在外。

邢谚擦去温白苏唇边的血液,他轻声:“白苏,我们回家好不好?”

温白苏缓缓睁开眼睛,视线空洞:“带上锦色。”

邢谚看着那双眼睛,心头一抽一抽的疼,他声音干涩,“好。”

第40章

面对温白苏的请求, 邢家人自然没有拒绝的。

就在温家城堡的徐源和秦执开车过来。

温家人僵持在门口,良久之后是韦昱彤出声:“让白苏走吧,他现在心情正不好呢。”

温白苏是个聪明的孩子, 在他说出求死的话语时, 大概就明白了他们的想法,也在用这些话抗拒他们的安排。

这是温白苏第一次坚定的拒绝。

韦昱彤神情恍惚的看着她的孩子, 看着邢谚抱着他越走越远, 眼前一黑。

“妈!”温柏鄞连忙扶住母亲。

谭永君最后看一眼闺蜜, 轻叹道:“你们的爱太重, 已经忘记了爱的本意。”

她还记得孩子刚出生就得知孩子身体不好的温家人,他们面对周围人的担忧坚定表示,只要有他们在, 定会让温白苏开开心心的过完一辈子。

那个时候他们说:活的短一点没关系, 只要开心就好了。

现在, 他们试图延寿。

为此不惜漠视温白苏的痛苦。

邢家在首都没有什么名声, 但谭家在军方很有建树, 在得到谭永君的求助后, 立即就安排了前往洛城的直升机。

至于锦色, 被谭永君的侄子带去托运。

·

邢家人的动作太迅速。

温白苏昏睡醒来,已经到了千里之外的洛城。

古色古香的房间内,微风拂动窗纱,靠坐在床上的人面色依旧是不健康的白, 唯独唇瓣被粥温出几分血色。

唇瓣再次被勺子贴合,温白苏乖顺地喝下粥,听着勺子划过碗壁的碰撞声, 精神疲惫却分外放松。

等到一小碗粥下肚,温白苏摸索着攥住邢谚的衣角, “我爸妈他们……怎么样了?”

在想通的那一瞬间,他不是不怨的,只是那是爱了他多年的家人,他们为了他的身体奔劳二十多年,温白苏怨不下去。

邢谚将粥碗放下,温柔的暖着他的手,“妈晕过一次,醒来哭了一场,家里人情绪都比较低落。”

温白苏抿着唇,过了好久,小小声道:“我当时说那些话,是不是很过分?”

他不想伤害爱他那么久那么深的家人。

邢谚顿住,轻轻将人揽入怀中,“不过分的。”

他温声:“他们那么爱你,会理解你的。”

温白苏应该任性一点,至少让温家人明白,他也会疼也会疲惫,所有的‘为他好’都应该考虑到他的想法。

听着邢谚的安抚,温白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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